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秋葉紛紛,葉子一片一片飄落在地上,帶著秋天獨有的魅力。清涼的空氣,金黃色的樹葉,這是秋天獨有的景色。稻穀沉甸甸的清香,玉米棒子的清香,混合成了秋天特有的馨香。


    常惠無心欣賞這些,他快步跑到山中,扯開嗓子喊道:“姐姐----”


    洪亮的聲音在山穀中迴蕩著。


    他怕姑娘聽不出自己的聲音來,又喊道:“娟姑娘----姐姐---你在哪兒?”


    娟姑娘正在滿山尋找著皂角,忽然聽到山中有人唿喚著她的名字,仔細一聽,居然是常惠,連忙跑到一個小山頭,迴喊道:“我在這兒呢!”一邊嚷嚷著,一邊激動地揮著手。


    常惠聽到了,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


    “你放著好好的大掌櫃不當,跑到山裏來幹什麽?”娟姑娘問道。


    常惠嘿嘿一笑,“我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聽說姐姐上山采皂角,我怕姐姐在山中遇上毒蛇,所以過來看看。”


    娟姑娘一聽,頓時心裏暖暖的,“難得弟弟這麽關心你姐姐。你放心吧,姐姐又不是第一次進山的了,每次都注意著呢。這個時候,天冷了,它們都鑽洞裏睡覺去了,不會出來禍害人了。”


    常惠知道,那是冬眠,書本上說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古代的蛇也早早地在秋天的時候就鑽了洞裏,開始冬眠了。


    西漢的氣溫要比現代寒冷得多。“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是唐代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描寫的一段情景。也許,他碰到的恰好是寒潮降臨的年代,不過,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常惠出了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娟姑娘背簍裏的采摘的東西,一瓣一瓣的,呈劍鞘狀,略彎曲,有光澤,紫黑色,被白色粉霜,有兩根手指頭那麽長,便問道:“這就是皂角啊?采它有什麽用?”


    娟姑娘撲哧一笑,“弟弟,別人都說你聰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啊?你難道不知道你洗頭發用的東西就是由它做成的嗎?”


    常惠拿起一根來,仔細看了看,“這麽硬,怎麽會……”


    娟姑娘道:“當然不是直接用它來洗發的,需要把它煮成皂角液。把這些皂角刷幹淨,用開水泡上,泡漲之後放入踏碓裏搗爛,再把搗爛後的皂角加水加熱,用小火熬至皂角水稍變粘稠,涼了後去掉渣,裝入罐子裏封起來就是你們用的洗發水了。”


    聽娟姑娘這麽一說,常惠才恍然大悟。


    娟姑娘又補充說道:“這也難怪你不知道。窮苦人家都用的是草木灰,隻有大戶人家裏才用這種皂角液。我也是來到周府之後才用的。”


    常惠趕緊嗯了一聲,表示認可她的說法,“姐姐,我幫你找吧。”


    在灌木叢中,這種皂角很好找。它的果實零亂的掛著,到處都結滿了,遠遠的就能看到。隻要找到一株,便能摘下好多來。


    “姐姐,你看,那兒就有!”常惠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山坡上有皂角樹,而且還不止一株。


    “是的。”娟姑娘道。


    兩個人飛快地跑過去,將皂角樹上的一瓣瓣皂角扯了下來,放入簍子裏,很快就裝滿了一簍子。


    “夠了。再摘就放不下了。我們先把這些背迴家吧。”娟姑娘道。


    “姐姐,我來背吧。”常惠道。


    “你如今都是大掌櫃的了,這些粗活,怎麽能讓你來做呢?”娟姑娘麻利地背起背簍,往迴家的路上走。


    常惠隻好跟在後麵,象一個遊山玩水的旅行者,好奇地欣賞著大漢的美好江山。


    “前麵有棗子!”常惠象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路飛腳就跑了過去。棗子都熟透了,象一個個紅紅的小燈籠掛在枝頭上,十分的誘人。


    這些棗子樹比較低矮,采摘起來十分的方便。常惠一邊采摘,一邊說道:“好奇怪哦,這兒的棗子怎麽會沒有人摘呢?”


    娟姑娘已跟了上來,笑道:“我的傻弟弟,沒人跟你搶的,這是酸棗,吃幾顆就會酸掉牙齒的。要不然,哪裏還會輪到你摘啊!”


