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走在張燦幾人中間,神秘兮兮,“哎,你們發現沒有,焦老師走路有點這樣”他做了個一跛一跛的動作,樣子很誇張。“你們說,他是不是個瘸子?不然的話為什麽每天走路都這樣,慢吞吞”說著,王偉還擺出個慢吞吞老爺爺的樣子,一手假裝拄著拐杖一手假裝摸著胡子。


    “哎,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兒那麽個意思哎!”張燦迅速靠了過去。


    “不會真是個瘸子吧?”


    “要不下次我們去試試他?”


    男孩子們鬧成一團。


    “對老師放尊重些”張蕊突然迴頭,狠狠瞪了那群人一眼。


    張燦恰好接收到張蕊的目光,本和一群小哥們一塊聊的起勁,卻被這迴身一眼瞪的心中一突。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眼神嚇到,他有些惱羞成怒,“看什麽看,有意見啊?”你有本事來小樹林!”


    小樹林,在學校教室後麵,將整個學校圍繞,是學生們約架最常去地點。張燦開口讓蔣紹丞去小樹林,便是要打架的戰帖。


    坐在前排的小姐妹向雪兒頓時忍不住出聲維護“喂,你們再亂說再欺負人,我要去告校長了啊”向雪兒生怕“張蕊”吃虧,連忙挺身而出。


    “咦!是好漢就不要隻會打小報告,跟娘們兒似得”張燦對向雪兒嘲諷。


    “我本來就是女的”向雪兒在學校才不怕他,插著腰,故意擺出一副挑釁的模樣。一句話堵的張燦啞口無言,她如勝利的女王一般,轉身安撫“張蕊,你別怕他們,我罩你”。


    上課鈴聲響起,打斷了她們的交流。王校長走進教室,開始給他們上課。


    雖然有了焦老師的加入,學校的課程依舊很緊張,王校長忙的跟陀螺似得。


    一日時光過去,很快到了放學時間。


    向雪兒背著書包,離開之前還對張蕊道:“張蕊,你聽我的,別和那群男孩打架”。


    她迴家的路與通往張家村的不是同一條,不然也不會獨自離開而不等張蕊了。


    “放心吧”她淺笑著,與向雪兒揮別,表示自己不會去找虐,向雪兒這才一步三迴頭的走了。


    迴身,張蕊拿著竹掃帚開始認真打掃衛生。這是王校長對她的處罰,她領罰。


    一路清掃學校。到了傾倒垃圾的位置,蹙眉。垃圾堆就是在學校圍牆外挖的一個大土坑,沒有任何處理的垃圾混雜著傾倒在那裏,異味很濃。風吹過,簡直讓人欲仙欲死。垃圾的份量也很大,長年累月下來形成的規模簡直讓人看不下去。垃圾堆中滋生的蚊蟲鼠蟻規模同樣不不容小覷,大傍晚的也成群結隊出來溜達……


    她正研究著垃圾堆,不知焦老師什麽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看了會兒問“你覺得這垃圾有問題?”


    “如果能把這些垃圾分類,然後處理一下,應該能減少很多”張蕊開口。


    在二十一世紀,垃圾分類是個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的基本常識,而此時這卻是個跨時代的概念。


    果然,焦老師對這個說法很感興趣,向張蕊仔細問詢。張蕊於是將垃圾如何分類的事情解釋給他聽。“比如可迴收的物品,書本紙張啊什麽的收集起來賣掉;那些瓶瓶罐罐,布置一下種花種草也很不錯;塑料紙口袋什麽的,紮起來做成毽子還可以給同學們當做體育用具;另外那些無法廢物利用的,聽說外麵有那什麽沼氣池,電視上說可以用來發電,那學校裏就能用上明亮的電燈啦!”焦老師越聽雙眼越是發亮,竟有些豁然開朗的樣子。


    談罷,焦老師撫掌“你的想法很好,我這就去找校長談談,後麵處理這些垃圾還需要你全力配合”,他笑著,露出了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很好看。“你是個很有想法的學生,日後肯定有大出息”焦老師大力誇讚道。


