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其他人是選擇忽略掉了,但是辛迪婭卻不像我們這樣冷靜,在聽到有人口嗨之後,她就衝了上去,對那幾名野蠻人一陣毆打。看到她這樣的行為,我是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的。她這樣的行為就像是足球場上的足球流氓,遇事不決直接上拳,雖然有些無謀,卻不得不說非常解氣。


    盡管之前有著各種考量,不過在辛迪婭出手之後,我們也隻能是跟上她的步伐。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鬥毆,原本就實力懸殊,在多了我們幾人之後,那幾名不知名的可憐野蠻人也隻能斷手斷腳地躺在地上嗷嗷叫了。


    站立在那群被收拾了的野蠻人的身體上,辛迪婭雙目圓瞪著四周,高聲喊叫道:“你們給我記住了!她們都是我的朋友!誰再敢在我麵前瞎比比,就別怪我辛迪婭出手削他了!”


    人的名樹的影,因為有辛迪婭這個兇悍的惡婦出頭,那些雜音通通從我們的身邊消失了,雖然對這種人來說,他在內心中肯定還是在咒罵著,不過辛迪婭倒也沒有上頭到連這種事情都要去管。說到底她能做出之前這樣殺雞儆猴的事情,已經算是很夠意思了。


    以辛迪婭在野蠻人當中的特殊身份牽頭做這種事情,可是幫了我們大忙,要是這場鬥毆是由我們這些外族引起的,最後會變成什麽樣那是根本無法想象的,可能會引發種族問題也說不定,此前大家忍耐住內心的火氣也正是考慮到了這點,畢竟我們還有一個任務是要幫助瑪爾尤利卡與野蠻人締結友好合作協議的。


    “謝謝你,辛迪婭。”


    “謝什麽啊!”


    看到辛迪婭忽然變得有些扭捏的姿態,我不僅有種新鮮的感覺,沒想到她的性格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看來也是個不怎麽經得起別人誇的人。


    “當然是你剛剛為老師和莎蕾瑞婭出頭的事情啦。”


    “這沒什麽啊,她們已經是我認可的同伴以及朋友了,為她們出頭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看到從辛迪婭雙眼中流露出的東西,我知道她的話語當中毫無半分虛假,這正是她最真實的想法。之前就聽說野蠻人的本性大多重情憨厚,我想對於現在的辛迪婭來說,就算要她為了我們拚上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這種純粹的情感,我相當敬佩,也非常羨慕。


    過於計算,過於計較得失,以智慧去補足實力的人,通常無法如辛迪婭這般。這正是因為想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許多枷鎖束手束腳,其實有的時候先斬後奏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行事方式。


    至少憑著「下意識」去做事,在很多時候更能顯現「初心」,就像之前聽到別人對伊麗莎白和莎蕾瑞婭進行謾罵時,我第一時間是想上去給那些人好看的,雖然以我的實力很可能會被打迴來,不過當時的確是有很強烈的衝動,但是因為「冷靜」與「思考」,令我的出了目前不能這麽做的結論。


    到了這一步其實就有些尷尬了,到底是做還是不做,到底是「冷靜思考」好還是「先做再說」,此時我雖然是在與辛迪婭進行著對話,但內心卻是因此而變得紛亂了起來。


    這之後又是戰後修複場地的環節,看到薩滿祭司們每次戰鬥過後都要耗費大量精力去對場地進行修複,我不由得想到這個武鬥會怪不得是要那麽長的時間才舉辦一次,如果天天辦的話,我想這些薩滿們估計全都要歇菜了……想到這我又聯想到了那些誤入黑心企業的人,每日每夜幹活,工資一點點,加班費沒有,小錯扣錢,達不到業績扣錢,沒有五險一金,沒有私人時間。不禁為這些薩滿祭司們心疼了起來。


    經過了一天的休整,伊麗莎白和莎蕾瑞婭戰鬥留下的痕跡也全都被清除,競技場再次恢複到原初的樣子。其實我最近越發覺得薩滿祭司的這種操控土元素的力量非常便利,他們似乎連飛灰都能溝通,這種力量運用到清潔掃除的工作上,豈不是非常好用嗎!在想到之後我曾向光小姐諮詢,得到的迴答也的確如我想的一般,聽說在瑪爾尤利卡的宮殿當中就有這麽一支專門為她打掃清潔的魔法師團隊。


