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感覺沒錯的話,你剛到聯盟山下時,就破開一門,想不到在聖泉的幫助下,竟然一舉跨過數道門檻,直接抵達突破黃階的邊緣,這也還是我第一次聽聖泉有如此作用,竟然能讓人大幅度突破!”不可思議地看著王守朝,麗莎麵色古怪道。


    “難道之前就沒有人因為聖泉而突破麽?”被麗莎所吸引住的王守朝,一時間忽略了自己本來應該注意麗莎的表情,難不成僅有自己一人因為聖泉而突破?有些不可思議的王守朝,下意識問道。


    “不是沒有,反倒不少。”盯著王守朝一陣猛看,直看得王守朝發毛,然後麗莎才收迴目光,施施然道。


    “那為何你如此驚奇?”既然不止自己一人因為聖泉突破,那麗莎為何如此吃驚,實在令王守朝費解。


    “那些因為聖泉突破的,絕大部分本身就離突破不遠,在聖泉的幫助下一舉突破,也是理所當然,而如你一般,連破三門的情況,絕無僅有。”麵露奇異看著王守朝的麗莎,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如果突破都像他這般輕鬆的話,那隻需要多泡幾次聖泉就好了,雖然延年益壽的功效隻有三次,但是其他的用處,卻不止三次。


    “呃……”麗莎的話,讓王守朝意識到,自己似乎又成為了那個打破常理的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什麽,腦中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自己那個被聯盟認可的身份,難道真的是因為殺星的緣故麽?


    不知不覺間,王守朝就想起這目前暫且沒看出任何好處,反而導致自己深愛的璨姐和喬安娜死去的殺星身份,王守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殺星的宿命,而導致的她們死亡,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她們的實力,一時間心緒萬千的王守朝,心亂如麻,各種想法不斷從心中冒出。


    “如果你不是千年難得一遇的才,恐怕就是你殺星的身份,果然傳言中的一切,全部在你身上得到了印證。”麗莎的想法,竟然頭一次和王守朝達到了高度統一。


    “什麽傳言?”現在對殺星身份特別敏感的王守朝,立馬問道。


    神情複雜地看著王守朝,猶豫了一下,麗莎還是沒能頂住王守朝的目光,想了想,便將自己所知,道了出來:“超乎尋常人的修煉賦,極其坎坷的命運,至於最後一點,我也不知道是否得到驗證,一切愛你和你愛的,都會因為你而陷入極端危機,殺星的正式覺醒,總是伴隨著愛人的死去。”


    “殺星的正式覺醒,總是伴隨著愛人的死去……”前麵的話,王守朝已經記不清了,隻有最後一句話,不停在腦海迴蕩,怔在原地的王守朝,雙目無神地看著麗莎,久久不語。


    “難道最後一點,已經在你身上得到驗證?”看著聽完自己的話,神情劇變的王守朝,麗莎心中一疼,柔聲問道。


    迴答麗莎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


    “傻子……別哭……答應我,好好活著,找個比我更好的女人,過完這一輩子,不要活的那麽辛苦。”


    “沈文彥,你真的不必為我如此,赫克利斯家族的吸血鬼,會順著我的鮮血追過來,吸血鬼,你也知道的,對血特別敏感,到時候,你們根本逃不掉。”


    “喬安娜她一直愛的是你!”


    ……


    “唿,唿,唿,唿!”


    “文彥,你怎麽了?”看著麵前唿吸快到極致,似乎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王守朝,受到驚嚇的麗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問道。


    “為什麽!!!”下一刻,雙目赤紅的王守朝,反手抓住麗莎的手臂,死死盯著她,大吼道。


    “什麽為什麽?”王守朝的突然發狂,讓麗莎有些不知所措,手臂因為王守朝的大力,而有些扭曲,吃疼之下的麗莎,再也維持不住睿智聰慧的偽裝,帶著哭腔問道。


    “為什麽!!”現在狀態下的王守朝,完全感覺不到其他東西,隻是死死地盯著麗莎。


    “文彥,你弄疼我了。”感覺手臂都快折斷的麗莎,完全忘記了之前因為自己提到殺星的傳言,才導致王守朝如此,想要掙紮,卻發現王守朝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


    “為什麽!”仿佛問自己,又仿佛在問麗莎,完,王守朝整個如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萎了下來,怔怔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抱著頭部。


