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王守朝朝風衣的口袋摸去,手間傳來一絲冰涼,這手感,一碰王守朝就知道是瓷瓶,果不其然,拿到手中一看,便是一個半掌長的瓷瓶。


    瓷瓶上雕刻著一些青色花紋,有點類似唐宋年間的瓷器,隻是比較之更顯巧。


    急於處理體內傷勢的王守朝也沒多看,直接拔出木塞,印象中的清香並沒有出現,王守朝反倒有些愕然,經曆了師公的療傷藥,還有張樂馨喂給他的丹丸,王守朝以為這類藥丸都香味撲鼻呢。


    略微有些意外也不影響王守朝倒出內中事物,丹藥剛一出瓶,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周圍的溫度瞬間高了起來,好在王守朝自身便是修煉的最為暴烈的爆炎神功,這等溫度還是承受得起。


    丹藥彈珠大,通體火紅,似要燃燒起來一般,表層一條紅色的龍環繞其中,煞是奇異,即使此刻,王守朝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雨幕給的這丹藥,是要殺了我,還是救我。”第一次瞧見火屬性丹藥,王守朝眉頭直皺,這狂暴勁,怕是一般人消受不起,無怪他這麽想。


    不過仔細一想,為了救他,王雨慕付出這麽多,冒著生命危險,自己實在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再一想體內肆虐的金色劍氣,王守朝又有點明白,那神經病必然就是金屬性,本來自己修煉的火屬性真氣,應該克製他,但是凡事並非絕對,實力強那麽多,即使屬性相克,也沒法抹平這差距。


    這也是自己體內真氣無法消融金屬性劍氣的原因,而這丹藥,恐怕就是應運而生,唯一讓王守朝奇怪的,便是為什麽他們會專門調製一種丹藥,來治療那個神經病師兄造成的傷勢。


    此時也無人解答,此時暫且作罷,也不猶豫,王守朝直接將丹藥拋入嘴中。


    丹藥一入喉,一股火氣便直衝腦門,王守朝感覺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了一般,與那日中魔修的毒不同,這種燃燒更像是深處地心熔岩。


    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王守朝盤膝而坐,意沉丹田,丹藥入腹,瞬間化為一股精純的火屬性真氣,隱隱有些像z國圖騰的龍,完全不用王守朝操控,便自行沿著經脈朝全身流去,所過之處,那本頑固不化,四處肆虐的金色劍氣便被它一口吞沒。


    隨著丹藥所化的龍流轉全身,那全身肆虐的金色劍氣也被它一一吞沒,這隻是個開始,隨著它再度迴歸丹田,突然爆裂開來,化為一股精純的火屬性真氣,猛然衝向王守朝全身各處,所過之路,破損的經脈被強行修複,斷裂的經脈被強行融合在一起。


    為什麽強行?聽王守朝的慘叫就知道了。


    淒厲地慘叫打破夜空的寧靜,感覺五髒六腑,還有全身各處經脈都在燃燒的王守朝,再也無法保持盤膝而坐,摔倒在地,翻來覆去打滾,以期能消減這種疼痛。


    火屬性的丹藥可不像水屬性和木屬性那樣溫和,就如同一個不懂治療的醫生一般,強行將兩根斷裂的吸管用火燒在一起,雖然也是能用,但是那個被火烤的兩根吸管是何感受,王守朝現在就是什麽感受,吸管沒有感覺,但王守朝可是有感覺的。


    “啊!啊!啊!”本來以為不打麻藥就取子彈已經算是很痛了,現在才發現,相比起來,那隻算是毛毛雨,和穿越試驗那痛徹靈魂的痛楚不同,這種疼痛,是那種痛徹骨髓的疼痛。


    王守朝也不知是該慶幸趙樂將自己神經鍛煉的這麽粗,還是該埋怨這點,現在的他,想要暈過去也隻是一種奢求,任何一個人遭受這種疼痛,怕是都暈過去醒來n遍,哪像王守朝一般,隻能硬生生承受這一切。


    徹骨的疼痛,讓王守朝完全無法思考,腦中全部被疼痛所占據,卻沒發現,這種療傷方法固然殘酷,但效果卻出奇的好,至少他全身的經脈已經複原,雖然不如初時的完美無瑕,卻也能用,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溫養這連接處。


    不僅如此,因為同為火屬性真氣的緣故,丹藥所化的真氣做完一切,殘餘的真氣再度迴歸丹田時,便化為精純的真氣,融入丹田之中,比之王守朝的爆炎真氣,丹藥所化的火屬性真氣更加精純。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因為丹藥這狂暴的舉動,加上王守朝此刻的狀態,正好符合了突破生門所需要的九死一生,無意之中,王守朝大開生門,成為五行開生門的武者。