    據光小姐所說,那個團隊中不僅有土元素法師,還有風元素和水元素的法師。雖然當時並未感覺到突兀與奇怪,不過現在迴想起瑪爾尤利卡的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其中的確是看不到任何汙濁和肮髒,許多常人難以觸及的地方也保持得非常完美,這種種本應會令我產生疑惑的地方,因為大意而忽略掉了,想來這些應該是與那個魔法師清潔團隊分不開的,不過仔細想想這種手筆也太奢侈了一點,竟然將珍貴的戰鬥資源運用在這種地方。光小姐的迴答再次刷新了我對瑪爾尤利卡實力的認知,那個人……不對,那條龍的實力果然很強大。


    要不要抱上她的大腿呢!雖說之前言辭拒絕了,不過瑪爾尤利卡的各個方麵都相當符合我的審美啊!「特別是她那充滿魅力的雙腿」。性格看起來雖然有些強勢,不過我並不討厭這樣子的,我對人所能忍受的最低限度就是能講道理,隻要是在這個基礎之上的相處,基本我都沒太大問題「更不用提她還有充滿魅力的雙腿」。無論是白絲襪還是黑絲襪都非常搭,就算是沒有這些隻是裸足,也極具殺傷力「腿腿腿——腿腿腿」。說實話我的內心充滿了糾結,無論是哪種我都無法評斷出最優,迴想起那個「我都要」的梗,我想有時候人就算貪心一點也是沒辦法的,有些事情就是如此讓人傷神。「腿腿腿!」


    一邊壓下了我內心中對「抱大腿」這件事的衝動,接著是想到了昨天比試過後的伊麗莎白和莎蕾瑞婭,她們兩的表現讓我感到非常的在意,莎蕾瑞婭看起來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起初以為是因為挺進最後的決賽所以才會有如此表現,然而在聊了幾句之後才發現她對此好像是有些興味索然的,看上去似乎是有更令她感興趣的事情存在著,而且她根本就不願意多說,雖然我想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了。


    然後是另一邊的伊麗莎白,她也有異常的表現,平時總是富有精神的少女,此時表現得更像一名少女了,她的麵色帶有潮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扭扭捏捏的,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應該會為其感到開心才是。少女變得更加少女,隻會招來別人的喜愛,這本是件快樂的事情,再加上兩人的身體都沒出什麽問題,本來,應該收獲雙倍的快樂的。「但是,為什麽老師她也什麽都不願意說啊,就好像在隱藏著什麽似的,就好像在壓抑著什麽似的,難道!?她們……」我開始有些慌了。


    這種慌張的情緒一直延續到今天,因為昨天晚上她們竟然避開了別人悄悄出去了。當時我就與愛麗絲一起想去跟蹤她們,然而卻跟丟了。想來這應該是她們在有意識的避開人群,不然的話以有心算無心我們應該是不會丟失目標才對。


    無奈隻能放棄,而後兩人迴來之後我發現伊麗莎白的臉色通紅無比,就像猴子的屁股那麽紅,而莎蕾瑞婭則是一副一本滿足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釋放掉了什麽一樣。那種愉悅的樣子,令我迴想起了「賢者的時間」這種狀態,並且在這之後我看到伊麗莎白對莎蕾瑞婭連稱唿都變了。此時我就像裏奧·梅西,慌得一筆。


    “我很心痛啊!明明是那麽好女孩子,竟然會在百合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事情還不能肯定呢,所以仆人的仆人也別表現出這個樣子了……好煩人。”


    因為愛麗絲最後的壞話是小聲嘀咕的,因此我並沒有聽到,不過其實我就算聽到了,在這種時候也沒什麽精力去與她拌嘴了。


    “怎麽沒辦法肯定?那個心高氣傲的伊麗莎白·v·海因茲貝倫,她竟然會對莎蕾瑞婭用上「大人」這樣的稱唿。這不就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了嗎!我想關於這點就算是愛麗絲大人也不能否認吧!”


    “——唔,說不定是仆人她有什麽難言之隱呢!”


    “真這麽認為的話,為什麽你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啊!”


