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臣和月非月走遠之後,屎坨坨才小心走出來。


    摸索著沿著牆壁往在走,感應著老泉正在附近,隻是他未敢輕易聯係,擔心被月非月察覺。


    走著幾步,銀色的小身子在漆黑的海域迷宮裏泛著白光。


    眼前卻突然多了一雙白靴。


    ……


    這邊,蝶山泉收刮完最後一塊天機讖,手上的戒指和腳上的鏈子也都裝滿了。


    愣是連一塊豆子那般大的都沒留下。


    拍拍手道,“要是天機讖的作用被外人知道,天機石的市場隻怕會急劇縮水。”


    “如今外麵的天機石,小塊的是按斤稱的,幾百玄幣一斤。大塊的按重量和麵積正比疊加,越大的越貴,貴到天價。天機讖一出,大塊的天機石再也賣不出去。”


    “等天機讖在外頭流開了,我倒可以發一筆橫財。”


    蝶山泉一默,將七彩披帛佩上,這處的宮殿已經被她收刮完了,除了天機讖還有些許海底珊瑚蚌殼一類,看著不錯的東西都收刮去了,等以後有空了再搗鼓研究。


    佩著七彩披帛,這一次倒和先前一樣,沒發瘋,蝶山泉踩著海水往海平麵飛去。


    先前她剛下水的時候明明聯係到了屎兄的,但後來不知怎麽又沒了。


    她懷疑是不是端臣那夥人沒死,把屎坨坨給截胡了。


    他身上有極紫陰火,在紅眼岩妖的手下都能活下來,倒不用擔心他。


    現在嘛……她心裏還惦記著紅眼岩妖頭頂上那些藍瀅草,隻要七彩披帛不發瘋,那一株株她是全部要采幹淨的。


    所以她直接飛往了第二孤島的方向,但為了防止七彩披帛發瘋,她還備了一個陣盤,以作萬一。


    踩著海水而上,左右海妖雖然狂妄,卻奈她不何。


    衝出海麵,七彩披帛作為極品法器,在海域之中飛行卻一點問題也沒有。


    懸空之中,第二孤島早已一片狼藉,滄海桑田,具成焦黑,無一綠色。


    紅雨已停歇,紅眼岩妖卻沒有就此收手,而是操著手在孤島上暴走。


    藍瀅草與紅眼岩妖相生相依,藍瀅草依紅眼岩妖的紅雨毒而生,紅眼岩妖又以藍瀅草所散發的靈氣而修煉存亡,是靈植界中極難對付的組合。


    而紅眼岩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生物靠近它的頭頂的。


    不過嘛……蝶山泉現在有極品法寶,還自帶防禦,去闖一闖總可以的!


    祭出無極劍,蝶山泉一衝而上!


    七彩披帛照出耀眼的輝光,紅眼岩妖一下察覺,巨大的石頭腦袋一側,空洞的血眼滋滋射出幾道紅雨。


    蝶山泉側身閃避,七彩披帛乃是極品法器,速度極快,躲避幾道紅雨還是輕鬆。


    “藍瀅草我今天要定了,你吵也沒有用。”


    無極劍法第二式,一劍穹天!


    蝶山泉一劍刺向紅眼岩妖的腦袋。


    另一邊,月非月捉了屎坨坨,搗鼓了半天,發現這個奇怪的銀色東西無論是用法器打,還是用符籙燒都弄不爛。


    明明先前還看見它似乎能走能跳的,現在看上去就像一坨普通的屎一樣,讓月非月十足的懷疑,這東西可能是個特殊的法器。


    當然,要放在以前,屎坨坨還是黃色的時候,裝死還是很管用的。


    現在他有了銀境元炁做肉身,這麽銀光閃閃的外貌,臉頰上還掛著兩坨萌萌的紅暈。


    這樣的形象怎麽讓別人把他當做一坨普通的屎對待呢?


    “月師弟,那女子在島上與紅眼岩妖爭奪藍瀅草。”端臣道。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殺了她。”


    月非月把屎坨坨往自己的儲物設備裏一塞,和端臣衝到了孤島之上。


    孤島上,那雪衣女子正提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與紅眼岩妖對戰。


    七彩的披帛好似九天的霞光,在空中拉出一道又一道彩虹般的剪影。


    既是生死搏鬥,又像絕美的舞蹈。


    月非月眉頭一蹙:“原來那把無極劍被她買去了,連無極劍法也弄去了,果然是居心叵測的叛徒後裔。”


    端臣道:“此女小有些本事,她身上那件披帛恐怕品階不低,身上這麽多法寶,必是琴川世家遺孤無疑。虧我自持心機,居然也被這樣的女人算計了。”


    月非月一笑:“她在暗,你在明,如此心機,幸好我們今日不打不相識。待會我先出手,若沒有得逞,你再用你的身份接近她,趁機殺死,絕不能放過她。”


    “好,你小心。”


    端臣深一點頭,便退下身影,隱沒焦黑的山丘之間。


    月非月頷首,提著劍眯了眯眼睛,斯文的五官露出兩分隱藏得極深的狠厲,從小就過著逃亡生活的他,怎麽可能隻是個斯文書生呢。


    劍一出,就是要飲血的!


    這一邊,蝶山泉一劍砍下了紅眼岩妖的一隻岩石左手,她的無極劍是一品寶劍,又配合了七彩披帛。


    相當於輸出和防禦都達到了頂峰,紅眼岩妖縱然有千般本領,也隻有挨打的份。


    但以她現在的修為,要殺紅眼岩妖是癡心妄想,但削它點東西還是容易。


    隻要再斷它一臂,應該就有機會接近它頭頂的藍瀅草了。


    蝶山泉嘴角一咧,又一劍起!


    但是突然,七彩披帛再一次劇烈抖動了起來。


    並且發出嘻嘻嘻的非常興奮又變態的聲音。


    不是吧?


    七彩披帛又要吃東西了?這附近沒有別人呀!


    蝶山泉一迴頭,一個白衣斯文男子正舉著劍衝向她。


    是那個年輕人?


    他不是戴著手銬嗎,怎麽突然提著劍朝她衝過來了,這是要來殺她的意思?


    “喂……你別過來!”


    蝶山泉大叫一聲,但是七彩披帛已經控製不住了,嘻嘻一叫,抖著身體,直衝向月非月。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抖得蝶山泉牙齒都打顫了。


    這隻法寶不會看見法器就想吃吧?!


    這究竟是什麽法寶?


    蝶山泉把手上準備好的陣盤一扔,將自己困在陣法之中,以免她又一次被這破法寶給坑了。


    結果她的陣盤根本不經事,在七彩披帛的一撞之下就碎掉了!


    月非月看著前麵那個奇怪舉動的女人,衝刺的步伐遲疑了起來。


    這個女人難道有什麽詭計?


    然而正在月非月遲疑之際,蝶山泉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直衝了過來,自己撞向了他的劍?


    月非月本想躲開,卻不想失去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多年廝殺的他,知道時機可遇之不可求!


    一劍之殺招刺向蝶山泉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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