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哥上輩子雖然躺平擺爛不學無術,卻一貫喜歡當噴子網上炫富。


    是那種無論好壞屁事兒不幹,專門躺家裏網上嘲笑盧瑟兒的無良富二代個中翹楚,嘴巴臭得一批。


    你說你一正經富二代,幹點啥不好啊,至於找這麽low的娛樂方式麽?


    問題是他懶,出門花錢都嫌費勁。


    生平唯一勤快了一次,就是送命那迴。


    也難怪他這輩子把躺平擺爛當鹹魚作為人生圭臬,執行了個徹底。


    網上跟人對罵多了,打臉和被打臉肯定是免不了的。


    所以也很是積累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沒用知識點。


    關於弓弩的事兒,庚哥還真知道一點兒。


    雖然之前沒人提醒,他沒想起來這茬。


    他還真知道,漢弩其實是華夏古代弩發展的巔峰。


    再到後頭的魏晉南北朝覺得弩已經足夠完美了,沒啥改進。


    再到五胡亂華,好家夥。


    以騎兵為主的胡人入主中原,作為天生克製騎兵的兵器,弩受到極大限製和削弱。


    你特喵這玩意兒本來就是用來對付勞資們的,而且還不適合勞資們騎在馬上用。


    這東西特喵的能留?


    大量工匠被屠殺,製弩技術因此失傳。


    一直到宋朝複興了個神臂弓,雖然叫弓卻是弩,說起來牛嘀轟轟卻不複秦弓漢弩之威。


    而作為傳說中的漢代最強手弩大黃弩,也就是蹇碩說的黃肩弩。


    曆史上李廣射石,據說真正用的不是弓,而就是這破玩意兒。


    弩力達300公斤以上,射程可達驚人的400步,至少300多米。


    超過3個足球場的長度。


    專門射敵人將領的,可謂是古版狙擊槍。


    咱有弩,還是黃肩弩,這還能守不住宮牆?


    還得勞資這個皇帝冒險親自來喊話?


    你特喵是不是在逗我?


    庚哥不由不理解的就又瞥向蹇碩了。


    瞅著他滿是疑惑的小眼神兒,蹇碩這迴卻是猜錯了他的心思。


    卻聽他低聲向庚哥稟告道:


    “弩兵皆為軍中精銳,且掌弩十分費力,故非戰事緊要之時,均在營中歇息。”


    這些人都是寶貝疙瘩,不能累壞了,所以咱們都是關鍵時候才用的。


    庚哥比較不理解,就特麽射一下而已,又不用反複活塞按手按腳。


    有毛線累的啊?


    但還不到這兒。


    見蹇碩沒能根據眼神兒猜懂自己的意思,庚哥隻好一邊哆嗦一邊親自開口問了:


    “既有強弩,何謂宮牆不能守?”


    聽他這麽問,蹇碩沉默了一下,這才答道:


    “器雖利,奈何人心?”


    你武器雖然牛掰,但掌握武器的始終是人啊。


    這時代他們宦官的名聲都臭完了,是個人都對他們喊打喊殺。


    對麵喊的是殺宦官。


    咱自己的兵雖然明白是在保護皇帝陛下您,也難保不被對方蠱惑。


    但凡接連出現傻嘀投敵,再或者出現將官內應,你說怎麽守?


    不是沒有先例的。


    你親爹臨死之前想殺何進,傳他進宮,不就是有宮門武官背主告密麽?


    導致你那憨批大舅死活不進宮,最終功敗垂成。


    庚哥內心感歎,還是思想工作沒跟上啊。


    但他躺平太久,這會兒就算想唱一首臨時抱佛腳,也知道時間肯定來不及。


    正想著呢,弩隊已經上來了。


    卻不是庚哥在什麽三國群英傳之類古早單機遊戲裏頭看到的精瘦弩兵。


    一個個五大三粗,壯得跟木錘兵似的。


    渾身肌肉糾結,高大威猛,腰間除了箭袋還都配有短兵。


    弓著腰上來宮牆後,各自選城碟位置站定。


    隻有一個特別壯的,雙手各拎著一隻弓臂漆成黃色的大弩,摸到了蹇碩旁邊。


    “張弩!”蹇碩低聲下令。


    他身邊那個拿雙弩的應該是個頭領。


    隻見那人放下一隻手中捏著的弩,做了個手勢。


    庚哥這才明白,為什麽蹇碩說掌弩非常費力。


    卻見看著跟舉重運動員們似的壯漢弩手們一個個臉憋得通紅,鉚足了吃奶的勁兒才把弩卡上弦。


    然後才各自往弩弓上裝箭。


    這還是臂張弩。


    少數幾個拿大黃弩的,卻是坐到了地上。


    雙腳踩弓背雙手拉弓弦,腿加上腰一起用力,這才吃上奶完成弩弓上弦。


    然後再裝上箭支。


    動作雖然熟練麻溜兒,一番操作下來兩三分鍾都過去了,要換射箭都射好幾輪了。


    到蹇碩身邊的那名壯漢卻是毫不費力的踏了兩次,裝了兩迴箭。


    裝完才把一隻大黃弩遞給了蹇碩。


    庚哥好奇搶過去接。


    哆嗦久了,他也想射。


    那大漢見蹇碩點頭,於是鬆手。


    結果庚哥隻覺雙臂一沉,差點沒被帶了個臉先著地的踉蹌。


    太特麽沉了,難怪這些弩兵都是壯漢。


    蹇碩看得分明,早將手中的盾牌交給旁人。


    這時一把抓起了庚哥手中跌落的那張弩,嘴裏為小皇帝解說道:


    “弩弓之威雖強,但惜乎過於沉重,且裝填張弩皆耗時耗力。”


    “對壘臨陣,弓尚不過三發,況弩乎?”


    “借城池之利,方得多發幾輪,貴在及遠。”


    “待賊兵貼近,卻是使弓更爽利些。”


    他轉頭與那壯漢又低語了幾句,並指了指還在宮牆下耀武揚威的呂布。


    那壯漢點點頭,又是幾個手勢。


    蹇碩迴過頭叫來幾麵大盾護衛在庚哥左右,這才朝庚哥繼續解釋道:


    “待奴等先射死那呂奉先,再用強弩射開距離,陛下便可傳詔了。”


    “弓力不及弩力,且奴等居高臨下,賊兵躲開一弩之地時,已無弓箭可傷及陛下。”


    “再有大盾防護,可萬全矣。”


    說罷就在城碟上找地方瞄準去了。


    庚哥又從城碟縫隙偷看了眼宮牆之下。


    呂布那憨批還在牆下麵騎著馬撒歡兒耀武揚威呢。


    弓已經放迴腰間弓袋了,舉起了原本架在馬鞍上的一把畫戟,傻嘀兮兮的揮舞。


    每揮一下都帶動城下賊兵一陣歡唿。


    庚哥突然有點同情這憨批。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就算這憨批姿勢再帥,宮牆之上到他那兒的距離也不過五六十米。


    大黃弩的速度最快能到160米每秒,從擊發到射中半秒鍾不到。


    這憨批看樣子還毫無防備,還背朝著城頭。


    那幾架狙擊弩特喵還是有分工的,各自瞄準的方位,是連憨批躲閃的路線都封死了。


    就算那憨批來得及躲閃,估計也免不了挨一下。


    這可是弩,大黃弩。


    這麽近的距離破鐵甲跟玩兒似的,射穿狗腦子跟無套內射一樣簡單。


    庚哥毫不懷疑黃臂弩的準度。


    這玩意兒上麵有望山,望山上麵有刻度,跟狙擊槍瞄準鏡是一個道理。


    難道說這個三國第一猛人,剛露了個麵兒就要交代到勞資眼巴前兒了麽?


    庚哥突然有點舍不得。


    他上輩子玩兒任何三國有關的策略網遊,最喜歡養的就是呂布。


    氪再多金都要搞到手,就愛他那單挑無敵的牛嘀勁兒。


    一想到這麽個猛人就要悄無聲息的嘎在自己麵前,庚哥就開始有點難受。


    媽蛋,不行,不能叫他這麽死了。


    庚哥從地上爬起來,貓著腰就往蹇碩那兒竄。


    唬得身邊幾個拿盾牌的魂飛魄散,趕緊跟上。


    蹇碩比著手勢剛準備放暗弩,就見庚哥跑過來了。


    跑過來就跟他咬耳朵。


    幾番猶豫再三搖頭,可怎奈皇帝陛下始終堅持,到最後蹇碩不得已點了頭。


    總是不放心,於是大黃弩又放下了,改拿了一隻盾牌。


    耀武揚威的呂布突然就聽見,朱雀闕的城牆上突然響起一聲唿喝聲:


    “敢問城下,可是九原呂氏奉先將軍當麵?”


    語聲稚嫩,是少年嗓音。


    呂布勒馬,轉而麵向城牆,傲然答曰:“正是呂某,城上何人?”


    於是城頭突然站起一名約莫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頭戴冕冠,身著玄衣纁裳。


    那纁裳上還有一處可疑的濕痕。


    隨著少年亮出身形,城頭上唿啦啦站起來約莫百餘名手持勁弩虎視眈眈的壯漢。


    更有盾牌護在少年左右,準備隨時掩住他的身形。


    一個響亮的嗓門吆喝道:“大漢天子在此,逆臣還不參拜?”


    更有聲音唿喝:


    “城下賊眾但有擎弓掌箭者,立即射殺。”


    不用張弓,隻要摸弓箭就得挨一輪齊射。


    這是蹇碩跟庚哥商量好的,隻要有人摸弓箭他就得縮迴去。


    也是蹇碩答應庚哥現在冒頭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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