    “是嗎?我嚐一嚐看。”常惠拿起一顆,用衣袖拂拭了一下灰塵,放到嘴裏,輕輕的一咬,果然名不虛傳,是夠酸的,還真的不能吃太多。


    娟姑娘看常惠酸得露出大門牙來,開心地笑了。“你想吃山中的野果啊?姐姐帶你去找刺梨子。比你摘的酸棗啊,好吃多了。”


    “是嗎?”常惠還是第一次聽說刺梨子這一種野果的,還不知道它長得什麽樣子的呢!


    娟姑娘放眼一望,指著一處坡腳下道:“那兒就有。姐帶你去摘。”


    常惠跟著娟姑娘,來到坡腳下,果然見那兒長著一叢叢的低矮的全身長滿小刺的樹,就是它的果實上也是有刺的,果實的形象有點象梨子,真不愧“刺梨子”的稱謂。果實的顏色有淡紅色的、紅色的,還有黃色的。


    娟姑娘放下背簍,十分麻利地開始摘了起來,常惠也學著她的樣子,采摘起來。他看中了一個黃黃的,學著娟姑娘的樣子,摁住“刺梨子”的頭,輕輕的一折,“刺梨子”就掉在了地上。


    看著它渾身都是刺,常惠撿它的時候還被紮了一下,頓時頭有些大,“姐姐,這個‘刺梨子’還真是個刺頭,有點棘手,怎麽吃啊?”


    娟姑娘一笑,“你那個聰明的腦子都上哪兒去了?我教你吧。”


    說完,她就把刺梨子往地上一扔,用腳上穿著的鞋來迴一滾,沒幾個來迴,果然把刺梨子身上的刺滾得個幹幹淨淨。然後,用手一辦,刺梨子就分成了兩半。再用手指把裏麵帶有絨毛的籽去掉,遞給常惠道:“好啦,這會兒可以吃啦!”


    常惠接了過去,一咬,果然是甜甜的,稍微帶有一點酸,比起那個酸棗要好吃多了。


    於是,也依樣畫葫蘆,把自己摘的那一個刺梨子也放在地上,用鞋子除去刺,去掉裏麵的籽,放到嘴裏放心地嚼了起來。


    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這一顆,完全不是娟姑娘遞給他的那個味道,又酸又澀,難以下咽,不禁一口吐了出來,“姐姐,這個什麽鬼啊,怎麽我摘的根本不好吃!”


    娟姑娘看了一眼常惠手中剩下的那幾顆,又是撲哧一聲笑,“我的寶弟弟,你摘沒有熟的,能吃嗎?熟透了的都是這種紅紅的,淡紅色的都不行!”


    常惠頓時囧得不知道往哪兒鑽。這糗事!真的是笑掉古人的大牙!不過,這熟透了的刺梨子不僅味道好吃,還全身都是寶呢!它的葉果、籽可入藥,有清熱生津、健胃消食、養顏美容等功效。刺梨的營養非常豐富,據研究,vc可促進抗體的形成,發揮抗炎、抗過敏作用,同時,還具有防癌抗癌、治療壞血病、排毒、抗衰老等功效。刺梨中含有豐富的超氧化物岐化酶(sod),食用刺梨鮮果及加工品可提高人體內sod的活動,降低過氧化脂質,有明顯的抗衰老作用,這是後來常惠迴到現代社會百度查到的,在此不多提,省得有替刺梨子打廣告的嫌疑。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娟姑娘一邊摘刺梨子,一邊問起了常惠,“弟弟,我問你一件事,今天張管家怎麽讓少奶奶舂米了,這事你知道嗎?”


    常惠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剛知道的。聽少奶奶講,張管家說隻要她不舂完那些米,就不給她飯吃!那是把她當一個奴婢在使喚啊!”


    娟姑娘道:“那這事你不管嗎?”


    常惠道:“我能怎麽管?我隻是綢緞鋪的大掌櫃的,這又不是我綢緞鋪裏的事。我要是出這頭去管,那老夫人還不認為我是鍘刀鋤地——管得太寬了?”


    娟姑娘道:“你說的也是。我就說嘛,大奶奶哪有這麽好心的,將她接進府裏來。果不見,她這是要變著法子折磨她啊!”


    常惠道:“少奶奶也是可憐的人,你要是能幫她什麽,就幫她一把吧。”


    娟姑娘道:“我也是想幫她來著的,可是張管家不讓啊!張管家那個人,陰得狠。弟弟,你將來得小心他一點。”


    常惠道:“好,我知道了。咱們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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