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近陳遠宏的人少之又少,畢竟牧民比真正的軍隊還是要差上一籌。


    踹倒了一座又一座的帳篷,哭喊廝殺聲震天,陳遠宏抹了抹臉上的鮮血。


    一直朝著鬆山城的方向突進再突進,兩刀砍倒擋在眼前的帳篷撐竿兒。


    帳篷垮下了來,帳中竄出一個年輕的蒙人。


    他赤果著上半身,一臉兇狠,嚎叫著往地上一滾,揮刀砍向馬蹄。


    叫聲剛落,刀影一閃,斬馬刀已劃過頸側,鮮血噴出三尺高。


    一提韁繩,兜馬左轉,向斜刺衝出,一個魁梧的蒙人剛剛砍倒了一名先鋒軍。


    那個家夥手提大盾,借大盾掩身,左衝右突。


    手中的彎刀專砍馬蹄,像一隻地老鼠一樣,非常的靈活


    陳遠宏揚刀奮蹄,夾馬全速衝刺,去勢一往無前,刀鋒映著跳耀的火光,寒芒閃爍。


    此人也注意到了他,蒙人腳一蹬地,如同閃電一般,兇猛狂暴,一往無前衝了過來。


    兩人豪勇的對進,揚刀挺盾瞬即相接,“當!”一聲暴響,對方的刀被擋開,還沒等他作出反應。


    陳遠宏的斬馬刀已在一衝錯之下,掠過蒙人的脖子。


    “噗!”一聲腦袋已經斜飛出丈外,人打著旋兒倒下了。


    胯下的烏騅興奮起來了,它伸頸一嘶,向前一竄,直接踹倒了擋道的帳篷。


    迎麵衝來三騎,馬上的蒙人揮舞著彎刀,嘶吼著一擁而上。


    刀光連閃,鮮血四濺,慘嚎聲連連,幾人一一墜落馬下。


    這一瞬間,身後倒塌的帳篷裏飛出三支勁矢,一閃而至,如毒蛇一般出現在他的後背。


    陳遠宏正全神貫注的前衝,就算反應過來,也已經晚了。


    眼看就要硬挨三箭,右手邊伸出了一把斬馬刀。


    刀光一閃,“叮叮叮!”三聲脆響,箭被斬斷墜落。


    他扭頭一看,拍了拍劉海軍的肩膀,笑著說道:“辛苦你們了,咱們繼續。”


    劉海軍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裂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跟著公子打仗,就是痛快,哈哈哈!”左手邊的吳勇哈哈大笑道。


    這時周圍的騎軍已經集結了過來,“萬勝!萬勝!”


    他們紛紛揚刀拍著自己的胸甲,瘋狂的呐喊著。


    陳遠宏環視了一周,高舉著斬馬刀嘶吼道:“列隊攻擊,殺!”


    “轟隆隆!轟隆隆!”長刀所指,騎兵們跟在他身後,一隊隊,一列列,彌漫著衝天的殺氣。


    如同一隻猛虎露出了它的獠牙,氣勢如虹的衝向了鬆山城。


    這時,城堡裏響起了令人熱血沸騰的震天鼓聲,城頭火光大亮,城門大開。


    數百鐵騎魚貫而出,領隊的蒙人軍官口中大喝道:“讓道讓道,你們這些賤民,堵在路上想死啊。”


    城門前亂成一團糟,人喊馬嘶,衝撞,踩踏聲不絕於耳。


    地麵震動了起來,數百鐵騎潮水似的衝到。


    銀定終於做出了反應,派騎軍出城迎戰,他不能放棄城外的上萬部民。


    陳遠宏踩蹬而立,迎著唿嘯的寒風,揚刀狂唿:“發箭!發箭!”


    弦聲狂響,箭如雨下,利箭劃破長空聲震人心玄。


    “啊······”慘叫聲刺耳,雙方不斷有人落馬,隨即被馬蹄踏成肉醬。


    陳遠宏一馬當先,以他為楔形箭頭,“轟!”的一聲,撞入敵騎中。


    左手拔出地煞刀,平端,刀尖斜向外,右手斬馬刀上下揮舞。


    眼前閃過一張張麵孔,憤怒的,平靜的,冷漠的,在血花飛舞中,一個個栽落馬下。


    馬上交戰,戰馬一衝而過,雙方交手隻有一擊,沒有第二次。


    “噗嗤!哢嚓!”利刃切割人體聲,骨骼斷裂聲響徹耳旁。


    慘叫聲、馬嘶聲、怒吼聲此起彼伏,眼前一亮,陳遠宏已經透陣而過。


    夾馬提韁,馬兒繞了一個半圓,又殺入敵陣。


    “台吉,官軍來勢洶洶,該早做打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個臉色微黑,眉眼靈動,身披皮裘的中年男子躬身說道。


    銀定那張寬闊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陰晴不定。


    他身材高大健壯,頭戴八瓣帽兒鐵尖盔,身著一身青塘冷鍛鎖子甲。


    左邊臉頰上有一個圓形的傷疤,那是被弓箭射中留下的。


    他摩挲著頜下的胡髭,走到雉堞旁,雙手扶按,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城外的戰場。


    看著不斷落馬的勇士,那雙大眼中閃爍著冷冷的幽光。


    “河裏的船隻準備好了?”他轉頭問道。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台吉上船了。”


    “丹巴、唿和,你們兩人各自帶300勇士去抵擋一下。


    我們不能再逃了,這些部眾是咱們最後的底子了。”銀定無奈的說道。


    “遵命!”兩人躬身領命而去。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已經來不及了。


    五更盡,兵臨城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來臨了。


    城外人潮滾滾,牧民們攜家帶口,趕著牛羊向城中逃難。


    還有人慌不擇路,跑向了城旁的黑馬圈河。


    城頭火把通明,士兵們源源不絕的衝上城頭,軍官的叱喝叫罵聲此起彼伏。


    城下喊殺聲震天,吃了敗仗,向迴逃的兵馬也夾雜在逃難的牧民中向城裏跑。


    亂得不可開交,在這種人心惶惶,兵荒馬亂的情況下,神仙也沒有辦法,除非立即關上城門。


    陳遠宏帶著幾百精騎混在南城的牧民中,直往裏闖。


    而吳勇帶著剩餘的人馬,混入東城的牧民中。


    鬆山城位於鬆山灘草原,背靠黑馬圈河。


    隻有東、南兩座城門,而附近幾十裏內有幾千帳上萬人。


    逃難的牧民加上牲口,城門口的混亂是可想而知的。


    東南兩座僅有的城門大開,從各處湧來的牧民倉皇向內擠,門口的兵丁根本就無法維持秩序。


    人畜像潮水般向城內湧,唿喝叫罵聲和哭喊聲亂成一團。


    狼狽逃迴的敗軍在前麵驅趕著擋路的牧民,如狼似虎湧向城門,先頭部隊已進了南門。


    南門城門口火把通明,恰好碰上丹巴領著騎兵向城外衝。


    他兩眼冒火,大聲叱喝道:“讓路!趕緊讓開,不許進城。


    我們要出城迎戰,保護你們這些膽小無用的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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