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和老娘之間的爭論,阿輝和阿雅並不知道,在阿雅攙扶兼帶領下,兩人沒過多時就來到了潺潺流動的小溪邊。


    天空幹淨的沒有絲毫陰霾,流動的白雲如一般,看起來十分柔軟,初春的太陽,炙烤大地,仿佛喚醒那暮東時節沉睡的萬物。


    平原一覽無遺,遠處似乎還能看到金色的麥浪,小溪旁佇立著幾顆大樹,或許是柳樹吧,阿輝心中這樣想,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感覺。


    小溪的水流,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波光粼粼,耀眼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阿輝,這就是我遇見你的地方。”拉著阿輝的胳膊向前走去,阿雅帶著他來到自己日常洗衣的地方,指著水流道。


    “我~是…從這裏…來的?”雖然說話有些吃力,但是阿輝還是想知道自己的來曆,總感覺有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被自己丟失掉,甚至比自己性命還重要,每次閉上眼睛,那畫麵中的人,都讓他有種流淚的衝動,但是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那些本該自己一輩子無法忘懷的人,現在卻怎麽都記不起來。


    “是啊,你是被思姆河帶過來的。”蹲在一個被河水衝刷的十分光滑的石頭上,阿雅溫柔地看著水麵,似乎這其中,蘊含了許多她的迴憶。


    突然,清澈的水底,亮起了一陣光芒,甚至都壓過了明亮的陽光,讓阿雅清晰可以看見,不僅她看見,怔怔看著水麵,努力尋找自己曾經記憶的阿輝,也被吸引了過去。


    “那…那…是什麽?”這次阿輝說話順暢了一些,一下子吐出三個字,同樣被光芒吸引住目光的阿雅,卻忽略了這個細節。


    “好漂亮。”看著那五光十色,不斷交替變幻的光芒,阿雅的雙眼,似乎變成了桃心形。


    “阿輝,你轉過頭去,我去把它取迴來。”本準備褪去衣裳,直接跳入水中,去取迴這讓她十分喜歡,也十分好奇的事物,驀然想到這個呆呆的傻大個,阿雅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或許是阿輝不解風情,也或許是因為他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對於阿雅的嬌羞,他並沒有太多感觸,隻是滿頭疑惑:“為…為…什麽?”


    這下輪到阿雅有些不知所措,阿爹阿媽隻是告訴她,除了自己丈夫,不能讓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身子,卻沒告訴她原因,在村中長大,她也明白一些女孩應有的貞潔,但是她一直不甚明白為什麽,因為所有人給她的感覺,就是理所當然,現在被阿輝這麽一問,她一時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蠻不講理,或許是所有女孩的天性或者說特權,被阿輝問的尷尬不已的阿雅,突然雙手一叉腰,氣鼓鼓地看著阿輝,道:“你不要管為什麽,轉過頭去,不然,不然我就將你丟在這裏,讓你被晚上出沒的念獸帶走。”或許是實在找不出什麽威脅的話,阿雅隻得如是威脅道。


    “哦……”念獸這個詞,讓阿輝有些陌生,又感覺很熟悉,但是即使他現在失憶,也看得出阿雅有些生氣,急忙按照她的話,轉過身去,因為速度太快,導致他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這下阿雅可沒有再裝神弄鬼的心情,急忙從石頭那跳下來,扶起摔倒的阿輝,暗暗吐舌道:“真沉。”不過口中卻關切道:“阿輝,你沒事吧。”


    “沒…沒事。”雖然全身疼的似乎將要碎裂,阿輝也隻是強忍著,他不想讓一直照顧自己的阿雅,更加擔心。


    “那你站穩了,別摔倒,我去將那個寶物取迴來。”單純的阿雅,並非那種老道的人,能一眼看出阿輝的言不由衷,見他自己都說沒事,也就不再擔心,心中暗道:“這個傻大個真是脆弱。”


    即使村中最瘦弱的小孩,摔倒在地後,馬上也能自己爬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而即使最年邁的老爺爺,摔倒之後,也隻是疼一小會,然後就沒事了,但是看似人高馬大,比村中最高的人加起來都高的阿輝,卻如此脆弱,實在讓阿雅有些不解。


    “好…好!”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阿輝艱難地答道,或許因為他失憶之前,就是一個堅韌的人,即使無時無刻不在忍受無處不在的壓迫,他也沒有如尋常人一般倒下,隻是慢慢在適應,慢慢在習慣,慢慢在忍耐,這一切,這裏的人沒法理解,他自己也無法理解,但是不妨礙他將這一切藏在心中,或許他以前就是這樣喜歡進什麽都藏在自己心中吧。


    得到阿輝的肯定,放下心來的阿雅,左右觀望了一下,發現除了背對著自己的阿輝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人之後,這才放心褪去自己衣裳,而一邊褪去衣裳的同時,不知是什麽心理作祟,她一直偷偷看著阿輝的背影,直至她將全部的衣服脫下,一具青澀的身體便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或許她還小的緣故,也或許是缺乏營養的緣故,她的身體,如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炙熱的陽光,讓她即使一絲不掛,也沒不會感覺到寒冷,羞澀地看了一眼阿輝的背影之後,阿雅縱身一躍,落入水中。


    咚!身後傳來一聲輕響,讓阿輝的耳朵一動,或許是因為失憶前的他,聽覺十分靈敏的緣故,他甚至都懂清晰聽到水花濺起的聲音,不過阿雅已經反複交待他不要轉過頭去,所以盡管心中十分好奇,也有些擔心阿雅出了什麽事情,他還是死死地控製著自己,沒有轉過頭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就當擔心不已的阿輝,忍不住想要轉過頭去的時候,後背突然一痛,阿輝差點沒發出聲來,卻見濕漉漉地阿雅,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咯,這就是河底的東西。”被溪水打濕的頭發,黏在一起,貼在阿雅身上,不時有水珠劃過,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阿輝突然發現,原來這個阿雅,已經是一個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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