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聊了……第三頭又來了……”伊麗莎白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此時在遠處，第三頭亞魯爾的影子已經是可以看到了。還好已經把剛剛這頭亞魯爾冰封住了，雖說也困不了多久，不過應該是能為艾妮婭爭取到時間了，而且也免去了莎蕾瑞婭的「盜賊開閃避去抗」環節，說到底我並不覺得她能靠「人品」拖住亞魯爾七分鍾，我給出的五分鍾時限已經是將她的能力徹底考慮過的了，通過我的計算如果要堅持七分鍾的時間，那麽她就必須保持至少90%的閃避率才能辦到。
有了第二頭的對戰經驗，這第三頭我們當然也想用相同的方式將它凍住，不過在實施的過程中卻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這新出現的第三頭亞魯爾，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愣頭青一樣，麵對腳底出現的火柱，它不閃也不避開，真正的做到了「火中做自己」，這麽頭硬的生物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要打個比方的亞魯爾看到火焰的感覺跟我看到了蟑螂的感覺是一樣的，而被火焰焚燒的不適感而如同蟑螂爬到了身上那樣……
「啊……可惡，又想起了小的時候被蟑螂爬到身上的感覺了」迴想起那種感覺，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真的是非常惡心，極度令人不適的迴憶……
因為這頭硬的亞魯爾抓著辛迪婭一刻也不給她脫離的機會，之前的戰略自然是無法使用了，不然會連同她一起凍住，而那樣的話辛迪婭也必然是會死於低溫症。於是戰鬥再次迴到了之前那樣。在消耗與被消耗中，艾妮婭對第一頭亞魯爾進行的洗腦也終於是完成了。
“能讓控製它去對付剩下的這頭嗎？”
“不行，它的精神極不穩定，一旦受到傷害，恐怕會脫離我的控製。”
麵對我的提問，艾妮婭如是迴答道。
“好吧，那麽你還能繼續嗎？需要休息一下不？”
“我沒關係。”
雖然看起來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少女還是露出了堅定的神情。隨後艾妮婭再次開口歌唱，從她的歌聲當中我也能更直觀地感覺到她的疲憊，而在艾妮婭對第三頭亞魯爾進行洗腦控製的時候，已經被冰封的第二頭亞魯爾也是從內部震裂了堅冰。
“這是完全不打算讓我們休息了啊……桑吉爾還行嗎？”
“沒問題，交給我吧！一定會支撐到艾妮婭小姐完成洗腦的！”
“我想知道你現在的真實狀態是怎樣的啊……不行的話先讓莎蕾瑞婭牽製一會兒也行的啊！我可不想你因為勉強而發生什麽不測了。”畢竟之後需要她派上用場的地方還有很多呢，要是真「沒問題」也就罷了，最怕的是嘴巴上說著「沒問題」，實際上卻已經是不行的那種。
“竟然這麽關心我……你……你這男人到底是有什麽企圖啊？”
“企圖？喔……的確對你是有許多想法的。”
“什麽？真的嗎！？那……那我知道了。衝著你這直接表達內心想法的勇氣，我就給你機會好了。”
“也不需要什麽勇氣的吧……”
“難道是已經視為平常之事了嗎！？”
“沒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向來就是這樣的，絕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瞄了下伊麗莎白），絕不會因為對方的實力（又瞄了眼莎蕾瑞婭）而改變。”
我這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是將辛迪婭給唬住了，其實要說有沒有完全做到自己所說的這些，那當然是否定的，在麵對伊麗莎白和莎蕾瑞婭這兩個小祖宗的時候，偶爾我還是需要保護一下自我的。
“所以說，真沒問題？”
“沒錯，如果真需要威森特小姐替換，我會說的。不用這麽特意的關心我了。”
“說什麽話呢！？你對我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作為同伴來說）失去你的話，我也會感到悲傷的啊！”
“唔——”
