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心一涼,看來自己和扶盈猜錯了。


    沉默一瞬後還是把準備的禮物送上。


    “不過我給你備了禮物,這簪子是我親自繪的圖樣,找名匠打造而成,你看看是否喜歡?”


    蓮花玉簪栩栩如生,上好的羊脂白玉觸手生溫,是極致上品。


    元錦書接過淡淡看了眼,“禮物不光隻有我一個人的吧?”


    明王知道她意思,也沒打算隱瞞,否則說了謊迴頭被拆穿更不好看。


    “扶盈是側妃,自然也有她的。”


    “王爺送了她什麽禮物呢?也是發簪?”


    “當然不是。”明王如實道:“發簪是送正妻的,扶盈是側室,自然不能與你比肩,這點禮數我是懂的,我送她的是牡丹雕花的金臂釧,價格遠不如你這個。”


    本以為自己做得沒什麽毛病,不想妻子聽後卻笑得嘲諷,“牡丹是花中之王,王爺以牡丹作禮相送,還真是情深義重。”


    明王一怔,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想那麽多,你誤會了。”


    “你品行高潔,花中也唯獨喜歡菊花和青蓮,蓮花出淤泥不染,高雅潔淨,我想你肯定會喜歡的。”


    元錦書眼底透著不屑,嘴角勾起冷笑,“王爺送禮物是因人而設啊,你曾誇讚趙側妃瑰麗豔美,既以牡丹贈她,必是視她為花中之魁。”


    “簪子比臂釧鄭重,牡丹花意遠勝青蓮,哪個都是好寓頭,隻看站在什麽立場去看,真是兩邊都不得罪,好心思。”


    “你想得太多了。”明王心情不爽,“一個禮物而已,竟能勾起你這麽多說道兒。”


    元錦書姿態傲然,“王爺多情,憐香惜玉我也不是頭一迴知道了。”


    明王後負著雙手,臉色轉冷,“不管怎麽說,我至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呢?你連禮物都沒有準備。”


    元錦書繼續品著茶,“禮物都是身外之物,心意才最重要,送來送去的俗禮我根本不屑。”


    本想趁著今晚能和妻子冰釋前嫌,可眼下情景讓明王再無心情,沒好氣的轉身離開。


    “小姐,您不是同那趙側妃宣戰了嗎?為何還對王爺這麽冷淡,這不是給對手機會嗎。”


    元錦書才不當迴事,“就算宣戰,難不成要我跟那個女人一樣,阿諛奉承百般迎合?”


    元錦書骨子來的清傲絕不允許她這麽做,而且她始終相信,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近來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刺激我,目的就是想讓我主動和他示好,我要真這麽做了,那就是上了他當。”


    //


    扶盈剛剛沐浴完就見明王來了。


    “為什麽不管我怎麽做都討不了好,她都要百般挑刺!”明王滿腹怨憤。


    因為不愛,所以做什麽都是錯的,扶盈心裏暗暗說道,不過麵上還是故作懵懂,“可是出什麽事了?”


    明王將剛才發生的事說給扶盈聽,“我們都猜錯了,那幅翠竹圖不是送給本王的。”


    扶盈慚愧的笑了笑,“那是妾身猜錯了。”


    不過這也勾起了明王的疑慮,既不是送給他,那又是送給誰的?


    看迴身邊女子,明王拉著她手,“還是你好,不管本王做錯什麽,總會給我改正的機會。”


    扶盈笑笑不語,幫他按揉著額頭舒緩。


    明王待到很晚,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扶盈好心提醒,“王爺,今日是初一,按規矩您是應該在正妃房裏的,就算不去,也不能在妾身這兒,妾身送您迴書房吧,以免王妃知道了不高興。”


    知道扶盈說的有道理,可明王心情實在不快,似有一種報複的宣泄,直道今晚他就留在這裏。


    該規勸的都勸了,明王執意如此,那就和自己無關了,扶盈不再開口。


    第二天上午,明王陪著元錦書迴母族拜節。


    登上馬車前,卻意外看到送給妻子的那支白玉蓮花簪竟戴在了婢女頭上,明王心一沉。


    一路上元錦書不吭聲,見妻子如此,明王好心勸道:“平日就算了,今天是迴你娘家,哪怕是為了讓嶽父嶽母放心,我們也要做出個和睦夫妻的樣子,我想你也不想讓他們擔心吧?”


    元錦書聲音清冷如冰,“自己做了不入流的事,還想讓我為你兜著嗎?”


    明王眉心一皺,再想到婢女頭上戴著的簪子,氣不打一處來,“那支玉簪你賞賜給下人了?”


    元錦書沒有否認,隻說那種情不深意不重的禮物她不稀得要。


    明王更是惱火,哪怕轉送他人,好歹也背著些自己呀,她就那麽讓婢女明晃晃地戴在頭上,根本是故意的!


    “你就這麽作踐我心意?”


    元錦書冷嗤,“你又何嚐不是。”


    明王知曉她是指昨晚留宿扶盈房裏一事,“你不留我,我還不能去其他人房裏了?”


    元錦書目光冰涼,平時就算了,昨天可是初一,哪怕不在正房也不該去其他女人房裏,既然這男人有心羞辱自己,那她也不會便宜了對方。


    “你對我沒情沒義,還不準我對其他人有情嗎?”


    元錦書不以為然,“口口聲聲說愛我,既如此,就應該做到忠貞不二,說一套做一套,我最瞧不上這種人。”


    “至於我怎麽對你,是我的事,我可以對你無情無義,但你不能這麽對我,因為是你親口說過要愛我敬我一輩子的。”


    就如自己對太子,哪怕太子對自己再厭惡再無意,可她依舊不變初心,這才是真愛。


    明王無言以對,撇過臉不再說話。


    原猜測那幅翠竹圖許是妻子送給雙親的拜節禮物,可卻未見她送出,這也讓明王更加好奇。


    直到半個月後,在太子生辰上看到了這幅畫。


    太子生辰,宗親顯貴紛紛獻上賀禮,元錦書作為府中女主人,自是要打點拜壽禮物,此次除了一對玉如意和幾件古董外,當中就有這幅畫作。


    恍然想起,竹子是太子所喜愛的,明王可悲又可笑,這晚的他又將自己悶在書房,喝了一夜的酒。


    扶盈對這些早已料到,沈複為她安排的那名婢女月牙,因勤快本分,自元錦書入府後被調入正院打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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