    失去了王守朝的束縛,終於恢複行動能力的麗莎,揉了揉仍舊隱隱作疼的手臂,看著麵前整個仿佛失去信念,一直喃喃自語道“為什麽”的王守朝,麗莎滿是心痛。


    一把抱住蜷縮成一團的王守朝,麗莎柔聲道:“文彥,我不知道你到底失去了什麽,又或者是誰,讓你發生了這麽巨大的轉變,但是你還有我,你還有你師傅趙樂,你還有你師公諸葛明心,我們會堅定地陪著你走下去,即使墜落深淵,我們都會一直堅定地陪著你。”


    “你們不怕成為殺星詛咒下的祭品麽?”或許是麗莎的真情,喚醒了王守朝,或許是經曆了這麽多,內心已經足夠強的王守朝,已經慢慢調整過來,亦或者兩者皆有,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麗莎的王守朝,問道。


    “身處在這個的世界,我們本就有可能因為各種原因而死去,你不必將這一切都背負到自己身上,愛上你,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知道是否其他人也這樣,但是愛你,喜歡你,是她們自己的選擇,你為了保護她們也保護自己,親手將她們推開,並不會讓她們幸福、安全,反而會給她們更大的傷害。”


    也不知麗莎是因為自己而出這段話,還是真的站在王守朝的立場上出這段話,總之這話,確實給了王守朝很大的觸動,怔怔看著麵前的麗莎,王守朝一時無言。


    “走,是時候去見我父親了。”麗莎不知道經曆剛才的一切,是否會讓王守朝接納自己,這需要一個時間,一個過程,如果才經曆傷痛沒過多久,王守朝就輕易接納了她,麗莎都要懷疑自己是否愛錯人了,一個這麽快就接納他人愛意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愛。


    而正是王守朝的重情,甚至為了他所愛,而推開一切努力想要靠近他的人,才是麗莎愛上他的原因之一,如果當初聯盟初見,隻是麗莎懵懂,渴望愛情的話,那現在經曆了這段時間,反而醞釀更深的喜歡,就並非她一時頭腦發熱。


    “嗯。”麗莎的一番話,打動了王守朝,但這並不能讓他這麽快從這一切的仇恨中走出來,道理誰都懂,從到大,相信任何一個人學會的大道理,道理都不少,但是真正能從頭到尾堅信這些道理的,又有幾個?


    如果按照麗莎的話,去接納全部被他親手推開的人的話,王守朝覺得他自己承受不起,不知不覺間,王守朝發現與自己有過糾葛的女子,已經有好多個。


    愛一個人,就是將自己的心分成兩半,一半裝下她,一半是自己,而現在,王守朝的心,已經分成了三半,而剩下兩半,隻剩下了迴憶,王守朝不知道自己這三分之一,是否還能接納一個人,但是屬於璨姐的一半,屬於喬安娜的一半,王守朝絕對不容任何人指染這一切,即使他自己。


    不過經曆了剛才的一切,也讓王守朝豁達了一些,或許,自己以前做的不太對,親手推開她們,隻會讓她們更愛自己,之前沒有發現這點,直至剛才真情流露的麗莎,才讓王守朝看清這點,經曆了自己殘忍的拒絕,死亡的謊言,她竟然不僅沒有恨自己,反而更加愛自己了一分。


    或許自己應該學喬安娜,善意的謊言,才能讓她們死心。


    “何必愛上一個注定要孤獨一生的人呢?”怔怔看著麗莎的背影,王守朝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麗莎並不知道,自己這番話,不僅沒有讓王守朝認識到應該放開心扉,去接納愛他的人,反而讓王守朝認識到,自己的做法,不夠果斷,不夠決絕,才導致一個又一個的他所喜歡,所關心的人因為他而受傷,而死去,從而導致王守朝下定決心,更加堅定的推開她們。


    當王守朝身體踏出山洞的一刹那,身後的山洞突然閃過一道淡淡的藍色光芒,上次王守朝有聽過一次的人工智能聲音響起:“係統已經恢複運轉,任何擅闖者一律抹殺。”


    對此,麗莎仿佛早已習慣,不僅她,一旁的講個守衛也一動不動,目不斜視,被頭盔遮住的臉部,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這更加讓王守朝懷疑他們是否是機器人。


    這次,難得麗莎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可能是因為剛才情緒波動較大,以至於她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也可能是失去了睿智聰慧麵具的她,心中慌亂,並沒有發現王守朝的疑惑,總之,麗莎就這麽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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