背對著我的辛迪婭忽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聽起來感覺是有什麽問題一樣。
“怎麽了？難道是忽然出什麽問題了嗎？”
“不……沒事！亞……亞魯爾就快要過來了……你快從這裏退開啊！萬一要是被傷到了，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看著已經徹底獲得了自由的亞魯爾，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伊麗莎白的補救也隻做到了延緩的效果，想徹底封住它的想法反倒是激得這頭亞魯爾的力量徹底暴走了。
“我明白了，桑吉爾你也要小心才是啊！”
“放心好了！我現在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用擔心。”
此時的辛迪婭就像是燃燒起了「小宇宙」的「聖鬥士」，雖然並不知道她是因何而燃起來的，不過看她此時的狀態，我想應該是不需要擔心的了。麵對放聲怒吼的亞魯爾，辛迪婭毫不退讓，她衝著亞魯爾發出了一聲更為狂放的怒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感覺是辛迪婭的怒吼將亞魯爾的怒吼給壓下去了。隨著長嘯，辛迪婭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體格膨脹之後辛迪婭的身高增加了近二十厘米，同時在她身體以及臉上出現了一些特殊的紋身。那些紋身鮮紅似血，就像是活著似的，正隨著辛迪婭的心跳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看到了辛迪婭的樣子之後，我立刻朝著伊麗莎白靠了過去。
“老師，桑吉爾小姐這是怎麽了？她這是「狂怒」了嗎？”
之前紮瑪爾「狂怒」的時候伊麗莎白就為我講解了「狂怒」這項天賦的概念，但是此時辛迪婭表現出的特性與「狂怒」有所區別，從視覺上我還是能夠區分的。
“怎麽想的啊！「狂怒」哪裏是這個樣子的！之前跟你說的沒有認真記住嗎？”雖然是被伊麗莎白噴了，不過也證實了辛迪婭此時並非是「狂怒」。
“我記是記住了啊……”
“那麽是沒看出來？難道是眼睛出了什麽問題嗎？之後要不要配副眼鏡？”
伊麗莎白忽然轉進到了眼睛的問題上，並開始了關心……這令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我的眼睛也沒問題，我剛剛就是想向老師證實一下我的想法而已……”
“這樣的話早點說啊！害得我誤會了！”
“……害得老師誤會了，真是對不起了。那麽——桑吉爾小姐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啊？”
聽了我的道歉，伊麗莎白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
“她這是激活了「戰神之怒」，你看她的身體四周，是不是隱約能看到一道腥紅的虛影？”
聽了伊麗莎白的話後，我仔細地看了看辛迪婭。確實每當她做出什麽動作，就可以看到一絲紅色的虛影。
“「戰神之怒」是什麽？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是「狂怒」的上位天賦嗎？”
“你這麽看也沒什麽問題，不過其實「戰神之怒」這個天賦隻可能由野蠻人激活，而「狂怒」則隻要是戰士就可能激活，所以我認為兩者在本質上就存在著不同，這「戰神之怒」可說是野蠻人的專屬天賦了。而且我也隻是從書中讀到過，根據記載來看，上一次出現應該是在四千年前了。”
“四千年前嗎？那豈不是非常稀有的天賦？”
“是啊！既然「戰神之怒」都出來了，那麽之後就算將一切交給桑吉爾小姐也是沒問題的了。”
“真的假的？那麽厲害的嗎？”
“當然啦！要知道，當年那名激活了「戰神之怒」天賦的野蠻人之王可是引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的！”
