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泰推辭,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說:“山裏麵的水有微生物,隨便喝容易生病。我看我們還是到彩雲觀裏麵去找點兒水喝,再不行買瓶礦泉水也好。”


    張繼國一瞪眼,拒絕張繼泰的建議,“哪裏有這許多講究,還是辦正事兒要緊。這道觀外麵都沒看到小賣部,裏麵可不一定有賣水的。走走走,還是先上山頂去,你家那幾個不都背著行囊的?裏麵礦泉水少不了。”


    兩人推推搡搡,終究沒有踏入彩雲觀,追著特招生的隊伍去了。


    張蕊看著離去的兩人,心中那根叫做危險的警鈴驟然敲響。


    張家老祖又想到了血引之法,他們是和自己不死不休的意思了?


    若想尋到一個閉關潛修或不知生死的修士之所在,有兩種法子。


    一個是拿著該修士的本命玉符,注入法力,憑借它與本尊的感應去尋。


    二是,修士的血親使用自己的精血為血引,煉製血引鈴,用之尋找。


    由於血脈遠近複雜程度不同,血引鈴的指引效果也便不同。


    若使用她父親張繼泰的精血煉製的血引鈴找到她的機濾是百分之七十,那麽使用張繼國與張老爺子的精血煉製的血引鈴找到她的機濾就是百分之三十,而若是張家老祖使用自己的精血煉製出的血引鈴找到張蕊的機濾則隻有千分之一二十了。


    這些機濾看起來雖大,但莫要忘了,血脈是不帶人物分析的。張繼泰的血引鈴找到的不一定是張蕊,也有可能是他後來娶的老婆所生的子女,也有可能是尋找到他的父親張老爺子、及其流落在外的兄弟,或者是他母親那邊的血親,使用起來相當麻煩。因此,血引之法一般來說,修士們都不會采用。


    除非,是為了滅人滿門。


    這些東西,還是張蕊當年在紅月穀秘境結束後海島上拓印到的修行相關知識。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竟然有碰上的一天。


    怪不得年富力強的張繼泰身體竟然虛浮至此!


    一個凡人,損失了過多的精血,不就隻能這樣了!


    張繼泰知道那血引鈴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嗎?


    若是有心懷不軌的人掌握了血引鈴,那麽張家一旦成為對方誅殺的目標,則絕對能讓整個張家雞犬不留。


    為了找到自己,他們真是煞費苦心呢。


    張蕊心底一片冷冽。


    神念隨著張繼國和張繼泰越走越遠,仿佛是屬於張家與她的最後一點兒情分逐漸脫離她的生命。


    張蕊起身,向青姑告辭,“我該走了。”她說。


    青姑念了句“無量天尊”,起身相送,她眼底有一種叫做憐憫的東西一閃而逝。


    彩雲觀門口的事情,她盡收於心。對於張家人如此這般行徑,她百思不得其解。


    看起來,應該是一家人,為何……為何……


    唉,世人苦。


    青姑親自將張蕊送出彩雲觀,並不曾問張蕊接下來的形成。畢竟從張家人血引鈴的舉動來看,張蕊恐怕陷入了某種泥沼中。她救不了,度化不了,於是隻能看天意。


    張蕊也沒有主動說起,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裏。張家、父親張繼泰,給她帶來的衝擊,讓她有些迷茫。


    張蕊一腳邁出,就那樣信步在山林中。腦中似乎想了許多許多,上輩子、這輩子;又似乎什麽也沒有想,隻是那般放空自己,從全世界路過。


    張蕊順著青岩山脈,一直走。


    山頂,張繼泰與張繼國終於與鄧教官匯合。


    大部分的特招生,已經完成了仙門的考核。


    通過者,千分之二三。


    雲海正將人分撥帶走,通過考核的,被各個門派的人帶著。沒有通過的人,則是被聚集在一起訓話。他們將在很長一段時間中,為仙門工作。


    “挖靈礦!這太不公平了。”張繼國拉住鄧教官,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為了別的,就因為他的兒子張舒俊也在這群特招生中。


    鄧教官鄙夷不已,如果不是看在張蕊的麵上,他們以為憑借手裏的那點兒小動作,能將人送進來?


    如今見自家孩子沒有靈根,又開始吵吵嚷嚷,真是上不得台麵。


    雲海之道促成這件事情的人是張蕊,不論張家人與紫天道觀之間那層不大好說的關係,就算看在張蕊麵上他也該開導一二。


    撥開紛亂的人群,他來到張繼泰與張繼國身前,道:“挖靈石礦也不是全然做苦力,若他們機緣到了,也是可以憑借靈石礦中充沛的靈氣覺醒隱形靈根。我們仙門中新進弟子,隻有到了引氣入體後才能進入靈石礦呢。對特招生來說,已是一份機緣了。”


    “是這樣嗎?”張繼國半信半疑。


    “善人,前輩說的自然是真。”彩雲觀阿彩接話。“進入靈石礦工作的人也不是白白幹活兒,每月都能有十塊靈石的薪資。善人家中若有其他修行的晚輩,這份收益能讓人加快修行,也是不錯。”


    阿彩在彩雲觀時就是做知客的事情,因為與凡人接觸比較多,說話更能切中普通人的內心,因此她在山頂負責與特招生溝通,此時見到鬧事兒的張繼國,她感覺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因此接話倒也快速。


    但這些特招生,除了極個別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外,大部分都是一副不愛說話沒什麽想法的模樣。修士怎麽安排,他們便怎麽動,這讓阿彩心中大唿沒有發揮自己所長的機會。


    阿彩不知道的是,那些學生中大部分已經被藥物所控,隻有極少部分諸如z市一中的藥量不足尚且有些自我主張,剩下的便是如張舒俊這樣走後門的人神誌清醒了。


    張繼國聽得阿彩的話,又被她及有技巧的一番說服,便聽從了七八分。


    正當阿彩得益於自己輕易解決問題,想要尋找自家師父的誇獎時,突的發現了張繼國的不對勁。


    “啊!”她花容失色,瞬間將超凡脫俗道姑氣質丟到了千裏之外。


    眾人迴頭,就見阿彩麵色慘白,指著張繼國對自家師父道:“他他他,師父,徒兒當時就是這副模樣嗎?怪不得師妹與張前輩她們當時那般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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