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糖用力靠向椅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說道:“我現在,就是在等黃金啊……”


    羅斌:“你有什麽想法?”


    蘇成糖微微搖頭:“還不知道,等裴卓的消息,襄國的人,我現在隻相信裴卓了。”


    羅斌不像蘇成糖對裴卓有信心,他無不擔憂的問道:“萬一裴卓靠不住呢?”


    蘇成糖哈哈大笑道:“那我們……大不了就跑路唄~哈哈哈~”


    羅斌:……


    ……


    清風原,這時候已經成了梁國人的傷心原。


    數十萬人日夜搶工挖掘出來的壕溝,早已經被喪屍填平了,聯軍各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特別是擔憂右翼護衛的韓軍,損失最重,他們第一個和喪屍接戰,吃了不了解喪屍的大虧。


    喪屍隻能靠撕咬這種單一的攻擊手段,對付有組織的聯軍防線,就顯得孱弱了,成群的喪屍營造出的恐怖氛圍,還有無休無止的進攻,才是聯軍當前麵臨的最大敵人。


    對這種曠日持久的車輪戰,聯軍指揮曹晉早就考慮到了,通過合理的預備隊輪換設置,聯軍目前尚具備較好的戰鬥能力,不過被輪換下來的部隊,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許多士兵難以進入休息的狀態,就連許多中低層的軍官都不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與喪屍的戰鬥,極大的超出了這些將士的認知,軍中甚至出現了一種論調,他們認為是梁國的朝廷做錯了事情,引起了上天的懲罰,而喪屍,就是上天對梁國懲罰的具體手段。


    前朝的覆滅,梁國的皇室可是出了大力的,雖說時間過去了上百年,梁國官方一直在不遺餘力的去除自己身上的汙名,可是各地不時出現的叛亂,打出的反梁旗號中,不乏在梁國皇室得國不正的話題上做文章的情況,所以梁國人對過去的這些曆史還是有了解的。


    軍中出現這種大逆不道的危險論調,第一時間就被曹晉強力扼殺,曹晉心裏也是苦得很,自己手頭兵力不足,難以形成對聯軍各部的壓製,如果戰事順暢還好說,一旦戰局不利,進入逆風盤,恐怕聯軍內部的問題,就會越來越大了。


    特別是聯軍中還有襄軍這股攪屎棍!


    “將軍!楚軍不支,請求後撤!”


    曹晉正在考慮襄軍這顆定時炸彈會不會爆發的問題,親兵急匆匆入帳,稟明了消息。曹晉皺著眉,問道:“楚軍出陣多久了?”


    親兵:“大約一個時辰。”


    “混賬!”曹晉猛然間暴怒,他快步走到沙盤前,拔起代表楚軍的小旗,狠狠的砸在沙盤上:“一個時辰就想撤,我看他是想領軍法!給本將傳令,不到兩個時辰,就是戰至一兵一卒,也要給我堅守!”


    “是!”親兵躬身應諾,掀簾出帳。


    前線,楚軍本陣。


    “將軍請看,那是曹驃騎的傳令兵。”


    楚軍將領李銘順著親兵提醒的聲音,迴首眺望,見傳令兵沒有揮動退兵的令旗,李銘憤怒的將長槍戳進泥土,罵道:“曹晉這個王八蛋!想看著我們楚軍的兄弟全葬送掉!”


    李銘的帳前牙將嚴樹,憤憤不平的說道:“曹晉這是在借刀殺人!肯定是小皇帝在記恨安平之戰,我軍水師沒能出動,攔截唐國水軍的事!”


    李銘瞪著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說道:“胡言亂語!陛下的事,豈是你能品評的?”


    嚴樹一驚,急忙請罪:“末將該死!末將失言了!”


    “將軍!兄弟們頂不住了!”一名楚軍司馬衝破層層親兵的守衛,滑跪到李銘的馬前,氣喘籲籲的叩首。


    前方始終是殺聲震天,李銘居於陣後,看的不慎真切,正要詢問這司馬,一名親兵站在這司馬的身側,看到司馬的左臂上有一處破損,驚慌的推開兩步,指著司馬喊道:“他被活死人咬了!”


    “唰!”


    一片刀槍劍戟指向了還在跪地的司馬,司馬慌忙捂住左臂的傷處,辯解道:“非……非是活死人所傷,你們要相信我!此時被戰友誤傷!”


    “放下兵器,趴伏在地!”嚴樹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舉著長刀,圈馬擋在李銘身前,衝司馬吼道。


    “屬下沒有被活死人所傷!真的沒有!”司馬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沒有人肯信他,嚴樹再次吼道:“十息過後,你若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我對你下狠手!”


    眼瞅著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話,司馬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被嚴樹擋住的李銘:“將軍!將軍救我!”


    李銘一直沒有表態,嚴樹扭頭請示道:“將軍……”


    李銘微微頷首……


    將長刀舉起舞了一個大風車,嚴樹大喝道:“左右,拿下!”


    持有刀盾的李銘親兵迅速圍成一個圈,將司馬堵在中間,司馬絕望的站在原地,哭著脫著身上的衣甲說道:“屬下沒有……屬下不是被活死人傷的……”


    就在十幾名親兵即將用盾牌壓住司馬的身體時,司馬忽然將脫下的衣甲甩向了前麵,蓋住了兩名親兵的臉,兩名親兵驚駭的試圖把司馬的衣甲甩掉,嚇得連刀盾都沒拿住,其他沾到司馬衣甲的親兵就像被瘟神碰到了一般,觸電似的拍打著身體。


    趁這個空檔,幾乎赤著上身的司馬拔出腰間的佩刀,從親兵的缺口中衝出,揮刀砍向嚴樹,同時大喊道:“我沒有!我沒有!!!”


    “不自量力!”嚴樹冷哼一聲,駕馬向前應向司馬,一個鬥氣戰士,一個普通人,嚴樹還有戰馬借力,結果顯而易見。


    刀光閃過……


    隻一迴合,司馬就被嚴樹刺中胸口,長刀將司馬高高挑起,嚴樹右臂猛甩,將司馬的屍體摔在地上。


    李銘全程漠視著事態的發展,直到司馬被嚴樹親手幹掉,李銘才淡淡的對親兵說道:“去看一看,他胳膊上的傷。”


    接令的親兵硬著頭皮走到司馬屍體邊,司馬的上半身,滿是司馬的血跡,一塊破碎的群甲正巧蓋住了司馬的手臂和肩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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