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睜開眼睛,終於是真真切切的病房。


    兩個妹子都坐在床邊,尤其是那隻可愛的小蘿莉琪琪,看到季滄海蘇醒,激動得不得了。


    “醒了醒了!”琪琪看著季滄海緩緩睜開的雙眼,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別太大聲。”姬若離也坐在床邊,敲了敲琪琪的小腦袋,提醒她。


    “哦哦。”琪琪這才意識到季滄海是個傷病員,被這麽吼上一嗓子,肯定又得氣血震蕩一會:“對不起啊,滄海師兄。”


    “沒事。”季滄海出聲才發現,他的情況比想象中的更加麻煩,身體上的氣血虧損還在其次,關鍵是神魂在多次離體之後終於是出了大問題。


    就像人的關節多次脫臼,會養成習慣性脫臼一樣。季滄海的神魂多次離體,現在已經沒辦法老老實實地呆在泥丸宮裏。尤其是,這一年多來,季滄海的身體強度增長,遠遠比不上神魂的增長速度。


    這就造就了現在季滄海的腦殼,隻是稍稍說話,就有一陣陣嗡嗡的疼痛。


    不過他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


    疼痛什麽的,疼的多了,就已經有種抗性了。從一開始被沙粒們折磨得死去活來,再到之後的生剝本源,再到昨天的業火焚身。


    但還是會痛啊。季滄海坐起身來,一下子就齜牙咧嘴。


    “痛痛痛。”季滄海摸著腦袋,想通過撫摸來緩解疼痛。


    “你這人真是,”相比起琪琪現在的自責與緊張,姬若離就顯得尤為處變不驚:“每次跟這些大能級別的人打架,你都在場,不受傷才真是假的。”


    “哈哈,哈哈。”季滄海適應了一下那種腦海裏的震蕩感,學著一動不動地說話:“誰讓每次九局都安排我來做這種詭異的任務呢?我也不想的。”


    “與其說九局安排你來做這些任務,倒不如說是你自己每次都恰好在場吧。”姬若離笑笑,拋出了一個連季滄海都沒想明白的事情。


    “哈哈,哈哈。”季滄海打哈哈,打算就這麽混過去。


    再說了,就算他想迴答,也迴答不出來啊。


    “算了,不管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大好啊。”姬若離出奇的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看你這個狀況,別說繼續戰鬥了,就連走路都會震得你腦殼疼吧。”


    “對。”季滄海也不掩飾:“現在跟你們說話,腦殼也疼。”


    “哈,滄海師兄你不會是落下後遺症了吧。”琪琪先前一直不說話,現在聽到季滄海和姬若離兩個人討論傷勢,開始有點害怕。


    “後遺症說不上。”季滄海雖然在說話,但是把整個身體的震蕩都鎖在極小的範圍內,以免出現那種難以忍受的腦殼疼:“就是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真有這麽簡單嗎?”琪琪和姬若離同時說,但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


    “應該,是吧。”季滄海也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月兔在沉睡,金烏留在雲宮裏,石頭也還沒醒,他可以說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智囊團。


    難受啊。


    琪琪不笨,一下子就聽出姬若離的語氣不對:“若離姐姐,滄海師兄他到底怎麽了?”


    季滄海眼神示意姬若離,示意她別說。


    “你這人。”姬若離給了季滄海一個白眼,還是一五一十地把季滄海的情況告訴琪琪:“你滄海師兄,現在關鍵是神魂和身體達不到完整的契合度,而且震蕩的不輕。”


    “總而言之,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傷勢,卻不好治。”似乎是怕嚇到小蘿莉,姬若離認真地補充這最後一句。


    “這樣,這樣,”琪琪有些不安地搓著衣角。季滄海想的沒錯,無論是在夢境還是現實中,她都對季滄海有種濃重的愧疚感。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滄海師兄也不會……琪琪捏緊了衣角。


    “要不你現在先出去吧,我來跟你滄海師兄談談,到底該怎麽治吧。”姬若離對琪琪的語氣可比對季滄海溫柔多了。


    “好的。”似乎是怕出去晚了,影響到季滄海的治療,小蘿莉騰地站起,一下子跳出病房,還順手帶迴了門。


    季滄海這才注意到,穿著一身素淨花裙子的琪琪,比平日更加可愛。


    真想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女孩啊。季滄海想起了以前的夢想。


    “迴神了迴神了。”姬若離拿手在季滄海麵前晃晃:“還在看人家小妹妹啊。”


    季滄海迴過頭,慢慢躺迴床上。琪琪不在,就沒必要裝出一副還好的樣子,橫豎姬若離都能看出來。


    把頭緩緩放在枕頭上,免得被震動的季滄海說道:“哎,要是你再早個幾分鍾到,這件事不就了了嗎,也不用我在那裏打生打死,還被一尊大能耍著玩。”


    “你可不是被耍著玩,你至少還困住了那尊大能跨界傳送陣法半分鍾時間。”姬若離的神情變得很肅穆:“作為一個蛻凡境的修士,你可以說是創了前無古人的記錄了。”


    “算了吧,我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季滄海雙眼直視天花板,也不管那裏白花花一片會不會耀花了眼睛:“那尊大能傳送過來的法力,估計沒有百萬分之一,僅僅是想要偷走那團大湯圓。”


    “多來一點,我估計現在就得成塊廢鐵了。”


    “你以為破界是捅窗戶紙嗎?”姬若離笑了笑,話音裏難得沒有那股微嘲的意味:“那些大能就算找到若隱若現的世界坐標,也沒辦法傳送過多的能量,不然準得被天地排斥出去,還得承受因果法則的反噬。”


    季滄海聽不懂,但也能猜個大概。


    “也不知道這一代的華夏修真界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還能碰到那團東西出世。”姬若離接著說:“雖然大部分都已經被通過虛空境的九局長老拖迴去了,但還留下了這點。”


    她素手一揮,一根閃爍著白色光芒的試管就從口袋裏飛出來。


    “喝了,能緩解不少,剩下恢複也給你指條明路。”姬若離隨手打開試管蓋子,給季滄海灌下去:“好好提升一下你那身體素質,再多點修煉點冥想法,重新想辦法讓你這重鑄過的靈魂與身體同位。”


    “事不宜遲,你開始吧。”姬若離走出病房,輕輕關上門。


    季滄海微抬的眼睛隻能看到這位仙子的窈窕身段,以及如瀑的秀發。


    真好看,就是喂人吃東西的手段,太不溫柔了。


    他又睡了過去。


    ……


    寺院裏,一片死寂。過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有信徒悠悠從昏迷中醒來。一醒來,整個人身上都有種腰酸背痛的感覺,身上感覺還多了不少汙垢。


    “怎麽迴事?”剛剛醒來的人總是有那麽點迷糊,實在是搞不清楚。


    “神主向世人展現了他的神跡,你們便是在神主降臨之後麵見的第一批信徒。”一位手持法杖的光頭僧侶對醒來的人們如是說。


    即使這些信徒有意無意貢獻出了部分本源,以致汙垢流瀉,他們也不會說。


    為了神主,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僧侶低頭,開始與同伴們送走這批昏迷了一整天的信徒。


    雖說這些人本源有所遺泄,但是當聽到神主曾經見過自己時,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所有人都想到,身上濃濃的汙垢。


    是不是神主在給自己這些人一個洗刷自我的機會?


    “神主慈悲。”無論男女老幼,都齊齊念誦這句話。他們是八臂天主最虔誠的信徒,自然也心甘情願的見識了神跡。


    僧侶們齊齊迴禮。


    “神主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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