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樹林,泛起一片綠色波濤。


    陽光透著樹葉,撒下一地斑駁。


    “駕!”


    寧靜的森林之中。


    突然被一聲叱吒打破。


    疾馳的馬蹄踏碎落葉。


    一隊黑甲人影迅速穿過。


    隻留下遍地蹄印和一陣飛揚的塵土。


    不多時。


    有一個窈窕的人影出現在大樹上。


    靠著樹枝,眼睛緊盯這隊人的背影。


    “看來老巢就在這裏了吧?”


    裴榆自言自語,唿出一口氣。


    她用雙腿去追人家的千裏馬。


    一路過來幾十裏。


    要不是大宗師內力雄厚,還真跟不上。


    眼看王騰的黑甲死士向前方一座山去了。


    裴榆顧不得休息,趕緊也跟了過去。


    這裏已經幾乎是無人地帶了。


    除了飛禽走獸,大概也就這群人在。


    大約又走了幾裏山路。


    終於,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石堡。


    四周有了望塔。


    一數共有十二個。


    分設在各個出入要口。


    塔中配有三個弓箭手。


    不止如此。


    在附近的高山上。


    甚至還有好幾座烽火台。


    一旦有人進攻這裏,立刻就能用狼煙唿應,這儼然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堡壘。


    裴榆從腰間解下水壺,仰頭灌了一口。


    稍微恢複了一下,便施展靈巧的輕功,很容易就躲過了明崗暗哨。


    偷偷潛入了石堡內。


    “這些石料都是新的,應該是剛建立不久。”


    裴榆暗暗心驚。


    這來的路九曲十八彎,要將上好的石料運送到這裏,難度可不低。


    “能在這種荒野大山中,輕鬆開辟一處據點,不愧是門閥,當真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也隻是門閥的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不知道這石堡內有多少高手,得謹慎行事了。”


    說完,裴榆屏氣凝神,徹底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猶如影子一樣悄然無聲。


    與此同時。


    石堡內。


    李老迴來後。


    便一路來到石堡底層。


    這座堡壘分三層。


    兩層在地上,肉眼就能看見。


    最後一層在地下。


    並且有一條暗道直通三裏外。


    確保有突發情況時,石堡內的人可以順利逃生。


    底層一座地牢的門前。


    兩個肌肉大漢把守。


    二人見李老走下來,當即下跪參見。


    “參見李老。”


    “他今天還是什麽都沒說麽?”


    李老點頭,示意二人起身。


    “此人骨頭太硬了。”


    “刑具用遍他還是不服。”


    聽到兩人的話,李老一言不發。


    推開門進入。


    一股濃重的潮濕和血腥味撲麵而來。


    昏暗的地牢中僅有幾盞油燈照明。


    李老皺了皺眉,這種環境簡直太難受


    “你還不肯服軟?”


    李老眼神冷漠,看著刑架上血淋淋的人。


    彎鉤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鐵鏈鎖住他的四肢。


    他垂著頭,頭發遮蓋了臉。


    一陣陣粗氣從他嘴裏發出。


    血混合著汗滴落,在身下形成一攤新鮮的血泊。


    旁邊一個大漢正清洗著自己手上的血漬。


    很顯然。


    這人是剛遭受了一頓酷刑。


    “李老。”


    這正在洗手的壯漢,看到李老來了。


    連忙走過來,低聲道:“李老,我看他是不會服軟的,不如直接殺了吧。”


    “鐵浮屠指揮使,嘖嘖嘖,果然是硬漢啊,這十大酷刑都用盡了,你居然還是不開口。”


    李老一邊說,一邊走到在旁的桌子。


    拿起上麵的盔甲,刀劍,弓仔細把玩。


    這些都是從趙虎身上卸下來的。


    他隨手拿起複合弓,用力一拉。


    “嘖嘖,好弓啊。誰人製造的?”


    見他不說話。


    李老繼續道:“我今天來,是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做狗的機會。”


    “怎麽樣,跟我吧。”


    “秦贏不可能來救你,他甚至不知道你在這裏,不如轉投我麾下,我王騰對自己人就像親兄弟。”


    “你何必要這麽堅持,除了沒完沒了受刑,直到死去,還能如何?”


    聽到李老的話。


    刑架上的人緩緩抬頭。


    動作很慢。


    似乎這抬頭的動作。


    對於此時的他而言,也是極為吃力。


    頭抬起,長發下露出一張臉。


    “跟你?做狗?”


    趙虎虛弱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


    李老說道:“不是做我的狗,是做門閥的狗,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有無數人搶著去做門閥的狗。”


    “呸,你這卑鄙無恥的老狗。”


    趙虎怒罵,眼神之中充滿殺氣。


    縱然被折磨得隻剩半條命。


    那雙眼睛依然如刀。


    看到這李老的瞬間。


    趙虎就想到一天前。


    他原本按照秦贏的命令,去接丁裘的家人。


    去路上很順利。


    迴來的時候。


    突然遭到了埋伏。


    原本趙虎憑著本事,也能殺出重圍。


    誰知這李老突然偷襲。


    一掌震飛了他。


    這老頭兒其貌不揚,卻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一掌之力何等霸道。


    趙虎當即被生擒。


    帶到這裏之後,他才知道伏擊他的人。


    居然是王家王騰。


    “嗬嗬,別急著拒絕,當狗好處很多。”


    李老麵對辱罵,淡然一笑。


    打了個響指。


    門外便有兩個人。


    抬著一箱黃金進來。


    “這裏是一萬兩黃金。”


    “除此之外,還有美人,地位,甚至是絕世武功。”


    “隻要你點頭,這些都是你的。”


    “不管怎麽說,總好過留在這裏受刑吧?”


    李老循循善誘,“老夫來頭也不小,不比那秦贏差,他能給的,我都能給,我甚至可以代表門閥。”


    “隻要你……”


    李老話沒說完。


    “哈哈哈!”


    鎖在刑架上的趙虎發出嘲笑。


    “你不就是王家的一條狗,一條老狗。”


    “就你也配與我家殿下相提並論?”


    “哈哈哈,哈哈哈……”


    趙虎有氣無力的笑聲,顯得尤為猖狂。


    落在李老耳中,更是令他臉色一變。


    “混賬!”


    李老厲怒,衣袖揮動之間。


    一枚鋼珠射出。


    擊在趙虎的肋骨上,哢嚓一聲。


    骨頭應聲而斷。


    斷骨劇痛使得趙虎渾身忍不住發抖,不斷吸著涼氣,但始終都沒有哼過一聲。


    “你為秦贏賣命,不就是為了往上爬?”


    “現在我就給你機會,讓你爬得更高!”


    “門閥的實力根深蒂固,豈是秦贏能鬥得過,他隻會自取滅亡,跟著他沒有好下場。”


    李老陰沉的聲音迴蕩在地牢中。


    他想不通,趙虎為何要硬到底。


    門閥的誘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皇子?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抱住門閥的大腿。


    哪怕是當今的漢帝秦穆,在當年也是靠著門閥在背後推波助瀾,才最終讓他當上了皇帝。


    “你好好想想吧。”


    李老看他閉目不言,也沒有繼續逼迫。


    當即拂袖而去。


    隻要趙虎還在他手上,怎樣拿捏還不是看他心情?


    李老離開了這一層。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


    暗中有一雙眼睛,把過程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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