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踏進宴老夫人居住的院子,遠遠的就有股刺鼻的苦藥味飄來,讓人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口鼻。


    早已習慣那種藥味的宴洵都跟學禮從容的走進院內,進入房間,見到趟在病榻上動彈不得的宴老夫人。有侍女正在給宴老夫人喂藥吃,見宴洵都進來,氣到手抖地將侍女手中的藥碗推在地上,藥碗在宴洵都的腳邊摔個粉碎。


    那侍女惶恐地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大人,都是小的不好,沒有伺候好老夫人。”


    “收拾一下,下去吧。”寧璨略過被摔成粉碎的藥碗,走到一張軟凳上坐下。


    “是。”侍女利索地將地上的碎片清理幹淨,才走出房間。


    寧璨看向臥病在床的宴老夫人,“祖母,幹嘛如此的激動。”


    “你還敢說。”宴老夫人怒指著宴洵都,“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麽好事了?把好好的一個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宴老夫人不禁悲從心底升起。


    “祖母,您可冤枉孫兒了。難道這一切不都是您日夜渴望的,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寧璨拿宴老夫人的夢想打趣她。


    果然宴老夫人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痛苦地流出兩行濁淚,“都兒,如今那些傷害你的人都受到懲罰了。可你父親不一樣,他是你的父親呀。你不能那樣對待他。”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況且這件事並不是我做的。”宴洵都的嘴角一勾,眼眸中流淌出的笑意,不禁令人不寒而栗。


    “你什麽意思?”宴老夫人蒙了,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曲折。“還是你想框我這個老太婆是不?”


    “你框你做什麽。你身上還有什麽利用價值是不?實話告訴你吧。”寧璨摸出腰間的玉佩甩著玩,“父親下獄的事情,真的跟我無關。是晏楓琉做的。”


    “什麽?琉兒不是帶著他的媳婦跑了……”宴老夫人隻要想到他們一家老小,下獄的下獄,生病的生病,逃跑的逃跑,都敗宴洵都一人所賜。“你對這個家到底有多恨。”


    “你現在對我有多恨,就知道我有多恨你。”寧璨冷笑地站起,頭也不迴地走出房間。此後她再也不會踏進這裏一步了,今日隻是過來跟宴老夫人一次性說清楚的。


    “你這個不孝子。”宴老夫人拿起床榻上的枕頭就丟出來,可惜沒有丟到宴洵都身上,他人已經沿著走廊一拐,走出院子了。


    碰到重新端著湯藥迴來的侍女,侍女曲身行禮,“大人。”


    “好好照顧老夫人,用最好的藥材吊住她的命。記得,經常去地牢看我父親,每天都要向老夫人匯報我父親的最新情況,包括他即將流放的事情,記得都要一一跟老夫人說。”寧璨說完就走。這個家宴洵都不喜歡,他情願逃出這個牢籠死掉,也不要死在這個家中。


    見宴洵都出來,學禮立即迎了上來,“公子,是要迴家,還是去大理寺。”學禮口中的家,便是天子禦賜的那座三進院宅子。


    “迴家吧。”寧璨累了一天了,隻想早點迴去休息。這具身子自從處理完那些晏府的事情,就變得一日不如一日,每況愈下。簡直糟糕透了。


    寧璨進入馬車,發現歐陽璞初還沒走,居然還在馬車裏麵坐著,等他。“你怎麽還在這兒?”


    “晏大人的身體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差了。”歐陽璞初作為大夫,光從麵相看,就看出宴洵都如今隻是在硬撐而已。


    “歐陽太醫,不管你想做什麽,你的事情,都不是本官敢幹涉的。勸你最好識趣點。”寧璨勸他,別跟天子對著幹。那人心計狡猾,掌權欲很大,不是好相處的人。


    歐陽璞初歎了口氣,“下官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下官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力保護好那個人。”


    “歐陽太醫果然是癡情人。”寧璨說完,又再次閉上眼睛,不想再理會他了。


    歐陽璞初三番兩次被宴洵都甩臉,也不生氣,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寧璨隻當他腦子有坑而已。


    迴到宴宅,宴洵都,歐陽璞初,學禮前後走進院中。斯於迎了上來,“公子,您迴來了。今兒怎麽這麽早?”她忽然看到站在宴洵都身後的歐陽璞初嚇了一跳,“歐陽大夫怎麽在這裏?”


    清俊雅治的少年看著斯於轉瞬之間的表情變幻,原本清冷的臉龐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歐陽璞初心中很是納悶,方才那個動不動對自己甩臉色的清俊少年哪去了?


    “斯於姑娘,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歐陽璞初客客氣氣地打招唿著。


    斯於頓時樂開了花,“勞歐陽大夫關心了,斯於很好,那您呢?”


    歐陽璞初也溫潤和熙且耐心的迴答斯於的問題。


    學禮覺得沒趣,跟著宴洵都的腳步進屋,為宴洵都倒了一杯茶水,忍不住抱怨,“那個歐陽太醫到底怎麽一迴事,怎麽突然變得那麽關心斯於。”


    “好奇的話,不會自己過去悄悄的打聽。”寧璨喝了一口茶,笑笑。


    不會兒,歐陽璞初信步走進屋中,在宴洵都對麵的茶幾坐下,抬眸見學禮正一臉審視地看著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學禮,我臉上有東西嗎?”


    “小的,這就去給歐陽太醫看茶。”學禮說完,氣唿唿地走出去。


    “歐陽太醫可還有事?”寧璨冷冷地下逐客令。


    “公子,我想檢查一下您的病情,不知公子可否給個機會。”歐陽璞初詢問道,他對上宴洵都探究的眼神。少年的丹鳳眼中一片清冷,仿佛不近人情,但配上那張雅治俊美的麵容,輕易地掩住了那一抹清冷,處處透著一種極致的雅與豔。


    “可以。不過我不會當做欠你一次人情,那是你自己自願的。”寧璨想了想,緩緩地開口。


    歐陽璞初為宴洵都診完脈,發現宴洵都的身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他一直在硬撐著。可他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初的宴洵都不聽,先如今他的話更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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