對於伊麗莎白口中四千年前發生的腥風血雨，我自然是非常好奇。但我也明白此時並不是相談這些的時機。而在這之後，我也從伊麗莎白以及辛迪婭的口中聽到了四千年前曾席卷這片大陸的腥紅戰火。根據兩人的說法，當年那名野蠻人之王隻憑一己之力就將生活在冰原上的各個野蠻人部落統一，並在當時建立起一個新的帝國。當時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大的戰事，隻有在某些地區仍然發生著衝突，而這和平也令幾個當時的人類強國動起了腦筋。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一旦變得安逸下來就會開始想「點子」，每次戰爭幾乎都會以「沒有什麽能比尊嚴更加重要了」這樣的說辭作為開端，而一旦打起來卻又會開始關注「生命」了，最後的收場也是搬出類似「沒有什麽能比生命更加珍貴」這樣的說辭，說到底全都是借口罷了。因為當時的局勢是大家都在想「點子」的時期，因此就算知道了野蠻人已經組成了一個整體，也並沒有人站出來牽頭對其進行圍剿，而是采取了放任自由的態度，都想借著野蠻人帝國搞事的時候獲取利益。
「這與第三帝國的崛起之路何其相似……」當時我就不由得在心中對此進行了吐槽，而之後的發展也與我所想的非常吻合，在一片混沌當中，野蠻人帝國完成了整合，之後在那位野蠻人之王的領導下開始了戰爭。受到這場戰爭的波及，數個大國都被滅亡了，而那些小的公國也是難逃厄運，死去的人不計其數，據說骸骨堆積起來甚至能將通往地獄的大門堵塞，而且據說因為死去的人過多，當時無論河流還是溪流全都時紅色的，以至於影響到了人們日常的飲水。那個大帝國最為鼎盛的時候幾乎占據了大陸三分之一的土地。不過這個野蠻人帝國之後的經曆也和當年的「第三帝國」類似，它的強盛始於無盡的掠奪，而終結也是由此開始。在短短數年間崛起的強大帝國，在不足一年的時間內就土崩瓦解了。
對此，當時記載下的言論，皆是什麽「邪不勝正」之類的言辭，但是我想當時恐怕是相他們出手幹預了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然一個強大的帝國，經濟沒出現什麽嚴重的問題，那段時期也並未出現天災令糧食減產，軍事上也是高歌猛進的，沒有理由會突然土崩瓦解了。什麽「邪不勝正」之類的說法，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曆史是由勝者來書寫的，我想不會有哪個勝者會將自己描述為邪惡的吧。至於說野蠻人在侵略戰爭中實行的殘暴做法，迴想起滿清有名的「揚州十日」以及「嘉定三屠」，以及元蒙對整個歐亞大陸進行的屠殺洗劫，在今天看來也不過隻是曆史大河中的一些沙石，時間過得久了也就不被大家所記掛了，或者說應該記掛應該仇恨的人，其實都已經死絕了。隻要把事情做絕了，把事情辦得漂亮了，那麽就算是罪惡也能被粉飾，自古以來本就沒有任何一個帝國能做到絕對完美，再如何的太平盛世之下，也有許多難以想象的黑暗，仍有許多僅存於理論，事實上卻無法改變的頑疾，區別也僅在多與少而已。
總之對於四千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我無意去論斷善惡，那死去的人是與我無關的人，那發生的事情也是與我無關的事情。不過對於擁有「戰神之力」天賦的那名野蠻人之王，據說他的肉身強度就算是巨龍與他相比也要稍遜一籌，力量上更是可以同時與當時最強的三頭銀龍戰鬥而不落下風。
沒記錯的話四千年前銀龍一族的王還並不是瑪爾尤利卡，我知道在瑪爾尤利卡執政之前，銀龍們還是以遵循著力量既是一切的理念的。然而聽說在銀龍一族與野蠻人之王交戰之後，銀龍就退守迴自己的領地，對野蠻人進軍內陸一事視而不見了。聽到這些的時候我是極不理解的，從那之前的曆史來看，銀龍們必然是不會采取這樣的姿態，我聽說瑪爾尤利卡的母親，上一任的銀龍女王可是一位相當好戰的戰士，這種狡猾的做法，在我看來更像是瑪爾尤利卡才會使用的計謀。
「所以說，是否可以認為從四千年前開始瑪爾尤利卡就已經開始為柯根伯尼的崛起而做了長期的準備與布局」這樣的想法並非無的放矢，考慮到瑪爾尤利卡的年齡，當時的她也是已經成年了，要影響到她母親的決定，說實話這並不困難，「畢竟隻有讓世道變得動蕩了，邊緣勢力才會更加容易上位，當一切都趨於穩定，這對於有野心的人來說是不利的」。可以說在那次之後，野蠻人也是在時隔了多年的時間後，又一次引起了其他種族的恐慌。在野蠻人帝國土崩瓦解後，他們遭到了滅絕式的屠殺，殘存下來的野蠻人又退迴到了這片極寒的瘠薄之地。嚴寒作為天然的屏障這次反過來是為野蠻人提供了保護，終止了人類聯軍的步伐。
