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上的先鋒軍弓手開始還擊了,兩方都有人不斷的中箭倒下。


    頂著從假山旁射出來的箭雨,先鋒軍們陸陸續續的跳進了院子裏。


    “噗噗噗······”弩矢射入陳遠宏背後的院牆上,火星飛濺,爆響聲如同雨打芭蕉。


    劉海軍和徐強滾到他身邊,越來越多的先鋒軍上了三麵牆。


    二人護住他的後背,向大門直衝而去。


    撥開上百斤的門閂,大門轟然打開,先鋒軍潮湧而入。


    蒙人們的長槍從盾牌的空隙裏伸出,形成一排密密麻麻的森森槍林。


    陳遠宏高舉斬馬刀,突然向前一揮。


    弓弦狂鳴,利箭如飛蝗,向蒙人攢射。


    箭劃空的厲嘯聲,中箭者的慘嚎聲響徹院中。


    先鋒軍們在陳遠宏的指揮下,並不急於衝鋒,而是沉著的發箭。


    兩石弓在百步以內可貫重甲,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四麵八方的箭雨。


    “啊······”慘叫聲震天,蒙人們接二連三的倒地。


    片刻之後,盾陣徹底垮掉了,能站立的沒有幾個人了。


    “哐啷!”一聲,幾個蒙人扔下盾牌,抱頭跪地。


    還沒斷氣的人,在屍堆中爬動,伸出鮮血淋漓的手,口中發出哀哀乞救聲。


    手一揮,將士們開始迅速的分開行動。


    陳遠宏直奔內堂,看著滿屋瑟瑟發抖的仆婦下人和使女。


    “銀定人呢?”陳遠宏大聲問道。


    “後院的密道直通黑馬圈河,他們在河邊備了船,過了河到對麵的跑馬灘。


    要麽逃往昌寧湖,要麽逃往獨青山或賀蘭山。”有人說道。


    晨曦微露,跑馬灘上的帳篷星羅棋布,上空飄著縷縷炊煙,河上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


    四艘快船行駛在幾百米寬的河麵上,向黑馬圈河對岸的跑馬灘急駛。


    中間一艘快船的前艙,麵色如鐵的銀定頻頻迴首望向鬆山城,兩側各有八名甲士護衛著他。


    艙尾不時可以看到矮壯精悍,穿著輕裘的唿和,麵色焦急的在艙麵走動。


    喊殺聲逐漸消失了,他的雙眼,始終緊緊的盯著台吉府後院。


    船上的蒙人們,正使出吃奶的力氣,全力的劃漿。


    正在飛馳的四艘快船,這時候突然停頓了下來。


    底艙蓋板突然被掀開,船底搶出渾身濕漉漉的陳遠宏和六名武卒。


    每人背著一具皮盾,以擋箭矢,一出艙底,就奔向各自的目標,以期控製全船。


    艙麵呐喊聲頓起,亂成一團,有人往艙內逃,有人向河裏跳。


    船上殺聲四起,各處奮勇抵抗的蒙人,被一一砍落水中。


    唿和帶著六名蒙人站在後艙門口,一聲令下,箭雨光臨,射在皮盾上爆響連連。


    一聲暴喝,陳遠宏挾盾揉身搶近,人如狂風,刀光連閃處,頭斷腹裂,眨眼之間就砍倒了四人。


    四聲慘叫,人體倒地時,陳遠宏一直堵住了後艙門口。


    四條人命接二連三被勾消了,快速狂野的攻擊,刀刀斬決,下手絕不留情。


    後艙狹窄,他不想冒險衝入,劈翻四人後立即轉身,截住了從側舷衝來的兩個蒙人。


    陳遠宏驀地消失、幻現,出現在艙頂。


    弩矢如飛蝗,掠過他截擊的地方,“咚咚咚!”幾聲爆響,弩矢釘在艙壁上,隻露出尾羽。


    混亂中,唿和和一個蒙人從後艙門中衝出。


    刀光向下一沉,如同天雷下擊,人刀渾如一體,落入兩人之中。


    三人突然一分,陳遠宏屹立原地,“啊······”哀嚎聲驚心動魄。


    兩個人丟掉刀,摔倒在艙麵滾了一圈,船板上鮮血刺目,腥味撲鼻。


    地煞刀有如閃電光臨,一連兩刀,血肉橫飛,兩名拚命攔阻他的蒙人,手斷頭飛屍體拋擲。


    陳遠宏一聲長嘯,飛越艙頂,一刀砍斷桅杆。


    在桅杆倒向前艙的同時,衝入對麵混亂的人群。


    利用桅杆轟然砸落的大亂情勢,人刀一體迅速乘亂切入,有如天神下凡,一路波開浪裂。


    風雷驟發,刀光熠熠,揮刀,再揮刀,沒有感情,刀刀斃命。


    八名蒙人甲士和幾名槳夫,一衝錯之下便倒了六名,再一迴旋,又有五名喪身刀下。


    武卒們清除了弓手,陳遠宏可以盡情發揮地煞刀的威力。


    在短暫的時間裏,他從船尾殺到船頭,共砍倒了二十一人,到處都是斷頭腹裂身體殘破的屍體。


    “撲通!”一聲,水響入耳,水花四濺,有人跳水逃命去了。


    武卒已經包圍了前艙,銀定雙目赤紅,手提彎刀,站在前艙門口,他身邊隻剩下昨夜那個中年人。


    “住手!不許過來。”中年人沉喝:“知道這是誰嗎?


    銀定台吉,傷了他,小心你的項上人頭不保。”


    “哈哈哈······”陳遠宏揚刀仰天狂笑。


    “你放肆······”中年人臉色鐵青的喝道。


    “住嘴吧你,死到臨頭了,還這麽多廢話。”陳遠宏一聲暴喝。


    銀定台吉緩緩的走了出來,中年人連抓兩下都沒有抓住他,被他甩開了。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趕盡殺絕?”銀定死死的盯著陳遠宏,麵無表情的問道。


    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魁梧,臉色紫紅,方麵大耳,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他一字一吐道:“我。漢中總兵陳遠宏,現任甘、寧、西域三省軍務總理。”


    “留著我,比殺了我更有用。


    我可以幫你招攬大小鬆山各處的蒙人,我還可以······”銀定沉聲說道。


    “你必須死!因為我不需要你。”陳遠宏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


    “你該死······”中年人怒吼,一麵衝出一麵發射甩手箭。


    第二箭出手人已近身,手中的彎刀力劈華山斬下。


    身影一晃,陳遠宏冷哼一聲,隱在肘後的刀突然上揚。


    “錚!”一聲暴響,彎刀被磕飛。


    “殺無赦!”陳遠宏沉叱,刀光一閃,快如閃電掠過中年人的肋下,肋裂內髒外擠。


    “呃······”中年人悶叫著打著旋兒倒下了。


    手提彎刀的銀定,發出一聲悲極至極的怪叫,發狂似的衝上,彎刀全力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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