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正苦惱向雪兒等一幹小夥伴給自己招黑的舉動,盤算著用什麽方法來解決自己的流言時,學校的流言竟甚囂塵上,更為惡毒起來。


    “聽說沒有,她是靠著那一些手段才進來我們完小的。我朋友給我說的,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有人躲在轉彎處竊竊私語。


    “哎呀,這個人呢好沒良心的,她攀上高枝後第一件事就是和養大自己的人撇清關係……”有人在衛生間悄悄議論。


    從學習好到不自量力,然後到品德敗壞、不雅身世……有人在背後不遺餘力的中傷她。


    連學校老師也聽到了風聲,馬老師已經來找張蕊進行過幾次心理疏導,就怕這孩子頂不住壓力。


    預訂的考試張蕊很快度過了,考出來的成績非常漂亮。


    張蕊成功的跳級到六年級的畢業班,然而關於她的飛短流長卻沒有因此而結束,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她肯定是造假了,不然哪裏能考出這樣的成績”


    “有錢好辦事,聽說她啊,好那個的……”


    學生們的議論,眾口悠悠。讓老師想要堵也堵不住。


    向雪兒氣的直抹眼淚,為張蕊委屈的慌。


    其他後援團的小夥伴也是義憤填膺,他們碰到議論便會上前找人評說。


    但同學們已經知道他們站在張蕊一邊,大家紛紛用那種看“一丘之貉”的眼神看著他們,也不和他們多爭辯,直接將人給孤立了起來。


    “張蕊,你說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啊!為什麽他們都冤枉你?”向雪兒抹著眼淚,憤憤。


    “老大,要不然我們想點別的辦法?”張燦做了個動作,示意暴力解決問題。


    而張久富則表示,要使用金錢糖衣炮彈,收買人心。


    張敏和李蘭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隻用一雙雙擔憂的眼睛看著張蕊,等她的決定。


    張蕊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寬慰大家“你們不要擔心,清者自清,我沒有什麽好懼怕的。那些流言蜚語,咱們越是搭理它,他們那些造謠的人越起勁。何必要理睬?”


    眾夥伴瞠目,他們不能理解,為什麽張蕊這幅樣子。


    他們身為後援團,被不小心連帶的存在,都覺得很不好過。張蕊是怎麽能做到一點兒也不在乎的?


    “放心吧,這些事情總有一天會解決。在後麵指使的人,忍不了多久就會自己跳出來的。你們別愁,等人跳出來了,到時候解決就成。”


    在眾夥伴的困惑不解中,時間一晃而過。


    這日,一群熟人,把張蕊堵在了學校大門口。


    帶頭的不是旁人,正是許久不聯絡也不見的幺婆。


    幺婆比她離開張家村時憔悴了些。頭上還是纏著她那條長長的絲巾,穿著帶盤扣的舊衣裳。站在街頭,顯得和如今的時代有些脫節。


    現在年輕人流行的趨勢,已經不是她能看得懂的了。


    “張蕊啊,你那超市不如給你三姑姑和辜負來幫忙做,都是一家人,才不會坑你啊。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外人,進貨、收錢什麽的哪裏有自家的讓人安心?”幺婆和顏悅色,看起來很慈祥的樣子。


    不知幺婆從哪裏得知西山開的最為紅火的超市,背後的老板是張蕊,於是追來了完小。


    張蕊把手裏的試卷卷了卷,開口問道:“誰說我是那超市的老板?”


    幺婆遲疑的問:“人家都那麽說啊,難道不是?”


    她把目光疑到自家女兒、女婿身上。本來得知超市老板是張蕊,她其實有些不相信的,是他們哄著她這才來的鎮上。


    西山開了礦,掙錢雖然多,卻隻能是賣苦力。


    以前她在村子裏過的好,一個是因為自己男人、另一個是因為張蕊的家裏給的好處。如今男人沒了,張蕊也走了,家裏的收入少了許多。


    旁人都去礦上做工掙大錢了,她家的女兒、女婿卻習慣了好吃懶做來家裏打秋風的生活,舍不得去礦上勞作。此消彼長之下,她家的生活水平便被身邊的人一一超越。


    看著旁人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她家卻一日不如一日,心中那個焦慮……但是沒有辦法,旁人都在努力,她隻能看著。


    她三女兒女婿不知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說張蕊發財了,還在西山開了一家很大的超市。他們帶著她去西山看了,超市裏貨物琳琅滿目,大門口人來人往,生意紅火的堪比鎮上趕集。


    三女婿說,隻要能讓張蕊把超市給他們管,他們不去礦中做那累死人的活兒也能過的比所有人都好。


    “媽,你不要聽這死丫頭狡辯。我找朋友打聽過了,那超市就是這死丫頭的沒錯。不僅是西山的超市,就是鎮上農貿街的那個藥材店,也都是她的。”兇悍的三姑夫一開口,聲音便震耳欲聾。


    三姑父說著,還給自家婆娘使了一個眼色。


    接收到自家男人示意的三姑姑趕緊開口,道:“張蕊兒啊,你不要瞞著家裏了,你有這本事做生意、掙大錢,家裏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不要不好意思了,沒有人會怪你之前善意的隱瞞……”


    三姑姑滿臉動容,仿佛張蕊是犯了錯的孩子,他們大方不計較的原諒了她,她就應該趕緊順著他們的意思往下接。。


    張蕊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我好像記得,很多年以前就和你們脫離了關係。幺婆,你說,是也不是?”


    幺婆臉色一僵,響起自己之前說過的張蕊拿著戶口走了以後就再和自家沒關係的話,還有打發叫花子一般少得可憐的一點兒錢,簡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若早知道這丫頭這麽能耐,說什麽也不能輕易斷了關係啊。


    幺婆扯著嘴角,卻說不出一個字。她老了老了,這張皮還不想掉,老臉一張還是想要的。


    三姑父臉一虎,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麽說話的!養你到這麽大,是一句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的嗎?這麽多年養育你的恩情,你就輕飄飄一句話帶過去了,你這些年讀的書,學的道理都到哪裏去了?”


    說著他便伸手來拽張蕊,“走,跟我們迴去搞清楚”。


    嘴裏講的輕巧,三姑父的另外一隻拳頭已經掄了起來,大有張蕊不配合他就武力說話的模樣。


    張蕊忍他很久了,他想和自己說?好,那就看誰說的過誰了。


    “先去店裏,再說吧”張蕊冷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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