當然，一切也隻是我的猜想，畢竟是四千年前的所發生的事情了，我既沒有親身參與到其中，也沒有用過多的時間去考證，隻是將其作為「故事」來看待的。就像我以前看過的曆史事件，無論多麽悲慘之事，無論多麽罪惡之事，無論多麽黑暗之事，到頭來也隻是離我非常遠的「故事」。而且不要說是沒有親身參與，就算是實際的參與者，也並非就能將所有事情看得清楚，這也正是「當局者迷」這個定律了。
這些故事性的東西，聽過了也就過去了，再將時間撥迴到了當下，與亞魯爾的戰鬥仍在繼續著，不過卻是已經變得輕鬆了許多。正麵的辛迪婭戰鬥力一點也不遜色於對方，甚至隱隱還有一種要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覺，要知道這可以進入了狂暴狀態的九級魔獸，說是已經觸摸到了頂級十級也未嚐不可，就這樣還被辛迪婭給壓製了，的確是讓我見識到了「戰神之怒」的恐怖之處了。之所以對「戰神之怒」這個天賦感覺到恐怖，除了在激發後能為受者帶來各項數值的大幅增長外，它的持續時間以及在持續時間結束後並未出現任何後遺症這兩點更是令我驚歎的地方，按照正常的發展像這種「開掛」一樣的行為，一定是會有持續時間短以及在使用後會變得虛弱這樣的限製的，然而這些我並沒有在辛迪婭的身上看到，一直到戰鬥結束她才解除掉「戰神之怒」的狀態，並且看上去也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仔細想想，這才是真的「掛」嘛！如果是在遊戲當中開「金手指」除了可能會被運營封號之後，那可是完全不會對使用者帶來什麽負麵效果的，不會說在fps遊戲當中開了透視掛就會出現移動速度下降的懲罰，也不會說在mmorpg遊戲當中開掛了就會出現裝備材料掉落幾率下降這樣的懲罰，既然是「開掛」那無疑隻會帶來增益，減益什麽的那是不可能的，真那樣的話外掛是不可能賣得出去的。
正麵與亞魯爾的戰鬥是沒出現什麽問題，倒是艾妮婭那邊有點不太妙的樣子。隻見少女的臉色隨著她的歌唱而變得越來越蒼白，我記得艾妮婭剛剛加入我們的時候，她還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總是在無意識間就將力量使用出來了，隻是這種在無意識間使用出的力量不像有意識的操控那麽強大而已。之後通過戰鬥與自我訓練，艾妮婭對自身那特殊力量的使用自然也變得熟練了起來，不過說實話像這次這樣要對九級魔獸進行控製，或許還是有些難為她了。
“老師，你看艾妮婭的狀況，看上去相當不妙啊。”
“你說的我也發現了……看起來操控兩頭亞魯爾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啊……這種表現是精神負擔過大了才會出現的……或許再這麽下去她的意識還會因此而發生崩潰。”
“那怎麽行？沒什麽辦法能幫到艾妮婭了嗎？”
雖然很蠢，但我還是明知故問了。其實仔細想想就應該明白的，如果伊麗莎白能有什麽辦法的話，她也早就去做的，哪裏還會等到我問出口來。又不是rpg遊戲，所有展開都要經過主角的觸發才能進行，不進行對話就算在魔王的麵前喝水吃麵包都不會進入戰鬥。果不其然的，伊麗莎白搖了搖頭。
“這件事，我沒什麽辦法……艾妮婭現在的狀況容不得別人以外力對她施加幹擾，所以就算我們想幫，也不可能幫到什麽的……很遺憾，我們隻能祈禱她的精神足夠堅韌，能撐過這一關了。”
盡管說得有些輕巧，但是從伊麗莎白的表情以及她的眼神當中，我還是看出了少女的不甘，這種感情極其強烈，以至於令我也受到了影響。「難道說……又一次在麵對困難的時候，要放棄了嗎……」雖然就我個人來說，對於「放棄」那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的事情了，「但還不可以，還不能放棄了，一定要想辦法才行！有什麽……有什麽能派上用場的東西……靜下心來仔細思考吧……」忽然間，一道靈光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對了！艾妮婭的體內不是還有伊娃嗎！她的話應該能起到什麽作用的吧？”
“——唔！？是啊！伊娃！我竟然把這個給忘掉了，沒錯如果能將伊娃喚醒了，那麽以她的力量的確是能保護艾妮婭了！”
“真的嗎？那麽要怎樣才能將伊娃給喚醒了？老師的話肯定有辦法吧？”
“當然了！我這不正準備把愛麗絲叫醒嗎！”
說著伊麗莎白也是將愛麗絲給召喚了出來。
“——好冷！這麽冷的天氣，仆人竟然將餘叫醒了！？”
愛麗絲一出現就開始抱怨了，看到她的樣子，我不由得想吐槽「你是需要冬眠的動物嗎？氣溫變低就不想起床了……」
