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近院門的騎士們飛身下馬,用繩索做的抓鉤向上拋,抓住了牆頭向上借力攀越。


    人到了牆下,樓上的箭就射不到了。


    看到有繩鉤向上拋,澹台明心中大急,向對麵的金鳴叫道:“我們下去,宰了他們。”


    不等金鳴迴話,他放下弓箭抄起旁邊的腰刀向樓下衝去,金鳴隻得抄起旁邊的鐵棍跟下去。


    樓上分為四間房,南北麵的陳遠宏和董小雞,根本不知道兩人下了樓。


    南麵的董小雞看到牆頭有人冒起,猛地射出一箭。


    “噗”一聲響,射中了。


    人影一驚,一名騎士已越牆向下跳。


    原來他射中的是皮盾,毫無用處。


    董小雞來不及發箭,第二名騎士已經向下跳了,藉盾掩身奔向院門,要打開院門。


    “噗!”旁人也發了一箭,射中皮盾,同樣失效。


    董小雞心中大急,狂叫道:“公子,敵人進來了。”


    陳遠宏阻止了北麵敵騎的進攻,正感到慶幸。


    聞聲大吃一驚,趕忙奔到董小雞身旁。


    向下一看,叫道:“不要心慌,射他們的腿。”


    樓上樓下,相距不足四丈,如果能沉著應戰,箭射得準的人,射腿應該沒有困難。


    不說百步穿楊,如此近距離,這麽粗的腿哪會射不中?弦響箭到,躲都躲不掉。


    聲落,恰好一名騎士一躍而下,在騎士雙腳剛著地的刹那間,陳遠宏的箭已到了。


    積雪深厚,人向下跳,肯定下陷,而且身體會俯下,整個人就會被盾擋住。


    居高臨下發箭,射的部位更少,隻消差之毫厘,必定勞而無功。


    “啊······。”騎士狂叫一聲,向下挫倒,一支箭分厘不差地釘在他小腿上。


    一聲暴喝,院中出現了澹台明和金鳴。


    陳遠宏大吃一驚,向董小雞和屋子裏的人說道:“再分點人去接替他倆的位置,不必理會進來的人,射後麵一批騎士。”


    他丟下弓箭衝向樓下,陸續進來的十幾名騎士隻倒了一個,隻是右腿受箭傷,並未完全失去戰鬥力。


    這些騎士都是剽悍的勇士,他們迎著澹台明和金鳴,皮盾掩身,單刀耀目,怒吼著一擁而上,三人去開院門,要迎接後續的人馬衝入。


    澹台明魯莽的上搶,在他看來,十來個騎士算得了什麽?


    毫無顧忌地一聲暴喝,一刀向奔來的騎士劈下。


    輕靈的單刀,很難對付用盾牌的人,不能硬攻,必須用遊鬥術誘盾後的人現身。


    騎士皮盾一推一撥,刀砍在盾邊緣深入四寸,就無法再深入了,更不用說把盾牌劈成兩半了。


    “呔!”騎士怪叫一聲,擰身就是一刀。


    第一名騎士到了,急衝而上,從側方搶攻。


    澹台明迅速拔刀,向後急退。


    第二名騎士迅速搶近,刀攻下盤,盾向上抬護身。


    他百忙中沉刀下劈,“錚”一聲兩刀相交。


    騎士的盾向前一推,用盾進迫。


    先前的騎士一刀落空後,乘勢急進,刀光一閃,奇快地迎麵下劈。


    澹台明三麵受敵,刀又無法對付皮盾,大喝一聲,向後急退。


    “嘭”一聲響,背部被一名圍攻金鳴的騎士用皮盾擊中,打得他反向前衝。


    糟了,有兩名騎士同時到達,澹台明的刀被一具皮盾擋住,“唰”一聲響,一把刀已刺破脅側,刀冷冰冰的,兇猛地刺入。


    如果澹台明未運功護身,這一刀足以要他的命。


    雖將刀尖反震而出,卻已驚出澹台明一身冷汗,兇猛的推力仍將他推得踉蹌後退。


    運功護身不能長久支持,氣功火候越深厚,支持得越久。


    如果不動手相搏,自然可以支持得久些。


    但要動手相搏,不可能長期運功護體,極耗功力,不消多久,就會力盡氣散。


    在三名力大刀沉的剽悍騎士圍攻下,澹台明不可能支持多久,單刀奈何不了皮盾,他心中已經發慌。


    金鳴棍沉力猛,先前幾名騎士圍攻,近不了他的身。


    一棍下去,“嘭”一聲大震,騎士必定連人帶盾被震退四五尺,但想將騎士放倒,卻力不從心。


    這時隻有四人夾攻,他壓力不大。


    可是,也無法支援澹台明。


    澹台明這才知道厲害,心中發虛。


    他剛站穩,被陳遠宏射傷的騎士已乘機跪地發箭,弦聲傳到,箭已及體。


    “噗”一聲輕響,箭射中澹台明的背心。


    箭射透皮襖,仍被護體氣功擋住,但箭有倒鉤,箭掛在他的背上十分搶眼。


    “錚錚”兩聲暴響,澹台明架開兩刀。


    第三名騎士從後撲上,兜頭便劈。


    牆上陸陸續續又跳下幾名騎士,危急間,陳遠宏到了。


    他從騎士的側方掠過,刀光一閃,騎士呃了一聲,頸側大動脈飆血,人仰麵便倒。


    刀光可怖地一閃再閃,無情地切割人體,刀過處鮮血飆飛。


    四聲慘號,騎士接二連三的倒下。


    五條人命接二連三被勾消了,快速的狂野攻擊,一刀一個刀刀不落空。


    他人化流光,身形消失、幻現,出現在剛跳下牆的幾個騎士身邊,截住了這幾個人。


    刀光再沉、幻現,宛若閃電掠過,人刀渾如一體,切入幾人之中,人影突然中分。


    “呃!”悶叫聲令人毛骨悚然,幾個騎士丟掉刀盾,摔倒在地麵滾了一圈,血流在雪地上鮮豔刺目,腥味刺鼻。


    陳遠宏一聲長嘯,縱越兩丈,衝入剛跳下牆的騎士叢中。


    人刀一體迅速乘亂切人,有如虎人羊群。


    風雷驟發,刀下絕情,沒有憐憫,沒有慈悲。


    一衝錯之下便倒了六名,再一迴旋,又有四名喪身刀下。


    大亂中,陳遠宏自己可以盡情發揮拚命單刀的威力,自己也難免在紛亂中受到傷害,共挨了兩刀。


    刀砍中他的右後肩、背肋,刀反震折斷。


    由於有兩層護身甲和護體氣功,單刀被震斷了,普通的刀劍是傷不了他的。


    假使不是這兩個原因,向訓練有素的戰士衝鋒,必定兇多吉少。


    配合戰友殺死眼前的一切敵人,保全自己,這是戰士的理念。


    江湖人可沒有這種觀念,他們習慣於單打獨鬥,情況一旦不對,隨時可以逃之夭夭,這就是戰士和江湖人的區別。


    所謂蟻多咬死象,戰場上人一多就施展不開,有三頭六臂也應付不了。


    極短暫的片刻,陳遠宏從樓口殺到院牆下,刀頭飲了二十幾個騎士的血,片刻間清除了一大半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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