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和寧王確實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沒過幾日,福安郡主和信遠侯世子傅譽庭定親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這樣的結果,讓許多人都驚訝不已。


    信遠侯傅琛早年得了景和帝的重用,去了其中一座邊關重地坐鎮,還將信遠侯夫人也帶著一起去了任上,家中老母親及世子傅譽庭則留在了京城,由著傅家二房一家照應著。


    後來也不知是發生了何事,信遠侯夫人一怒之下與傅家二房翻了臉,將兒子也帶去了邊關。


    這一走就是許多年。


    直到這次大安朝吃下了原本南戎的領土,疆域有了極大的變化,傅琛坐鎮之處也不再是邊關,景和帝這才將這位勞苦功高的功臣召迴了京城,信遠侯夫人和世子傅譽庭也隨之迴了京。


    傅譽庭迴京這才多久啊,竟然就得了寧王的青睞,做了寧王的女婿?


    驚訝之餘,還有一些送了畫像去寧王府的人家,心裏酸得不得了。


    寧王府他們是不敢得罪的,但信遠侯府嘛……


    說幾句酸話還是行的。


    於是,就有那麽一些酸言酸語傳了出來。


    再然後,有人趁著福安郡主外出的時候,當著她的麵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顧青秋一言難盡地看著福安郡主,“所以,你就毫不猶豫的,一拳把人眼睛都給打青了?”


    “那可不!”福安郡主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那個人應該慶幸,我出門的時候忘了鞭子,要不然我非得狠狠抽他幾鞭子解恨不可!”


    顧青秋聽得心頭一動:“這裏麵還有別的事?還是說,那個犯到你麵前來的人,他的身份有什麽特別之處?”


    福安郡主猛地在顧青秋的肩膀上重重一拍。


    “青秋,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顧青秋嘴角抽了抽。


    她可不是什麽料事如神,而是她再清楚不過,福安郡主脾氣算不得好,但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能讓她發脾氣還上手了,那這個人一定是真的惹惱了她。


    旁邊的武玥睨了福安郡主一眼:“而且,這個人還與信遠侯世子……哦,現在該說是你未婚夫了,與他有關係吧?”


    福安郡主左看看,右看看。


    嘿,她的手帕交們,今天怎麽都變得如此聰明過人了?


    “所以,”武玥道,“現在外麵流傳的那些,都是怎麽迴事?”


    說起這個,福安郡主就生氣。


    “哼,讓我知道是誰傳的閑話,我非得打掉他的大牙不可!”


    然後說起了原委。


    十幾年前,信遠侯得了景和帝的重用,需要去邊關赴任。


    信遠侯與信遠侯夫人夫妻情深,信遠侯夫人自然是要一起去任上的,當時的信遠侯府的太夫人身體不佳,兩人的獨子傅譽庭也有十歲左右了,一番商議之後,夫妻倆將傅譽庭留在了京城。


    一來邊關不如京城繁華,對於十歲左右的孩子來說太過清苦,二來嘛,有傅譽庭在跟前,對太夫人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信遠侯府子嗣不豐,信遠侯沒有同胞兄弟,隻有一個小他三歲的庶弟,打從侯府老太爺離世之後,就由太夫人主持著分了家。


    信遠侯夫妻要離京赴任,侯府隻留下太夫人和傅譽庭這個孩子,自然是不放心的,於是就托了庶弟一家搬進侯府,代他們照顧老母幼子。


    這一照顧,就照顧出事來了。


    在二房夫妻倆的“精心”照顧之下,侯府太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甚至後來到了常年纏綿病榻的程度。


    而原本聰慧活潑的傅譽庭,也被“照顧 ”得越來越癡肥不說,整個人也越來越陰鬱自卑。


    “當時還有人暗暗議論,說二房夫妻倆是麵慈心毒,這一點隻看太夫人和傅譽庭被照顧成了什麽樣就能知道了,那夫妻倆還叫屈呢,就像是他們受了什麽天大的冤屈一樣……”福安郡主冷笑一聲,“你們知道他們怎麽說嗎?”


    “怎麽說?”顧青秋問。


    “嗬,他們說,他們早就知道以他們的身份,怎麽做都是錯,但他們問心無愧……”


    “太夫人纏綿病榻,那是因為太夫人原本身體就不好。”


    “傅譽庭性情大變,那也是因為想爹娘想的,還拿了傅譽庭長胖來證明他們有好好照顧傅譽庭……”


    福安郡主越說越氣。


    但這樣的說法,還真有人信。


    畢竟,在許多人看來,若不是吃好喝好,傅譽庭又怎麽能長胖。


    至於傅譽庭從原來的開朗活潑變成了後來那陰鬱自卑的模樣,還有人拿“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樣的話來說嘴呢。


    總之,傅家二房是打死也不承認他們苛待了太夫人和傅譽庭,還嚷嚷著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被外人如此惡意屈解,委屈死了雲雲……


    福安郡主冷笑一聲:“可真是委屈死了他們,他們把傅譽庭照顧成了恨不得縮在暗處不被人看到的陰鬱胖蘑菇,可他們自己的兒子卻是高高瘦瘦見人就笑,他們言談之間還沒少得意於將他們的兒子養成了這樣討喜的模樣……嗬!”


    傅家二房夫妻打的什麽主意,但凡在後宅中生存了幾年的人,就沒有看不出來的。


    無非也就是想將傅譽庭養廢了,這樣才能襯托得他們的兒子有多優秀。


    若是傅譽庭廢到了不堪承托信遠侯府重擔的程度,說不定他們的兒子還能擠掉傅譽庭做世子,將來做侯爺呢!


    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隻不過,信遠侯夫婦遠在千裏之外,沒看侯府內外都被二房夫妻倆把持住了麽,又是侯府的家務事,最重要的是太夫人和傅譽庭都沒有真的出什麽事,在這樣的情況下,外人又哪裏有立場說什麽?


    如此這般,二房夫妻倒是越發的張狂起來。


    他們倒也不敢真的下毒手,但言語的打壓卻是常有的事。


    有時候,言語也是能化為利刃的。


    於是,太夫人病得愈發重,傅譽庭越長越胖的同時,也漸漸的被二房夫婦打壓得再無任何自信可言。


    也就是福安郡主遇到他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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