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世家,家大業大,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整個世家都被驚動了。各方麵反映不盡相同。


    有“痛罵幫”:痛罵司空府欺人太甚的,痛罵大長老管教不嚴造就畜生的,痛罵年輕一輩不爭氣的。這是年輕有火力的人、正直人士、對後輩期望值頗高的人士。


    有“痛哭幫”:有為司徒昭瀧遭受無妄之災痛哭的,有為安沫兒妹妹這一弱女子差點兒遭受禽**辱痛哭的。這是兩家的親人。


    有“喊打喊殺幫”:安沫兒的哥哥和至親之人紛紛要拿刀弄劍,要上大長老家理論理論;年輕一代自認修為高深的,都想找“司空府少族長”切磋切磋......


    有“擔憂幫”:有為世家前途擔憂的,世家內部爭鬥不斷,人心不齊,矛盾重重;矛盾越來越突出,隨時都會爆炸。這是四長老的中間派。


    有“歡唿幫”:善惡終有報,讓那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家夥終於被廢了。這是正直善良的人。


    還有“幸災樂禍幫”:大長老和二長老的火被點燃了,就看怎麽燒了。燒吧,燒的越旺越好。這是五長老一派的人,和居心不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還有“期望派”:大長老期望整治小輩震懾群倫,提高統治權威;二長老期望借此聯合三長老、四長老,甚至五長老,推倒大長老,迴歸“鬼府”統治;五長老期望借此機會,提高存在感和話語權,還有別的目的.....。


    還有“隱秘派”:就在後方看著,準備給於整個“司徒世家”最後一擊,達到自己的目的。


    另外有一股思潮在湧動:


    “聽說了嗎?那司空宸隻是一握一踹,就將昭瀧師兄打成了重傷。”


    “是打成了重傷,但絕對不是廢了他。據說,當時就是在他的胸膛踹了一腳,哪兒能踢碎丹田。”


    “那這問題就嚴重了,當時隻有昭燦師兄接觸過他........額......不會吧?”


    “也有可能是司空宸的詭計,說不準有什麽手段呢......”


    懸崖邊,雲崖小築,席雲亭。


    “莫慌!鄙人並無惡意,安坐。”司徒牧真仍是雲淡風輕,仿佛就是在跟自己的子女談心。“說起來,很可笑。”


    司徒牧真搖搖頭,狀似無奈,但不妨礙他繼續說下去,段天流就是一個看客。“很驚訝,是有的。我也是!”司徒牧真喝了一口茶,看著亭子前方不遠漂著的雲朵,神情略顯落寞,悵然若失。


    “嗬嗬嗬,少俠可能還在奇怪,我在司徒世家,為什麽還叫司徒先生?”放下茶盞,抿了一下嘴唇,聲音悠遠。“我可以為你解惑。你想問什麽,都可以........一切,都可以。”


    段天流癡癡的看著這個思緒飄飛的先生,有很多話要問,有很多話要說,張了張嘴,唇翕微動,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先生,真是會開玩笑。晚輩複姓司空,單名一個宸字。”


    最後的時刻,段天流沒敢賭。不是自己太小心,實在是這世界太瘋狂。


    司徒牧真沒有迴頭,怕是他的神思已經穿過亭子,劃過飛鳥青雲,直入天際了吧。他深深的沉入了自己的迴憶裏,無法自拔。


    “我本姓司徒,非賜姓!先人為修羅鬼府宗主!”司徒牧真語不驚人死不休,炸的段天流是內焦外酥。


    “我們家族的血脈極為罕見,後代極難生養,為鴟吻之龍裔精血,先天對獸類有克製和壓製威壓。但,有靈性的,卻又頂禮膜拜、親近無比。”司徒牧真根本沒看段天流,自顧自的低語道。


    “嗬嗬......五年前,有一條金鱗巨蟒時常造訪司徒世家。你應該看到,沿途不少的屋舍啊,房脊啊.....有修繕過的痕跡,新舊不一,那都是多次的打鬥造成的。可笑,所有人都認為它是妖孽,但隻有我知道,它,是來找我的。我也一直尋找機會找它。可,遺憾的是,因為種種原因,我卻一次也沒有找到過它。”


    先天威壓?頂禮膜拜?親近無比?金鱗巨蟒---------


    段天流極力忍住心中的訝異,運轉心經,調理心神。決不能表錯情,麵上極力裝出傾聽無邪,一副被奇異故事驚到了的麵相。


    原來,一切是巧合,又是必然,注定自己的“地府”一遭。


    但,看來地下除了沒有妹妹,還是很舒服的;反而,這地上的路卻很不好走。


    “司徒家族自數百年來,與各朝各代的掌權者都交集不斷,可謂是武人幹政。其中就有前朝後唐宗主國後梁、後漢和南唐.......先人中有幫助南唐後主修築墓穴,被永遠的留在了墓內,但開啟的寶鑰----螭(鴟)吻鎮天鐲,卻被設法送了出來。此鐲可大可小,如果戴在手腕上就像長在上麵,上麵有四顆鴟吻頭像......直至八十多年前,府內動蕩,祖爺爺司徒空霆關閉了府門。我的爺爺,護送母親赴江南省親,歸來暫居此地。於是乎,我們反而成了客居.....嘻嘻.....到今日,就我自己了。”


    司徒牧真在講著,段天流將桌上的左手輕輕的撤迴來,很自然。隨意的甩了甩袍袖,捎帶整理了一下衣角,將鐲子遮掩的更加嚴實。


    一浪浪的不可思議襲來,自己真是快受不了了....


    .....手上的鐲子竟有如此來曆?暗罵自己白癡,不知道防備。原以為手中的鐲子可能是母親留給自己的,隻是個普通的鐲子而已,是一個母親與兒子的念想,卻竟然有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淵源。


    司徒牧真麵麵俱到,像在向後輩子弟交待家史。隻是說到最後,滿麵古怪,“客居,你懂嗎?”


    奴大欺主了唄,這有啥難以理解的。段天流深深的為司徒世家惋惜,惋惜一朝覆滅,連流浪在外的血脈都要被家奴逼迫欺辱,司徒牧真心中的憤恨可想而知。


    很有可能,司徒牧真這個真正的修羅鬼府的主人,現在居住的不會自由,說不定時時刻刻都在監視之中。所以,他剛才在說到關鍵字眼的時候,聲音小的隻有自己才能隱約聽到,倒是小心謹慎的主兒啊。


    段天流從進門時的思維崩潰,到如今情緒穩定下來,理智戰勝感性,用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他知道,還是被對麵的這個,與自己酷似的人看出了太多的信息。


    自己還是太嫩了。


    就在他感慨自己,感慨司徒世家,也感慨司徒牧真的時候。一個真正的考驗擺在了他的麵前,讓他猝不及防。


    “我需要你的一樣東西.......”


    東西?


    令牌?!


    段天流心中很不舒服,就在想著如何應付的時候。


    司徒牧真也剛要說下麵話的時候,忽然眉頭一皺,停住了話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段天流。


    “你通知了二長老、三長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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