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山泉便走出去,寒雲虛帶著個胡子大漢到了洞府外頭,看那大漢低眉順眼的模樣,可能是寒家的家仆。


    而小舟和溪水一直等候在洞府旁邊,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


    寒雲虛湊到蝶山泉耳邊:“就是這兩個?”


    “不是,還有一個,在鐵窖裏。”


    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綠芽和小舟同是周家人,和她從前都有些交集的,能夠搭把手就搭把手吧,否則一輩子困在鐵窖場裏投鐵,人生有何樂哉?


    寒雲虛了然,和那個胡子家仆說了兩聲,胡子家仆便上前要帶走小舟。


    小舟不明所以,雙目含淚,望向蝶山泉。


    蝶山泉便把懷裏之前接待師兄給她的那個裝課本和學士服的小儲物袋整理出來,在裏麵放了兩千玄幣,並兩把防身用的小匕首,抹去神識印記,交給小舟。


    “在風雨鎮時曾說過還你們自由之身,現在也算兌現承諾吧。這裏有一些錢和防身匕首,你拿去與綠芽分了,從此過你們自己的生活去吧。”


    小舟大為震撼:“公子,這……”


    她以為蝶山泉是要把她帶在身邊,因為連溪水都還穿著奴隸特有的黑袍,她哪裏奢望過自己能恢複自由之身。


    蝶山泉把小儲物袋塞到小舟的手裏:“去吧。”


    兩行清淚忽然就從小舟的眼睛裏流了出來,與上次不同的是,小舟這次是真的因為激動、感激、慶幸而流淚的。


    她從風雨鎮到陰川府學這一路經曆的種種隻有她自己清楚,奴隸想要翻身成為公民是多麽困難的事情,蝶山泉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幫她搞定了。


    小舟噗通一聲跪下,直接磕了三個響頭,用隱忍而顫抖的聲音道:“謝公子大恩,小舟此生必不忘您的恩情!”


    蝶山泉側身躲避,攬著寒雲虛的肩說:“不不不,其實是寒雲虛的功勞,你要謝就謝他吧。”


    小舟抬起頭來,淚花早已沾滿秀臉,一副香淚佳人之美景,再向寒雲虛磕了三個頭,道:“謝恩人再造之恩!”


    寒雲虛焦慮地縮到一邊:“額,那就勞煩李叔把她二人帶出去了。”被女人磕頭,生平第一遭啊。


    寒雲虛覺得自從他認了蝶山泉做老大,他身邊的女人就多起來了,這可不是好兆頭。


    胡子家仆得令,帶上小舟下靈田山。


    小舟一步三迴頭,含淚離去。


    胡子家仆帶著小舟到鐵窖裏走了一遭,帶上綠芽,三人一同離開了陰川府學。到大街上,胡子家仆拿出兩枚民符,分別交給小舟和綠芽,默然離去。


    小舟緊緊捏著那枚灰色的民符,這個小東西對奴隸來說,多麽難得啊。


    綠芽還處於懵逼之中:“我們真的自由了?我們不是奴隸了?”


    小舟捏了捏懷裏的儲物袋,似乎還能隱約感覺到裏頭那兩把小匕首帶來的寒涼之意,把民符小心翼翼地別在自己的腰上,說:“是啊。”


    “是小姐放我們出來的嗎?小姐真的來蝶山城了嗎?太好了,我終於不再是奴隸了,太好了!”綠芽興奮地鬼叫起來,臉蛋早已不是風雨鎮時白嫩的模樣,而是布滿被火烤炙過後的幹燥和紅血絲。


    小舟眼眶中的淚花早已幹澀,理了理自己的秀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長街。


    ……


    這邊,溪水也拿到了寒雲虛給的民符。


    “哇,這個就是民符?”溪水拿著手裏的灰色徽章左右細看。


    蝶山泉把手按在溪水的頭上,將她推到洞府裏,拿出三本課本,分別是煉器、符籙、馴獸三個科目,說:


    “今下午你看看這三本書,選擇一個你想學的科目,明天幫你辦理了手續,也能入學了。”


    “咦?我?我也可以?”溪水睜大眼睛,她也可以和小泉一樣在這裏讀書嗎?


    “當然啊,你先看書吧,我下午還有課。”


    溪水又向寒雲虛致謝,寒雲虛卻早躲到洞府外麵去了,眼不見為淨啊,女人什麽的他最招架不住了。


    告訴溪水好好看書,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上課的時間,蝶山泉不再耽擱,和寒雲虛往學堂廣場走去。


    路上,兩人竟然默契的誰也沒說話。


    感謝什麽的說出來太見外,一個人什麽也沒說,另一個人什麽也沒問。


    兩人肩並肩,穿過靈田山,穿過學堂廣場前麵那個種著聚靈草的花圃,從教室後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上課鈴剛響。


    每天上午和下午都隻有一節課,一節課一個時辰左右,其餘時間學生自理。


    學生們除了上課以外,每日還要自己安排修煉功法、修煉法術等等,這些自覺的學習項目先生是不管的。


    府學裏還有專門的煉器室、煉藥室,陣法和馴獸兩個科目是沒有單獨的訓練地的,所以府學專門開設了社團項目,創建自己的社團或者加入別人的社團,能夠在府學後麵的盡遙山上租用一塊土地。


    不論是用來實踐陣法還是訓練妖獸,府學都不會過多幹預。


    了解到這些細節始末,蝶山泉才曉得陰川府學學費這麽貴的原因,光不說各種設施齊備,師資雄厚,每個學科都有拿得出名號的老師來教導,就是陰川府學的三大秘境,哪個不讓人垂涎三尺。


    貴有他貴的道理,確實值這個價錢。


    下午的課是符籙課,這個課時不屬於蝶山泉的主修範圍,而且她對符籙也沒什麽興趣,又不需要考試,所以整整一個小時,都拿去看陣法書去了。


    當初從寒雲虛那裏借來的兩本《陣法入門》和《陣法精要》她為了考試隻讀了重點,現在終於有時間了,她當然要從頭到尾徹底讀一遍。


    才把陣法入門讀到一半,周遭吵吵嚷嚷的聲音好像被截斷一樣戛然而止,蝶山泉奇怪地抬頭,一張硬朗的國字臉赫然出現在她的頭頂。


    “你的檢討書呢?!”


    蝶山泉差點從椅子上翻下來:“額,那個,我馬上寫。”嚇——萬裏悲啥時候來了。


    “哼!”


    萬裏悲冷哼一聲,蝶山泉瞬間感到一股強大的神識威壓遏住了她的肩膀,她屁股下的椅子“嘭”的一聲,椅子腳直接承受不住那股壓力,從中間爆開。


    要不是蝶山泉撐著,整個椅子就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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