    “……”


    到最後我們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既沒有說服對方,也沒有說服自己。伊麗莎白和莎蕾瑞婭的光係對我來說就像那被薛定諤關了的貓,難以觀測。這種困惑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就算安娜已經站在場內準備開始與艾麗婭的戰鬥了,我都無法將心神安定下來。


    「必須集中精神才行,這可是重要的一場對決,要更投入的為安娜加油祈禱才對。這個時候,不能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了!」調整了唿吸,同時也調整了自己的內心,此時隨著場內戰鬥的開始,我已經將與這場對決無關的東西拋到了腦後。


    在戰前我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對安娜來說這將會是一場異常困難的戰鬥,親身與艾麗婭對決後落敗的寧咲,她一直在總結著那場戰鬥的經驗,有許多觀看時無法得到的信息都被寧咲慢慢挖掘出來了。


    首先是手上的習慣,根據寧咲的說法,艾麗婭應該不止能使用右手進行猛攻,她的左手應該也具備與右手相等的靈巧與力量。雖然光騎士少女在此前的對戰中我們還從沒看她使用過左手,但是我想寧咲的話應該是正確的,之前與她接觸的時候就感覺到少女的身體有一種奇特的完美感,想到這些之後我認為這種「完美」的感覺正是來源於她左右兩個半身的「平衡」,那種就像是通過鏡麵成像的完美「平衡」,當時也隻讓我認識到這是一名「美麗可愛的少女」,通過寧咲的提醒,才發現在這之上她更是一名對自己身體進行過「完美淬煉」同時還保持著良好生活習慣的堅韌之人。


    其次是艾麗婭的戰鬥技巧,以寧咲的感覺來看,艾麗婭在戰鬥時對對手的預讀能進行到一個非常可怕的程度,寧咲曾想過用相同一個動作的不同出招變化來加深艾麗婭對她的「認知」,但是最後卻還是沒能夠成功,就算是在漫長的定式之後出現了一手隱藏的變招,艾麗婭也能做到完美接下。


    “我想或許我所有的變招都已經被她給看破了,甚至於連我沒想到的變招方式,她可能都已經想象到了,所以通過節奏改變,通過變招這種戰略,對她應該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當時我就是想得太多了,如果再給我一次與她交手的機會,拋開這些東西純以實力比拚,或許還更容易戰勝她。”由寧咲的這話得出的結論,也就是說與艾麗婭的戰鬥隻能是以堂堂正正的方式,通過彼此的絕對實力來較量了,任何陰謀和詭計對她都很難起作用,或者說耍手段與其進行戰鬥,反倒會更加容易影響到自身的發揮。


    寧咲在總結之後提出的主要就是這兩點了,其他一些小的問題,基本可以略過不談,比如說艾麗婭每次在進行進攻的最後一下,她腳下的步伐都會比常人多邁一步。這種異於常人的技巧,我親自嚐試了一下,發現這種發力方式並不適合使用雙手劍,如果她是使用西洋劍的話倒是能夠理解,使用雙手劍也這麽做,隻會降低自己的力量影響速度。


    雖然不是很能理解,不過我想這或許就是艾麗婭這名少女厲害的地方了吧。一般來說高手的某些行為在菜鳥的眼中會變得難以理解,這其實是因為雙方的理解並不在同一層次上,比如過去在dota遊戲的低分局中,玩醬油的並沒有「打信息」這樣的操作,玩大哥的也極少有「吃技能」這樣的意識,大家都想著保護自己的生命,其結果就是打起來都在跑,沒有一個人願意犧牲自己,這樣最後也就是被對手摧枯拉朽的收割,直至擊破基地。


    我想之所以沒能理解,正是因為我與艾麗婭的差距還非常遠吧……這麽一想的話,如果是哄騙她,讓她與我進行更多身體上的接觸,那樣我是否就能稍微理解一點高手的思維了呢?——此前的迴想到這也就結束了,因為此時安娜與艾麗婭的戰鬥已經是正式的開始了。


    戰鬥一開始,艾麗婭就朝著安娜殺了過去,她的表現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看不到任何可以利用得到的破綻。另一邊安娜則表現出了不同以往的戰鬥策略,之前她作為一名遠程攻擊手,時常是朝著別人對臉衝的,那種行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恨不得要騎在別人臉上一樣。


    雖說之前安娜的戰鬥方式看上去非常兇悍,但是那種戰鬥方式卻也是會有許多弊端,就像是dota中的穩健型中單以及壓製型的中單,使用的是充滿壓製型的打法雖然有時候能夠將對手壓製得無法喘息,但是一旦有人來幫忙,那就會直接往地上一躺,死給你看了。不過這裏姑且將安娜戰鬥方式的利弊放在一旁,從這個開局來看,她應該是認慫了。拋開兩人的實力,單從這點來看,兩人的首次對決,安娜就已經是輸了。


    不能堅持自己的打法,跟著敵人的節奏與腳步,這發展令安娜在內心上已經落與對手。從這個開局來看,我已經不太看好安娜能勝過艾麗婭了,雖然我並不具備那種預知未來的能力,但此刻我的確非常為安娜感到擔心。


