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摸著胡須,仔細打量了一番李二,湊到李雲洲身邊小聲說道:“他……這是什麽情況?”


    “不要緊的,或許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李雲洲微微一笑,指了指台下,“下麵都等不及了,您還是快點公布結果吧!”


    裁判又伸出手探了探鼻息,雖滿心喜歡,還是高聲說道:“勝者,李雲洲。”


    一時之間,人人變色。


    “我的老婆本啊!”有人哭天搶地。


    “這不可能,怎麽會輸呢?”有人暗暗自語。


    “有黑幕!”不知誰叫了一聲,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李雲洲看台下眾人,神情激動,暗中朝三人打了個手勢,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人群衝上擂台,不一會李二就淹沒在人海之中。


    “小紅!”突然人群中響起一聲大吼。


    緊接著,便看到人群一個黑影一飛衝天,在空中毫無接力的情況下,身形一折朝向遠處飛去。


    便在這時,不知擂台是承受不住黑影的衝擊,還是人群的重量,嘩啦一聲,傾倒而下,台上眾人跌落在地,哭的更傷心了。


    ……


    ……


    李二衝出人群,落在了一個狹窄的的巷道裏,扒在矮牆上,探頭探腦的往外看著。


    “李大俠不用擔心,沒人能進這條巷子。”身後響起一個老太監的聲音。


    李二鬆開手,輕輕落在地上,拍了拍手,笑道:“那個……李雲洲有些門道,我這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了。”


    “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的?”老太監尖聲道。


    李二訕笑道:“怎麽可能?我就算拚著名聲不要,我也得要那個東西不是!”


    “那是怎麽迴事?我看你今天出劍輕飄飄的,是不是畫舫去多了,有點虛啊!”老太監尖著嗓子冷笑道。


    李二笑了笑沒說話,虛不虛這種事,確實不好跟一個太監解釋,他隻是心裏麵默默想著,你想虛還沒能力呢!


    “既然李大俠還想要那個東西,那我們的交易還是可以繼續的。”老太監突然說道。


    “此話怎講?”


    “隻要你在決賽前殺了李雲洲,那麽二殿下的承諾依然有效。”


    “這……無冤無仇的,就殺人家,恐怕不太好吧!”李二有些遲疑,他雖然殺過不少人,但卻沒有亂殺無辜過。


    “你自己考慮考慮吧!反正就算是你不殺,也會有很多人去殺他的。”老太監說完話,擺了擺手,便帶著人向外麵走去。


    李二望著老太監走遠的背影,輕輕哼了一聲,便扛起大劍,一步三搖的往另一邊走去。


    ……


    ……


    麗水街,離擂台有兩個街口的街道上。


    陳瑾走在前麵,一蹦一跳的,手裏一疊銀票隨著她的小手,上下晃動,發出陣陣嘩嘩的聲音。


    “哥,我們贏麻了。”


    李雲洲微微一笑,“估計賭場老板要哭死了。”


    “那也是他活該?”葉霓裳插話道,“誰讓他把你的賠率定的這麽高的,陳瑾妹妹氣不過,便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壓了上去。”說到這裏,葉霓裳突然笑了起來,“你是沒看到他們那些人表情,跟死了親爹一樣!”


    四公主掩嘴輕笑,一雙眼睛變成了月牙,亮晶晶的,她雖是一身男人裝扮,李雲洲還是覺得美豔不可方物。自己貌似再贏一場,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看什麽?”四公主笑著說道。


    “沒什麽!我在想,決賽會是和誰比試?”李雲洲岔開話題,一張黑臉隱隱透出一道紅光。


    “那組的兩人,一個是南詔使團正使武都昌。另一人是龍泉寺的慧覺法師。”


    “和尚?”李雲洲詫異的看著四公主。


    這個上六根不淨啊!


    “是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隨時可以還俗的。”葉霓裳嘻嘻笑道。


    “他倆誰更厲害些?”


    “論修為的話,慧覺法師強一些。但是修為在相差不大的時候,並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葉霓裳轉過身來,瞥了他一眼,“就像你和李二。”


    “不過我覺得慧覺法師會好對付一點。”


    “為什麽這麽說?”


    “他畢竟是個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想必出手不會那麽狠辣。”


    “對,你再看那個武都昌。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四公主淡淡說道:“可不要小看那個武都昌,他年齡並不算大,卻做到了一國使團的正使,肯定有獨到之處的。”


    李雲洲皺了皺眉,“他們比起李二如何?”


    “不是一個級別!”


    “李二乃是世間少有的劍術天才,那倆沒法比!”


    “這麽說來,我不是贏定了!”李雲洲搓了搓手,神情有些猥瑣。


    “說起來,到現在我也沒明白,你到底是怎麽贏的?”四公主笑著問道。


    “在我和他對了幾劍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我就下了毒。”李雲洲淡淡說道。


    “下毒?”四公主皺了皺眉。


    “對。”


    “你什麽時候下的毒?”


    “要不你猜猜?”李雲洲笑了笑。當初跟花想容學毒術的時候,花想容就說過,毒之一道,重點不在製毒,而在下毒。怎麽下的無聲無息,讓人察覺不到,那才算是入門了毒之一道。


    四公主皺著眉頭,迴憶著比試的經過。她雖不善此道,可也知道,下毒無非就是三個途徑,要麽內服,要麽有身體接觸,再就是通過唿吸。


    會是哪一種呢?


    四人默默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四公主一拍手掌,展顏一笑,“是不是酒?”


    李雲洲點點頭。


    “原來你不是被酒嗆到了,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將酒噴出去,而那口酒裏已經下了毒。”四公主頓了頓,“可是為什麽隻有他有事,我們離著擂台也很近,怎麽沒什麽感覺?”


    “呃,這種毒素見到空氣便會消散,從擂台中心傳到你們那裏的時候,毒素已經消失了。”李雲洲微笑著解釋。其實毒在昨天晚上就已經下了,這是一種需要媒介觸發的毒藥,而他今天噴出去的則是那個媒介。


    花想容有交代,不能透出她的身份,所以李雲洲隻能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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