    張蕊靦腆低頭,不說話。這是什麽想法啊,完全是抄襲後市的生活常識好麽。


    焦老師滿身幹勁的往校長那邊去。這個時候,校長還在和那群留校的學渣奮鬥,沒有下班。


    張蕊提著竹掃帚繼續打掃,“唰唰”的聲音不斷,塵土與落葉垃圾飛揚讓她覺得有些武俠電視中的隱匿高手掃地僧的感覺……


    轉過教學樓就看到小樹林口張燦、張敏、王偉那群人等的不耐煩的樣子。


    張敏、張久富、王偉以及陳文、陳武還有幾個陌生高年級男聲蹲在一處,玩兒的熱火朝天。圍城的圓圈中心有一張蛛網似得圖案,圖案的最外圍插著幾根竹簽,竹簽是圖案中歪歪扭扭線條的終點。張蕊過來的時候陳武的竹簽剛倒下,男聲們一陣起哄,正輪到張敏。他用力將屬於自己的竹簽往地上紮,動作利索,表情猙獰。


    張燦卻仿佛了望者,在樹林口的一塊石頭上坐著,他手裏拿著一根樹杈,無聊的把地上的土戳的亂七八糟,跟被豬拱了似得。


    見到拎著竹掃帚過來的張蕊,張燦眼神一亮,丟掉樹枝“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逃跑了呢!”。


    張燦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玩遊戲的男孩子們都聽到了動靜不約而同的抬頭看過來。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人?看起來也和其他女孩子沒什麽不同嘛!”高年級男聲不屑的嗤笑。“喂,你還挺有種嘛!竟然一個人就過來了!”有人佩服張蕊的英雄氣概。


    有種個毛線,她是忘了還有約架這碼事兒好吧!不然,她剛才應該叫焦老師來才是。


    將掃帚握緊,張蕊警惕的觀察對麵的男生。心中卻焦急的唿喚蔣紹丞“對麵八個男聲,我可打不過啊!你趕緊出來。”


    然而這時,蔣紹丞卻悄無聲息了。


    “靠”馬後炮的時候蹦躂的勤快,現在有正事兒了就不見動靜。張蕊心中火大,麵上還裝作陳靜,死死的盯著對麵的人群。現在她已經到了小樹林,想跑是來不及了,了不起就打一場。


    或許是張蕊的動作和表情惹怒了張燦,“你看什麽看,不服就打!”張燦見不得張蕊這種表情,率先動手。


    其他男聲見有人帶頭,便也唿啦啦衝了上來。張蕊掃帚揮舞,對著衝上來的男聲不管不顧兜頭猛抽。“打三點鍾方向”“抽十一點鍾方向”蔣紹丞仿佛突然醒來,帶著些迷糊的聲音在張蕊腦中突兀響起,給混戰中的她指點迷津。得益於她的“武器”一寸長一寸強,還有蔣紹丞這個秘密武器指導,一時間張蕊神勇無比,單挑八男不落下風。


    眾人越打越心驚,怎麽眼前這個小女聲如此能打?長有急智躲開即將遭遇的攻擊,即使被打到了也不過是略微抽抽嘴角,一聲也不吭。偶爾露出的一招半式,還有那麽些高深莫測的味道。


    超像前不久放的電影“長刀行”中的武林高手!


    “抽的位置要這麽選,知道麽”蔣紹丞踹開陳文,一掃帚抽在陳武胳膊上,對張蕊諄諄教導。


    倒黴的兩兄弟就這樣被ko。


    “好”張蕊迴答,然後按照他的指點去攻擊,果然事半功倍。


    正打的起勁忽聽一身怒吼響起“你們給我住手”這聲怒吼打斷了混戰的情緒。


    眾人轉頭看,就見新上任的焦老師滿臉焦急與憤怒,朝他們奔跑來。他動作一塊,腿腳便一跛一跛的,全然暴露出了自己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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