“沒辦法，現在的情況比較緊急，這種時候就需要愛麗絲大人的力量我們才可能度過難關了。”
“噫！？仆人的仆人，幾天不見嘴巴倒是變甜了啊！不過——汝以為餘會上了汝的當嗎！別以為餘是那種好對付的女人！”
愛麗絲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我的腦門彈了一個腦瓜崩。
有了第二頭的對戰經驗，這第三頭我們當然也想用相同的方式將它凍住，不過在實施的過程中卻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這新出現的第三頭亞魯爾，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愣頭青一樣，麵對腳底出現的火柱，它不閃也不避開，真正的做到了「火中做自己」，這麽頭硬的生物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要打個比方的亞魯爾看到火焰的感覺跟我看到了蟑螂的感覺是一樣的，而被火焰焚燒的不適感而如同蟑螂爬到了身上那樣……
「啊……可惡，又想起了小的時候被蟑螂爬到身上的感覺了」迴想起那種感覺，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真的是非常惡心，極度令人不適的迴憶……
因為這頭硬的亞魯爾抓著辛迪婭一刻也不給她脫離的機會，之前的戰略自然是無法使用了，不然會連同她一起凍住，而那樣的話辛迪婭也必然是會死於低溫症。於是戰鬥再次迴到了之前那樣。在消耗與被消耗中，艾妮婭對第一頭亞魯爾進行的洗腦也終於是完成了。
“能讓控製它去對付剩下的這頭嗎？”
“不行，它的精神極不穩定，一旦受到傷害，恐怕會脫離我的控製。”
麵對我的提問，艾妮婭如是迴答道。
“好吧，那麽你還能繼續嗎？需要休息一下不？”
“我沒關係。”
雖然看起來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少女還是露出了堅定的神情。隨後艾妮婭再次開口歌唱，從她的歌聲當中我也能更直觀地感覺到她的疲憊，而在艾妮婭對第三頭亞魯爾進行洗腦控製的時候，已經被冰封的第二頭亞魯爾也是從內部震裂了堅冰。
“這是完全不打算讓我們休息了啊……桑吉爾還行嗎？”
“沒問題，交給我吧！一定會支撐到艾妮婭小姐完成洗腦的！”
“我想知道你現在的真實狀態是怎樣的啊……不行的話先讓莎蕾瑞婭牽製一會兒也行的啊！我可不想你因為勉強而發生什麽不測了。”畢竟之後需要她派上用場的地方還有很多呢，要是真「沒問題」也就罷了，最怕的是嘴巴上說著「沒問題」，實際上卻已經是不行的那種。
“竟然這麽關心我……你……你這男人到底是有什麽企圖啊？”
“企圖？喔……的確對你是有許多想法的。”
“什麽？真的嗎！？那……那我知道了。衝著你這直接表達內心想法的勇氣，我就給你機會好了。”
“也不需要什麽勇氣的吧……”
“難道是已經視為平常之事了嗎！？”
“沒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向來就是這樣的，絕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瞄了下伊麗莎白），絕不會因為對方的實力（又瞄了眼莎蕾瑞婭）而改變。”
我這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是將辛迪婭給唬住了，其實要說有沒有完全做到自己所說的這些，那當然是否定的，在麵對伊麗莎白和莎蕾瑞婭這兩個小祖宗的時候，偶爾我還是需要保護一下自我的。
“所以說，真沒問題？”
“沒錯，如果真需要威森特小姐替換，我會說的。不用這麽特意的關心我了。”
“說什麽話呢！？你對我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作為同伴來說）失去你的話，我也會感到悲傷的啊！”
“唔——”
背對著我的辛迪婭忽然發出了奇怪的聲音，聽起來感覺是有什麽問題一樣。
“怎麽了？難道是忽然出什麽問題了嗎？”
