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笑容可掬的中年人拍著手,朝著陳遠宏走了過來,中年人眉清目秀,身材有些單薄,著團花藍夾袍,隻是青白的臉色破壞了他的氣質。


    他周圍跟著七個神色不友好的中年人,和他並排一起的,是一位鷹目高顴,滿臉橫肉,耳後見腮,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個陰險、狡猾、剽悍、兇殘,令人一見難忘的人。


    左邊一位生得滿臉橫肉,暴眼朝天鼻,加上一張流露著三分邪氣的鯰魚嘴,長相令人不敢恭維。


    右邊一位仁兄,長的尖嘴短腮,臉上無肉,生了一雙鬥雞眼,鷹勾鼻,臉色帶青,正是那種奸詐冷酷的人。


    隊尾的兩個人最有辨識度,兩人身高近八尺,一個頭發飛蓬,蒜鼻闊嘴,眼如銅鈴布滿紅絲,煥發著懾人的兇光。


    此人腰間纏著的鐵鏈烏光閃亮,令人看了心中發毛,這種鏈子抽打在身上,每一塊骨頭都會被抽碎抽裂。


    另一個長著一張五嶽朝天的臉孔,加上亂雞窩似的灰虯髯,臉色黃中帶黑,橫向棱起,顴骨高聳,口中突出一排健康而尖利的白牙齒。


    他穿一襲油光水亮的老羊皮外襖,脅下吊著一把大板刀,好象比劊刀還要沉重。


    如果是在晚上,乍看到這兩位厲鬼似的巨人,膽小的人可能會嚇得膽裂魂飛,也許會被嚇昏,兩人真像廟裏的鬼王。


    另外一對是一男一女,男的豹頭環眼,獅鼻虎須,身材精壯結實,臉色如古銅,長相極為威猛,是令人一見便難以或忘的人物。


    他旁邊跟著一位花信少婦,老遠便聞著一陣香氣襲來。


    隨著這些人的出現,遠處觀看的人,頓是鴉雀無聲。


    客棧裏的江家兄弟更是臉色發白,江老二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這位小兄弟死定了。”


    江老大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青山幫二當家周老虎、老三陰司秀才、太白山莊的兩個門神,趙家灣的內外總管也來了。”


    “咦,那一男一女是什麽人?怎麽這幫人都聚在一起了,難道今天趙老三要迴來?”


    看到這幫人,陳遠宏心中了然。


    通過這一年多的生死搏殺,和在老道的耳聞目染之下,他的見識與經驗皆超人一等,見聞廣博。


    聽聞過許多高手名宿、牛鬼蛇神的密聞,一看這些人的裝束和氣概,他心中有數,知道碰上了些什麽人了。


    “小兄弟,你很不錯嘛,想不到我們營頭鎮還是臥虎藏龍之地。”藍袍中年人笑嘻嘻的說道:“一個區區商販都有這種身手,了不起,了不起。”


    “跟他廢什麽話?我最看不起秀才你這一點。”藍袍中年人身邊的周老虎說道。


    “怎麽隻有兩個人跟著曲家人,其他人呢?”周老虎問道。


    “他們到前麵找下手的地方。”鯰魚嘴內總管徐雁欠身恭敬地答。


    “混帳!下什麽手?”


    徐雁打了一個冷戰,惶然地說道:“屬下未將經過稟明,難怪周爺生氣,劉執事說是不宜在鎮內下手,所以到前麵找一處偏僻所在,選定在王家坡,在那兒······。”


    “真是一幫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周老虎不耐地說道。


    他瞥了抱胸而立的陳遠宏一眼,傲然地問道:“喂!你姓什麽?可是要幫曲家人出頭?”


    “還不知道這小狗的姓氏······。”徐雁諂笑地搶著答。


    “誰問你了?”周老虎不悅地冷叱。


    徐雁欠身惶恐地說道:“屬下多嘴,該死,”


    陳遠宏撇了撇嘴,惡作劇的說道:“小的姓陳,名柴。”


    周老虎指了指陳遠宏:“我看你的身手不錯,人也年輕,我們趙大爺正在物色各方麵的人才,要不要我幫你推薦一下?”


    “我們素未平生,怎敢勞動您的大駕?而且小的緣淺福薄,不敢奢望。”


    “人不能自甘菲薄,那沒出息,如果你有興趣,我抬舉你到陝西投門路,到督稅所幹一番事業。”周老虎意氣飛揚地說道,神色相當友善。


    “小可一生不曾離開過本鄉本土,周爺的好意,小可心領了。”


    周老虎毫不在意的說道:“事在人為,天下是闖出來的,英雄造時勢方是真英雄,等在家中坐並觀天,未免辜負了你一身所學。”


    “我姓周,如果你想通了,到趙家灣找我,隻須提起周老虎,便不難找到我,營頭鎮的三尺小童,也知道周某其人。隻要你找我,我會替你安排出路的。”


    “周爺抬愛,感謝不盡,隻是,小的是一個小商販,身無一技之長,還是在此度日好些。”


    “周某不以為然,天生我材必有用,我已看出你不是池中物,終有飛騰變化的一天。”


    “小的恐怕要辜負周爺······。”


    “你舍不得離開家?”


    “可以這麽說。”


    “這算什麽?放把火燒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小的······。”


    “就這麽辦,在一天之內,你到趙家灣找我。”


    “隻是······。”


    “周某言出如山,不許你推搪拒絕,你必須記住了······。”


    陳遠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簡直是莫名其妙嘛,他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大爺的大爺都在給梁剝皮當狗腿子,你居然在這裏胡說八道,大言不慚,你踏娘的算哪一根蔥啊?”


    周老虎沒料到陳遠宏居然敢頂撞他,本待發作,卻又忍住了,氣得臉色鐵青。


    其餘七人在他身後左右分立,臉色平靜,陰司秀才淡淡一笑,進言道:“二爺何必和他計較?交給徐雁兄弟處理就是了。”


    徐雁接口道:“周爺不必掛懷,為了這點小事,不值得動氣。”


    周老虎突然桀桀笑道:“不錯,似乎隻有這樣辦了,挖掉他的舌頭,我要用它來下酒。”


    徐雁陰森森地看了陳遠宏一眼,獰笑道:“周爺請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麽辦了。”


    “好,交給你全權處理。”周老虎怪聲怪氣地說道,他雙手環胸,準備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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