    隻見她使用自己的速度,不斷拉遠與艾麗婭的距離,並且時不時的會側過身朝艾麗婭突施冷箭,不過這種攻擊對艾麗婭一點用處也沒有,在麵對安娜的冷箭時,光騎士少女要麽閃避要麽格開,在這個過程當中少女的動作不曾有過變形,顯然她對這樣的攻擊非常遊刃有餘。


    場麵若是照這麽發展下去,又將會變成當時安娜與萊昂對決時的局勢了,在耐力這一項上,安娜是不可能比拚得過艾麗婭的,畢竟近身戰的職業,實力上也要優於安娜,因此艾麗婭的耐力就算是兩個安娜加起來也頂不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安娜的攻擊力和敏捷都已經非常強悍,如果她的耐力也能達到與那兩項相同的水準,那別人也不用玩了。


    各項數值都達到登峰造極是不可能的,能做到這點的我想也就各種故事中的傲天們了,當然目前的我正是在朝著「徐傲天」的方向努力,然而目前的情況距離最後的目標,仍然有著一段不可視的距離。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這大概相當於「acer」與「女朋友」之間的距離。


    對了,上次安娜最後是憑著陷阱戰勝了萊昂,這次……迴想起「同樣的招式對聖鬥士不能用兩次」這句話,我想這次大概率是無法對艾麗婭生效的吧……雖說她並非「聖鬥士」,不過我的心中還是有這樣的預感。


    在兩人的拉鋸戰當中,時間就這麽不斷被消耗掉,場內已經有觀眾對這種不像樣的戰鬥心生不滿發出了噓聲,這種對決就像是現代足球比賽裏流行的「中後場倒腳隊」,倒來倒去就是不進攻,雖然不能說沒有技術含量,但是場麵隻會令人感到昏昏欲睡,對觀眾老爺來說看這種還不如看曾經隻會「下底傳中」「下底傳中」「下底傳中」的曼聯式足球,至少那樣子對抗性是打出來了。


    就在我的腦內開始瞎想時,場內的戰鬥已經出現了新的變化,一如此前安娜與萊昂對決的那樣,煙霧再次出現遮斷了所有人的視線。「難道要進入安娜的狩獵時間了嗎!?」帶著這樣的心情,同時在內心的深處也不由得為艾麗婭感到一絲擔心。


    這莫名的感情我不知道是源於何處,或許是因為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與我喜歡的那個由川澄小姐所配音的角色類似的特質,相似的身材與外貌,同樣的品格,同為騎士,不過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騎士王」,而艾麗婭還隻是一名無名之輩,少女的名號也隻有在那個極小的範圍內傳頌著,不過經過這次武鬥會,知道她的人也將會變得更多起來了吧,這些喜歡喝酒的大嘴巴野蠻人,在之後的遊曆與冒險當中,一定會將這名光騎士少女的事跡宣揚出去的。


    這影響視線的濃煙自然是因為安娜開啟了她開戰以來布置下的陷阱,少女的手法極為特殊沒人看到她是通過什麽手段布置下的這些陷阱,就連艾麗婭這樣感覺的敏銳度異於常人的人也隻是隱約有所感覺。但是具體的狀況她也並不清楚,不然也能做到事先將其破壞了。


    不過此時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再多去想這些東西也不是辦法了,現在對艾麗婭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提防來自安娜的偷襲。事先已經做好準備的艾麗婭閉上了她的雙眼,在這種視線被遮斷的情況下,依靠雙眼來進行對四麵的感知,其實並不是什麽好的選擇,這煙霧隻是遮斷了人們的視線,氣息和觸覺之類的信息仍然在這個空間內傳導著。


    因此雖然並未領悟到「心眼」那麽高層次的東西,但是此刻的艾麗婭還是能辦到許多事情。一言以蔽之就是這名少女一點也不慌,就像比利時對戰霓虹的八分之一比賽,賽前無論是「真球迷」「偽球迷」「雲球迷」還是「假球迷」,隻要具有一定判斷的人就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場穩如狗的比賽。雖然那個過程有些出乎人們的意料,令不少「毒狗」站到了窗台的邊緣,倒是最終的結果仍然是與人們預期的一樣,沒有出現爆冷的結局。


    嗖、嗖——非常輕微的聲響,來源於安娜的攻擊,由此對空氣造成的波動,步伐上的細微變化引起的震感,無數與其相關或是不相關的信息被艾麗婭的身體感知接收,隨後少女通過判斷與甄別,大致理解與掌握了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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