“不……沒事！亞……亞魯爾就快要過來了……你快從這裏退開啊！萬一要是被傷到了，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看著已經徹底獲得了自由的亞魯爾，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伊麗莎白的補救也隻做到了延緩的效果，想徹底封住它的想法反倒是激得這頭亞魯爾的力量徹底暴走了。
“我明白了，桑吉爾你也要小心才是啊！”
“放心好了！我現在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用擔心。”
此時的辛迪婭就像是燃燒起了「小宇宙」的「聖鬥士」，雖然並不知道她是因何而燃起來的，不過看她此時的狀態，我想應該是不需要擔心的了。麵對放聲怒吼的亞魯爾，辛迪婭毫不退讓，她衝著亞魯爾發出了一聲更為狂放的怒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感覺是辛迪婭的怒吼將亞魯爾的怒吼給壓下去了。隨著長嘯，辛迪婭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體格膨脹之後辛迪婭的身高增加了近二十厘米，同時在她身體以及臉上出現了一些特殊的紋身。那些紋身鮮紅似血，就像是活著似的，正隨著辛迪婭的心跳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看到了辛迪婭的樣子之後，我立刻朝著伊麗莎白靠了過去。
“老師，桑吉爾小姐這是怎麽了？她這是「狂怒」了嗎？”
之前紮瑪爾「狂怒」的時候伊麗莎白就為我講解了「狂怒」這項天賦的概念，但是此時辛迪婭表現出的特性與「狂怒」有所區別，從視覺上我還是能夠區分的。
“怎麽想的啊！「狂怒」哪裏是這個樣子的！之前跟你說的沒有認真記住嗎？”雖然是被伊麗莎白噴了，不過也證實了辛迪婭此時並非是「狂怒」。
“我記是記住了啊……”
“那麽是沒看出來？難道是眼睛出了什麽問題嗎？之後要不要配副眼鏡？”
伊麗莎白忽然轉進到了眼睛的問題上，並開始了關心……這令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
“……我的眼睛也沒問題，我剛剛就是想向老師證實一下我的想法而已……”
“這樣的話早點說啊！害得我誤會了！”
“……害得老師誤會了，真是對不起了。那麽——桑吉爾小姐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啊？”
聽了我的道歉，伊麗莎白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
“她這是激活了「戰神之怒」，你看她的身體四周，是不是隱約能看到一道腥紅的虛影？”
聽了伊麗莎白的話後，我仔細地看了看辛迪婭。確實每當她做出什麽動作，就可以看到一絲紅色的虛影。
“「戰神之怒」是什麽？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是「狂怒」的上位天賦嗎？”
“你這麽看也沒什麽問題，不過其實「戰神之怒」這個天賦隻可能由野蠻人激活，而「狂怒」則隻要是戰士就可能激活，所以我認為兩者在本質上就存在著不同，這「戰神之怒」可說是野蠻人的專屬天賦了。而且我也隻是從書中讀到過，根據記載來看，上一次出現應該是在四千年前了。”
“四千年前嗎？那豈不是非常稀有的天賦？”
“是啊！既然「戰神之怒」都出來了，那麽之後就算將一切交給桑吉爾小姐也是沒問題的了。”
“真的假的？那麽厲害的嗎？”
“當然啦！要知道，當年那名激活了「戰神之怒」天賦的野蠻人之王可是引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的！”
對於伊麗莎白口中四千年前發生的腥風血雨，我自然是非常好奇。但我也明白此時並不是相談這些的時機。而在這之後，我也從伊麗莎白以及辛迪婭的口中聽到了四千年前曾席卷這片大陸的腥紅戰火。根據兩人的說法，當年那名野蠻人之王隻憑一己之力就將生活在冰原上的各個野蠻人部落統一，並在當時建立起一個新的帝國。當時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大的戰事，隻有在某些地區仍然發生著衝突，而這和平也令幾個當時的人類強國動起了腦筋。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一旦變得安逸下來就會開始想「點子」，每次戰爭幾乎都會以「沒有什麽能比尊嚴更加重要了」這樣的說辭作為開端，而一旦打起來卻又會開始關注「生命」了，最後的收場也是搬出類似「沒有什麽能比生命更加珍貴」這樣的說辭，說到底全都是借口罷了。因為當時的局勢是大家都在想「點子」的時期，因此就算知道了野蠻人已經組成了一個整體，也並沒有人站出來牽頭對其進行圍剿，而是采取了放任自由的態度，都想借著野蠻人帝國搞事的時候獲取利益。
