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堡街道,白天還是挺熱鬧的。幾人隨便找了個空地便架起了幌子,支起了攤位。唐慈坐在攤後,小丫頭在攤前招唿著,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李雲州插不上手,正百無聊賴間,忽見車廂內伸出一隻白嫩玉手。簾子掀開一角,露出了一張嬌媚臉蛋。


    “小黑炭,上來說會話。”


    李雲州有些愕然,看向了唐慈。唐慈隻是挑了挑眉毛,擺了擺手,示意他隨意。


    麻利的爬上車,坐在了女子對麵。一股藥香夾雜著女人的體香傳了過來,李雲洲摸了摸鼻子,手卻不知道放哪。這個豔麗女子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女子斜靠在車廂上,神情慵懶,像是午後曬太陽的貓兒。


    “你為什麽姓李不姓唐?”


    李雲州瞪大了眼睛,有些愕然,許久之後才認真的道:“我父親姓李!”


    女子將額前發絲撩向耳後,身體前靠,眼睛卻盯著李雲州。


    看女子的眼神由疑惑轉向堅定。指不定腦補了多少劇情!肯定是誤會了!


    “其實…”李雲州剛想解釋。


    “不用解釋。”女子伸出手打斷了李雲州。


    “我花想容,縱橫世間幾十載,什麽樣的事情我沒碰到過!”見李雲洲還想說什麽,便向下壓了壓手,“你不用介意,其實姓唐也沒啥好的,姓李就不錯。”


    “啥呀!”看著眼前自信的小臉,李雲州壓下解釋的念頭,想著以後時機合適再說。


    花想容身體後傾,又恢複了慵懶狀態,笑眯眯的道:“學了多長時間醫術了?”


    “不曾正式學過。”黑炭少年想了想,確實沒有正式拜師學藝。


    “也對,你爺爺的醫術也就那樣。”


    李雲洲瞥了眼忙碌的唐慈,那可是官方認證的神醫,怎麽就那樣了。


    “妙手迴春,醫術精湛,神醫在世,這都是世人對爺爺的評價。”李雲洲一個勁的往唐慈臉上貼金。


    “切!”花想容似是不屑,忽又神色黯然,“也是,我已經好多年沒有出來過了,小慈也不是當年的跟屁蟲了。”


    有故事啊!聽這話說的。


    李雲洲伸手抓了把瓜子,眼睛直直的,充滿了好奇。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


    “怎麽著,想知道你爺爺小時候的事嗎?”


    “願聞其詳。”


    “三十年前,唐慈來到南疆學醫,我父親嫌他資質差,沒有收他。不過小慈他毅力不錯,賴著不走。後來我便跟他混熟了。父親不肯教他,我看他可憐就偷偷教他。沒成想這些年過去了,他的醫術也得到了人們的肯定。”


    花想容伸了下腰,身體前傾,眼睛中仿佛有光閃過:“小慈掙不少錢了吧!”


    隨著花想容的動作,胸前那兩座山峰將上衣繃得緊緊的,唿之欲出。


    李雲洲摸了摸鼻子,將視線轉到了窗外,神情略顯尷尬:“其實這一路過來,求醫的大都是窮苦人家,爺爺根本就沒有收診費。”


    花想容咯咯一笑道:“你還小,不懂這些。這窮苦人家是掙不到錢的,掙自然要掙大戶的錢。”說著,擺了下頭:“像昨晚那黃家!”


    這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姐姐,你說的對啊。”李雲洲看了一眼在那裏忙著行醫的唐慈,笑了笑道:“看樣子,治病救人還是挺賺錢的。”


    豔麗女子伸腿踢了他一下,嘴角含笑:“想學嗎?我教你啊!”


    這話聽著耳熟。


    李雲洲心想學醫也不是不可以,可這個世界的功夫太有吸引力。前身練的基礎功法,就讓這具身體的力量、耐力等已遠超常人。


    “姐姐會不會高來高去的功夫?”黑炭少年滿懷希冀。


    “你想修煉?”豔麗女子似是想到什麽傷心事,神情有些落寞,轉頭看了眼車外麵的唐慈:“像小慈這樣就好,修行界沒什麽好的。”


    “下去幫忙。”


    花想容突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趣,將黑炭少年趕下車去。溫暖的陽光透過車窗灑入,她的身上如同披上了金色的紗衣,映襯著皮膚如玉般光潔。


    下的車來,李雲洲來到攤位幫忙抓藥。隻是今天的藥怎麽又大又白。


    ……


    ……


    街道上傳來陣陣糖葫蘆的叫賣聲,淡淡的酸甜味道隨風而來,讓人難以抗拒。李雲洲轉頭看去,一個貨郎正推著小車走過來。估計是看到這邊人氣旺的緣故。


    李雲洲買了三根,想了想又加了一根。


    唐紫蘇甜甜的說了聲謝謝雲州哥。那個豔麗女子隻是接過去,正眼也沒看一眼,隻是在享受日光浴。


    看到遞過來的糖葫蘆,唐慈神色一怔,隨即笑道:“好久沒有吃過了,不過這山楂倒是一味不錯的藥材。”


    “消食健胃,行氣散瘀,化濁降脂。”李雲洲隨口應道。


    “還不錯。”唐慈誇了一句。不知道是說李雲洲不錯,還是糖葫蘆不錯。


    李雲洲沒有在意,看著小丫頭在前麵手舞足蹈的,甚是歡樂。隻是怎麽小臉蛋由紅轉白,一隻手還掐在脖子上。


    這是卡住氣管了。


    黑炭少年快步向前。看到小丫頭指著喉嚨處,知道是卡住了。


    急忙站在小丫頭身後,雙手環過腰身放在腹部。雙手握拳,拳心向內向上快速擠壓。


    隨著一陣咳嗽聲,一個山楂咳到了地上。


    “哎呀,差點憋死了。謝謝雲州哥。”小丫頭喘著氣,還不忘了道謝。


    “又沒人跟你搶,這麽著急幹什麽。”看到小丫頭的臉色由蒼白轉為紅潤,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放鬆下來才覺得手腳發軟。做了幾次深唿吸,轉頭望去,發現唐慈與花想容兩人都站在身後。


    “做的不錯。”豔麗女子撂下一句話,轉身迴到了馬車。


    唐慈給小姑娘做了個檢查,迴頭說道:“跟誰學的?”


    “額,是跟一個西方來的馬商學的。”黑炭少年略顯尷尬。


    “西方蠻夷之地?”老頭子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也隻有那地方才有這粗暴的救治方法,不過倒是有借鑒之處。”


    唐慈沒有計較他的粗魯動作。醫者救死扶傷,和病人有肢體接觸是很正常的。


    “是的,是的”黑炭少年點頭不斷。


    “詳細說說。”老頭子學霸加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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