張感孝揮手布下一道靈陣,阻住屋內的聲音外傳,而後衝張純恩吼道:“執迷不悟!非要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嗎?”


    張純恩解釋道:“不為別的……我就是想再跟周道兄較個勝負。”


    張感孝怒道:“周崇禮此時名聲不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去,勝了他,拿了冠軍那都是份屬應當,可萬一輸了呢?拿辛苦攢起來的名聲為他人做嫁衣嗎?”


    “父親,難道……難道就不能少些功利的心思,讓兒子痛痛快快的與人比上一場嗎?”


    “幼稚!別忘了你的目標,你要努力積攢名望,為將來有機會登上天師之位做準備。現在的周崇禮,不值得你去冒險。”


    張純恩心下不忿,搖頭道:“當天師是您目標,不是我的。”


    張感孝當即暴怒一腳踹在張純恩胸口,張純恩不敢運功抵抗,被踹得後仰倒地,隻覺胸一內陣氣悶。


    “豎子,你懂什麽?難道做天師隻是為了你自己嗎?如今你是天師親侄,走在這府中倒還人人敬畏幾分。


    可等過上幾代血係漸遠,到時你的子子孫孫卻隻能窩在這府中一角,做個無人問津的旁係子弟,仰人鼻息。


    同是天師血脈,憑什麽他張秉善的子孫要代代為天師,而我張感孝的子孫便得生來供他一脈驅使?”


    “咳咳咳。”張純恩手捂胸口,望著屋頂,雙眼無神的說道,“天師傳承自古以來不就如此嗎?大伯既然有子嗣在,父親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張感孝冷哼一聲:“自古以來也沒有保準的事兒,咱們這一支的祖上張正玄天師便是旁係得傳的天師之位,若非如此,哪有我們這一脈如今的風光?彼時可以,今日未必就不行!”


    張純恩辯道:“應玄真君造化天人,時逢上代天師父子罹難,族人推舉、眾望所歸,這才臨危受命,其後四十年間更是以無上功力撐起天師府榮光不衰。那是當時時勢如此,不是靠這些功利、算計得來的。咳咳。”


    “嘿,幼稚。”張感孝冷笑道,“曆史便是由勝者書寫。當年妖族禍亂,惡陽嶺一戰天師府損失慘重,連天師父子三人都折了進去,偏偏應玄真君獨活,你當真就這般巧合麽?”


    張純恩聞言大驚,坐起身來盯著父親道:“父親……您、您難道……您怎麽會有如此悖逆之心?”


    不管應玄真君的事是真是假,張感孝既然這麽認為,那肯定是已存了這個心思。


    張感孝仰頭撫須:“哼,我又沒說要作亂得位。隻是你大伯膝下兩女一子,恰巧張維宗這個獨苗又不怎麽爭氣,若是哪天死在了妖靈手裏,那可怪不得別人。”


    雖說父親否認,但張純恩依舊越想越是心驚,開口勸道:“父親,同是宗親,您、您可不能做糊塗事啊。”


    張感孝麵無表情:“我怎麽做用不著你來操心,你隻管顧好的你名望,為了到時能被推上天師之位,一定要在這輩張氏子弟中獨占鼇頭。一點不可讓名聲受損,更是絕對不能敗給全真派的弟子,否則便是一生的汙點。”


    若正一派的天師曾是全真派一名普通弟子的手下敗將,那可不是天大的笑話麽,這確實會成為登上天師之位的障礙。


    “可我已經敗給過周道兄了。父親又待如何?”


    “哼,還好意思說。還好隻是電視節目而已。我會想辦法把影響抹掉的。所以你決不可再輸給他。”


    見父親事事安排妥當,知道以父親的性子必然不會隻坐等機會,張純恩忍不住又悲聲道:“父親……維宗也是您的親侄子呀……”


    “好啦!婆婆媽媽的,我張感孝的兒子怎麽會是這般器小之人!既然你還沒想清楚那就繼續閉關吧。等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說著右手一招,將落在地上的手機攝入手中,而後轉身向外走去。


    臨到門前時,頓了頓又道:“努力練功,什麽時候把正一玄天決練到第九層了,我會讓你再與周崇禮較個高下的。”


    “是,父親。”張純恩心下失望,語氣低沉的應道。


    “吱呀”“咣”。


    門被大力關上,留下屋中一臉茫然的張純恩……


    張感孝走出門外,看也不看門邊淚眼婆娑的姚美仙,隻路過她身邊時,冷著臉道:“一日三餐放在門口就行,不許打擾他閉關。慈母多敗兒!”


    姚美仙隻是垂淚,低頭不語。


    ……


    那一日王崇安跳窗,薛芮飛奔去追的事,還是鬧出了不小的新聞。媒體紛紛猜測兩人的關係,這對薛芮也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不過薛芮並沒告訴王崇安這些,依舊陪伴他做完了手術。


    當然,這次是中京外科醫院的大夫主刀。


    手術過程很順利,但能恢複到什麽程度醫生也不敢打包票,隻說不會妨礙行走。


    “別關係,這是早已知道的事。就別太擔心了。”王崇安反而溫聲勸慰道。


    自上次一場大哭後,王崇安放出了心中積攢的壓力,又恢複了溫雅君子的模樣。


    薛芮拍拍他手:“還有些工作上的事,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你先忙。”


    帶著憂慮,薛芮快步離開醫院,剛一出大門又被等候在外的記者堵住了去路。


    “請問薛芮小姐,您來醫院是看望王崇安先生的嗎?”


    “請問您和王道長是什麽關係?是情侶嗎?”


    “請問2號那天在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兩人吵架了嗎?”


    薛芮閉口不言,努力推開人群向停車場走去,不過心中卻也在問著自己。


    我和崇安到底算是什麽關係呢?


    朋友?青梅竹馬?前情侶?又或……


    唉……以他的性子,隻怕為了報恩會一輩子留在靈雲觀上修道吧。又何必去多想。


    “那麽吵架是因為什麽呢?是因為之前跟周崇禮道長挽手報名參加青年賽的事嗎?不知周道長和李靈蘊小姐又是什麽關係?這是一段多角戀情嗎!”


    唿……薛芮不禁翻了個白眼,信好帶著墨鏡,沒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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