「這與第三帝國的崛起之路何其相似……」當時我就不由得在心中對此進行了吐槽，而之後的發展也與我所想的非常吻合，在一片混沌當中，野蠻人帝國完成了整合，之後在那位野蠻人之王的領導下開始了戰爭。受到這場戰爭的波及，數個大國都被滅亡了，而那些小的公國也是難逃厄運，死去的人不計其數，據說骸骨堆積起來甚至能將通往地獄的大門堵塞，而且據說因為死去的人過多，當時無論河流還是溪流全都時紅色的，以至於影響到了人們日常的飲水。那個大帝國最為鼎盛的時候幾乎占據了大陸三分之一的土地。不過這個野蠻人帝國之後的經曆也和當年的「第三帝國」類似，它的強盛始於無盡的掠奪，而終結也是由此開始。在短短數年間崛起的強大帝國，在不足一年的時間內就土崩瓦解了。
對此，當時記載下的言論，皆是什麽「邪不勝正」之類的言辭，但是我想當時恐怕是相他們出手幹預了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然一個強大的帝國，經濟沒出現什麽嚴重的問題，那段時期也並未出現天災令糧食減產，軍事上也是高歌猛進的，沒有理由會突然土崩瓦解了。什麽「邪不勝正」之類的說法，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曆史是由勝者來書寫的，我想不會有哪個勝者會將自己描述為邪惡的吧。至於說野蠻人在侵略戰爭中實行的殘暴做法，迴想起滿清有名的「揚州十日」以及「嘉定三屠」，以及元蒙對整個歐亞大陸進行的屠殺洗劫，在今天看來也不過隻是曆史大河中的一些沙石，時間過得久了也就不被大家所記掛了，或者說應該記掛應該仇恨的人，其實都已經死絕了。隻要把事情做絕了，把事情辦得漂亮了，那麽就算是罪惡也能被粉飾，自古以來本就沒有任何一個帝國能做到絕對完美，再如何的太平盛世之下，也有許多難以想象的黑暗，仍有許多僅存於理論，事實上卻無法改變的頑疾，區別也僅在多與少而已。
總之對於四千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我無意去論斷善惡，那死去的人是與我無關的人，那發生的事情也是與我無關的事情。不過對於擁有「戰神之力」天賦的那名野蠻人之王，據說他的肉身強度就算是巨龍與他相比也要稍遜一籌，力量上更是可以同時與當時最強的三頭銀龍戰鬥而不落下風。
沒記錯的話四千年前銀龍一族的王還並不是瑪爾尤利卡，我知道在瑪爾尤利卡執政之前，銀龍們還是以遵循著力量既是一切的理念的。然而聽說在銀龍一族與野蠻人之王交戰之後，銀龍就退守迴自己的領地，對野蠻人進軍內陸一事視而不見了。聽到這些的時候我是極不理解的，從那之前的曆史來看，銀龍們必然是不會采取這樣的姿態，我聽說瑪爾尤利卡的母親，上一任的銀龍女王可是一位相當好戰的戰士，這種狡猾的做法，在我看來更像是瑪爾尤利卡才會使用的計謀。
「所以說，是否可以認為從四千年前開始瑪爾尤利卡就已經開始為柯根伯尼的崛起而做了長期的準備與布局」這樣的想法並非無的放矢，考慮到瑪爾尤利卡的年齡，當時的她也是已經成年了，要影響到她母親的決定，說實話這並不困難，「畢竟隻有讓世道變得動蕩了，邊緣勢力才會更加容易上位，當一切都趨於穩定，這對於有野心的人來說是不利的」。可以說在那次之後，野蠻人也是在時隔了多年的時間後，又一次引起了其他種族的恐慌。在野蠻人帝國土崩瓦解後，他們遭到了滅絕式的屠殺，殘存下來的野蠻人又退迴到了這片極寒的瘠薄之地。嚴寒作為天然的屏障這次反過來是為野蠻人提供了保護，終止了人類聯軍的步伐。
當然，一切也隻是我的猜想，畢竟是四千年前的所發生的事情了，我既沒有親身參與到其中，也沒有用過多的時間去考證，隻是將其作為「故事」來看待的。就像我以前看過的曆史事件，無論多麽悲慘之事，無論多麽罪惡之事，無論多麽黑暗之事，到頭來也隻是離我非常遠的「故事」。而且不要說是沒有親身參與，就算是實際的參與者，也並非就能將所有事情看得清楚，這也正是「當局者迷」這個定律了。