    和休門的單純提純地靈氣不同,大開生門的武者,有了與人拚命的權利,並非字麵意義上的拚命,隻要能動的人,想與人拚命怎麽都行,此個拚命,是武者可以在最後關頭破開生門,一舉將體內真氣全部爆發出去。


    此等方法,有些類似哈裏森的燃血,又有些不同,總之代價不輕。


    也不知道是因為王守朝所待的地方比較偏僻,還是什麽其他緣故,即使王守朝這樣鬼叫,也沒有一個人前來查看。


    隨著丹藥所化的真氣迴歸丹田,王守朝全身的疼痛才慢慢緩解,隨著時間推移,疼痛慢慢散去,王守朝的意識才慢慢恢複清明。


    “咦?”清醒的第一件事,當然是查看體內情況,這一看,不得了,自己的傷勢竟然盡數痊愈,那本來令王守朝頭疼的金色劍氣消失不,那本該需要花費極大代價,才能勉強複原的經脈,竟然盡數複原。


    如果這一點隻是讓王守朝驚奇的話,接下來的發現,就有些驚駭了,本來枯竭的丹田,此刻竟然再次填滿,精純的真氣,竟然再勝之前數籌,最令他驚駭的,便是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衝開了生門。


    剛開休門沒多久,對於衝開生門,現在的王守朝並沒有太多想法,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剛開休門就衝擊生門,那是神經病或者妖孽的做法,對就是妖孽,才都沒這麽瘋狂。


    如果一個武者能一個月內連開三門,怕不是吃了藥就是石樂誌,反正王守朝是不信有這種人,聞所未聞,z國上下五千年,什麽樣的才沒出現過,不是沒有一個月從入陽到凝陰的,雖然少,但有上好的資源加上厚積薄發,還是可能的,但從五行開始,這一切都將止步,即使是才,連開兩門已經是賦極佳外加厚積薄發,連開三門?聞所未聞。


    不過現在的自己這種意外,王守朝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自己是淩駕於妖孽之上的變態?


    這種想法隻在王守朝腦中停留一秒,便被他拋之腦後,變態能十多年都感覺不到意念的存在?變態能卡在念師門口,卻無法掌控最為關鍵的意念控物?


    再度生龍活虎的王守朝,一躍而起,這才發現自己所躺的地方周遭五米,盡數化為焦土,對此王守朝有些汗顏,但沒辦法,自己差點痛的死過去,哪能顧得上這些,隻能以後此地修路,自己偷偷捐上一份錢了。


    傷勢痊愈,始終有些放不下王雨慕的王守朝,決定還是迴去看一看,無論王雨慕對他是何種感覺,但至少她願意為了他而冒死前來,不感動,是騙人的,雖然相識的過程不是很愉快,直到王雨慕前來救他之前,都相處的也不甚愉快,但一個女孩能為你冒著生命危險,還有什麽能的?


    “唉!欠不完的情債。”突然想起自己最喜歡的一個歌手的歌,其中有一句:“情字何解,怎落筆都不對。”輕哼著歌,一絲苦澀、一絲甜蜜湧上心頭,更多的,還是心痛,迴憶裏麵,怎麽都繞不開的一個人——東方璨。


    現在的王守朝,已經能慢慢收拾好自己情緒,不過多時,王守朝便收拾好自己情緒,看了眼那邊複歸平靜的交戰點,狀態max的王守朝,快步朝那趕去。


    離開時是倉皇逃離,速度不快,此次趕迴去,卻是速度飛快,兩邊的景物飛速消失在王守朝身後,全速前進的王守朝,不過三分鍾的時間,就再度趕到現場。


    然後之前交手的二人,已經消失無蹤,隻留下滿地瘡痍,水泥鋪成的公路,已經毀於一旦,範圍數百米內寸草不生,一股夜風吹過,泛起一陣焦味。


    從現場的情況看,王守朝也不能判斷出誰勝誰負,兩敗俱傷或是其中一人勝出,還是有人死亡,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過王守朝心中卻有種不妙的預感。


    實力連自己都有些不如的王雨慕,能獨力抗下幾乎將自己殺死的神經病師兄?


    委實放心不下的王守朝,有些想衝到不遠處的王家大院,去詢問一下情況,因為無論如何,那邊都會有一些消息,但是自己又是什麽身份?


    想到此處,王守朝不禁有些失落,有些苦笑,想要潛入與李家不相上下的王家,顯然有些癡人夢,雖較之那時,自己已經連開三門,但還是不可能。


    深深看了眼王家大院所在的反向,王守朝選擇了放棄,或許,這是就最好的選擇,自己何德何能,讓王家千金喜歡上自己,陪著身負血海深仇的自己浪跡涯,或許就此不見,才是對王雨慕最好的報答。


    “或許多年後再見,你會感激我現在的決定。”看著那邊隱約的一絲亮光,王守朝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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