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以後大巴山就拜托你了。


    你現在是大巴山軍管會第一書記兼任第二團團長,錢森是政委,柳肖是參謀長······


    你們幾個要好好配合,既要把軍隊發展起來,又要把大巴山的經濟搞起來,難度很大呀。”


    “我這個人就是不怕困難,不會我可以學習嘛,你的那本理想國就非常好。”蔡驍豪邁的說道。


    一大群人邊走邊談談笑笑,不多時就來到了俞世乾的金礦場。


    這個金礦是大巴山最大的一個,即便如此,年產也不到七百斤。


    看著礦洞口背著礦石進進出出的礦工,陳遠宏心裏大概估算了一下,效率確實很低。


    “這俞世乾夠摳門兒的,機車都舍不得安一個,效率太低了,怪不得一年也產不了多少黃金,我們安機車要多長時間。”


    “迴公子話,十天既可。”人群中走出一個幹瘦修長的中年人,他抱拳躬身答道。


    “你是?”


    “小人張幹,是巴山礦業公司的經理。”


    “那些腳上帶有腳鐐的,都是這一個多月抓到的土匪強盜嗎?”


    “是的。”


    “看看去。”


    王二覺得自己倒黴透頂,自己好好的從一個官兵變成了土匪強盜。


    現在更是淪落到被抓進來挖礦。


    他看看其他三個同伴的腳下,都有一條該死的鏈子,他覺得自己活得像一條狗。


    其餘三人和他一樣,腳下有一條釘死了的腳鏈。


    他們四人被一名黑衣大漢領到礦洞旁邊的一個露天大廣場。


    砸那些從礦洞裏背出來的石頭,其實是一個破碎場地,專門把礦石砸碎,這才是煉金的第一步。


    陳遠宏饒有興趣的帶著大家來到破碎場。


    這個破碎場共有一百來名腳戴鐐銬的破碎工,每人手上有一柄大鐵錘。


    四人為一組,正在分組揮錘砸著背出來的礦石。


    每個人都揮汗如雨,絲毫不敢怠慢,沒有一個人敢偷懶。


    附近有佩了刀劍的黑衣大漢監工,隻有十個人,手中有一條抽人用的皮鞭,和抓人用的手鉤。


    囚犯們看到有新人加入,全都目無表情地瞥了四人一眼,仍然埋頭工作。


    領頭的張幹帶著一行人到了破碎場,邊走邊詳細的介紹道:“這裏就是破碎場。


    礦石砸碎後,還要拿去篩選、淘洗······


    這些人每天工作六個時辰,工作努力有所表現的人,可以調到他處做一些輕鬆的工作。


    不努力的人;第一次鞭打十下,第二次是二十鞭。


    第三次就表示這人無可救藥了,會被派到礦洞裏挖礦。”


    “遇到那些桀驁不馴的人物或是危險人物呢?”


    “先要把他們隔絕一段時日,一般是派到礦洞最深處挖礦。


    公子請放心,我們對付這些人有一整套的經驗。”


    張幹笑嗬嗬的說道:“他們如果妄想抗命或意圖逃走,我保證他們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要不了幾個月,這些人就會脫胎換骨大變樣,鐵打的金鋼,我也有辦法把他們變成聽話的人。”


    陳遠宏看著身材魁梧,鶴立雞群的王二,便招手讓他過來。


    “以前幹什麽的?”


    “迴將爺的話,小人當兵的。”


    “你們總兵官是誰?你又怎麽淪落為土匪強盜的?”


    “小人的總兵官是杜總兵,杜鬆大人。


    我們在薩爾滸敗了,大家四散逃竄,不敢歸隊,於是聚集在一起······”


    王二說完,張幹看陳遠宏陷入了沉思,揮手讓人把王二帶走。


    其實明末亂世的開端,從薩爾滸失敗就開始了。


    這些敗兵從宣大串入陝西,一路燒殺擄掠。


    活不下去的流民又和逃兵們串聯在一起,禍亂山西和川陝。


    之所以沒有什麽人提起他們,主要是他們裏麵沒有李自成和張獻忠。


    現在吳三桂就在神宣當指揮使,在廣元和神宣一帶和他們交戰,還斬首三級報功。


    “他們吃的怎麽樣?”


    “這裏的工作很苦,但不是不能忍受。


    吃的方麵不用擔心,保證比監獄裏的因糧好,甚至比他們當兵時的夥食還要好。


    他們如果聰明,一般都會打消逃走的念頭,逃出去搞不好還會被餓死。


    而且有一條,凡是在50裏以外被捉迴來的人,一律挖礦挖到死。”


    “根據你以往的經驗,這些人會絕望嗎?”陳遠宏笑嗬嗬的問道。


    “不會,因為我們沒有斷了他們上升的希望,人不能沒有希望而活。


    隻要他們肯努力,工作就會逐漸減輕,根據表現,按時間釋放。”


    “這些人還能當兵嗎?”


    “當然能,而且還是很好的兵源。


    我們其實借鑒了公子在軍校的一些東西,也借鑒了蔡團長訓練刀鋒武卒的一些東西。”


    陳遠宏不置可否,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他是不會相信的。


    他隻看細節,因為細節裏能體現出很多東西。


    “去看看他們住的地方吧。”


    工棚位於破碎場不遠,是一排排幹淨整齊的的木屋。


    外圍建了四丈高的護牆,用巨大的樹木埋植而成,上麵有警衛哨台,木柵門一關。


    裏麵的人如果想逃走,首先得設法通過六丈寬的空地,然後爬四丈高的木牆,還要打倒警哨,很難。


    即使沒有腳鐐,一流高手也很難辦到。


    一進工棚,陳遠宏便四處打量。


    一側是一排大通鋪,目測最少可以住50人,床腳有堅固的鐵樁鐐環。


    睡覺時把腳鏈穿進鐐環,用大鎖鎖住腳鏈和鐐環,想逃走難以登天,除非把腿砍斷。


    通鋪對麵是儲物櫃,所有的物品擺放整齊劃一,床上用品疊的四四方方。


    整個房間雖然簡陋,但是幹淨整潔,和軍營沒什麽兩樣。


    眼見為實,陳遠宏這才開口說道:“不錯,你們做的很好。”


    到飯點兒了,一群人就在金礦裏吃了午飯,順便看看夥食如何?


    在返迴俞家堡的路上,看著坑坑窪窪,寬窄不一的山路,他皺了皺眉頭。


    “把山裏的路好好的修一修吧,要不然商旅怎麽會來?”楊喚之點了點頭。


    看著楊喚之欲言又止的樣子,陳遠宏笑嗬嗬的說道:“有事說事兒,別婆婆媽媽的。”


    他其實對楊喚之很滿意,秦嶺山區的路,他們修的不錯。


    “我準備把手頭的工作交給金老,我要去軍官學校上學。”


    “你決定了?”


    “決定了。”


    “行,你把工作交給金老吧。”陳遠宏點頭同意了。


    手下人要求進步,自己不可能阻攔,況且自己很看好這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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