這些故事性的東西，聽過了也就過去了，再將時間撥迴到了當下，與亞魯爾的戰鬥仍在繼續著，不過卻是已經變得輕鬆了許多。正麵的辛迪婭戰鬥力一點也不遜色於對方，甚至隱隱還有一種要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覺，要知道這可以進入了狂暴狀態的九級魔獸，說是已經觸摸到了頂級十級也未嚐不可，就這樣還被辛迪婭給壓製了，的確是讓我見識到了「戰神之怒」的恐怖之處了。之所以對「戰神之怒」這個天賦感覺到恐怖，除了在激發後能為受者帶來各項數值的大幅增長外，它的持續時間以及在持續時間結束後並未出現任何後遺症這兩點更是令我驚歎的地方，按照正常的發展像這種「開掛」一樣的行為，一定是會有持續時間短以及在使用後會變得虛弱這樣的限製的，然而這些我並沒有在辛迪婭的身上看到，一直到戰鬥結束她才解除掉「戰神之怒」的狀態，並且看上去也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仔細想想，這才是真的「掛」嘛！如果是在遊戲當中開「金手指」除了可能會被運營封號之後，那可是完全不會對使用者帶來什麽負麵效果的，不會說在fps遊戲當中開了透視掛就會出現移動速度下降的懲罰，也不會說在mmorpg遊戲當中開掛了就會出現裝備材料掉落幾率下降這樣的懲罰，既然是「開掛」那無疑隻會帶來增益，減益什麽的那是不可能的，真那樣的話外掛是不可能賣得出去的。
正麵與亞魯爾的戰鬥是沒出現什麽問題，倒是艾妮婭那邊有點不太妙的樣子。隻見少女的臉色隨著她的歌唱而變得越來越蒼白，我記得艾妮婭剛剛加入我們的時候，她還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總是在無意識間就將力量使用出來了，隻是這種在無意識間使用出的力量不像有意識的操控那麽強大而已。之後通過戰鬥與自我訓練，艾妮婭對自身那特殊力量的使用自然也變得熟練了起來，不過說實話像這次這樣要對九級魔獸進行控製，或許還是有些難為她了。
“老師，你看艾妮婭的狀況，看上去相當不妙啊。”
“你說的我也發現了……看起來操控兩頭亞魯爾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啊……這種表現是精神負擔過大了才會出現的……或許再這麽下去她的意識還會因此而發生崩潰。”
“那怎麽行？沒什麽辦法能幫到艾妮婭了嗎？”
雖然很蠢，但我還是明知故問了。其實仔細想想就應該明白的，如果伊麗莎白能有什麽辦法的話，她也早就去做的，哪裏還會等到我問出口來。又不是rpg遊戲，所有展開都要經過主角的觸發才能進行，不進行對話就算在魔王的麵前喝水吃麵包都不會進入戰鬥。果不其然的，伊麗莎白搖了搖頭。
“這件事，我沒什麽辦法……艾妮婭現在的狀況容不得別人以外力對她施加幹擾，所以就算我們想幫，也不可能幫到什麽的……很遺憾，我們隻能祈禱她的精神足夠堅韌，能撐過這一關了。”
盡管說得有些輕巧，但是從伊麗莎白的表情以及她的眼神當中，我還是看出了少女的不甘，這種感情極其強烈，以至於令我也受到了影響。「難道說……又一次在麵對困難的時候，要放棄了嗎……」雖然就我個人來說，對於「放棄」那是早就已經習慣了的事情了，「但還不可以，還不能放棄了，一定要想辦法才行！有什麽……有什麽能派上用場的東西……靜下心來仔細思考吧……」忽然間，一道靈光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對了！艾妮婭的體內不是還有伊娃嗎！她的話應該能起到什麽作用的吧？”
“——唔！？是啊！伊娃！我竟然把這個給忘掉了，沒錯如果能將伊娃喚醒了，那麽以她的力量的確是能保護艾妮婭了！”
“真的嗎？那麽要怎樣才能將伊娃給喚醒了？老師的話肯定有辦法吧？”
“當然了！我這不正準備把愛麗絲叫醒嗎！”
說著伊麗莎白也是將愛麗絲給召喚了出來。
“——好冷！這麽冷的天氣，仆人竟然將餘叫醒了！？”
愛麗絲一出現就開始抱怨了，看到她的樣子，我不由得想吐槽「你是需要冬眠的動物嗎？氣溫變低就不想起床了……」
“沒辦法，現在的情況比較緊急，這種時候就需要愛麗絲大人的力量我們才可能度過難關了。”
“噫！？仆人的仆人，幾天不見嘴巴倒是變甜了啊！不過——汝以為餘會上了汝的當嗎！別以為餘是那種好對付的女人！”
愛麗絲一邊說著，一邊衝著我的腦門彈了一個腦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