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城中央,一道火光衝天而起,宛如怒龍嘯天,將整個鉛雲都是映照得無比通紅。


    無數城中百姓在這火焰爆裂的巨響聲中,自夢鄉醒轉,紛紛推開房門,不可思議地望著城心的一片赤紅。


    “噗通。”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有人望著那天火異象,不由得雙膝跪地,念念有詞的膜拜起來。


    “天降異象,這是老天爺發怒了啊!”有蒼朽老者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


    “李存勖無德無能,欺男霸女,偏愛伶人戲子,這是上蒼有眼,降下天火在懲罰他!”


    百姓之中,一時流言四起。


    感受著那若有若無的灼熱波動,潞州城內的百姓全都自發地頂禮膜拜起來,場麵堪比祭祀大典。


    洶洶熾焰無情地在殿宇殘墟中肆虐,收割著逃竄重兵的性命。


    一道又一道淒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地麵上隨處可見清晰的人形灰燼。


    原本還駐紮在殿宇外緣的一百重兵竟是全都葬身火海!


    連續後退數丈距離,石瑤抬手斬掉自己被燒焦的一縷秀發,急忙向前望去。


    在見到宮殿坍塌,熾焰肆虐噴吐,宛如人間火獄的可怖景象後,其嬌軀宛如驚雷劈中。


    整個人瞳孔放大,半晌都是怔怔地呆在原地,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道道火舌在廢墟內彌漫,‘殤’的五人渾身纏火,還在拚死掙紮,滿地打滾。


    徐徐吐出一口濁氣,陳宇手握兩寸焰尺,淡淡地衝著趴在地上,神情畏懼的李存勖等人望去。


    整個火海之內,除卻陳宇外,僅剩五人活命。


    一腳踢開‘殤’的一具焦屍,陳宇手持兩寸焰尺,逐漸向著李存勖等人行去。


    此刻,李存勖和鏡心魔臉無血色,已經徹底嚇破了膽。


    原本他還信誓旦旦,認為有李存忍和‘殤’在,足以取下朱友貞的項上人頭。


    可是如今的場景,卻是讓其終於認識到,這大梁如今的皇帝,遠非他們可以應對!


    “大梁皇帝饒命,饒命啊!”


    慌忙間,鏡心魔雙膝跪地,用力地衝著陳宇磕頭,整個額頭都是因為撞擊地麵,滲出殷紅的血水。


    “皇帝恕罪,都是這李存勖圖謀不軌,小人隻是被脅迫…”


    鏡心魔的話尚未說完,陳宇手中兩寸焰尺輕輕揮動,一道焰刃噴薄而出,便是將其頭顱斬下。


    “噗!”


    一道血水衝天而起,但還沒來得及落地,便是在灼熱的溫度下化作血霧,蒸騰無影。


    熊熊火焰瞬間吞噬鏡心魔的屍首,幾個唿吸便隻剩下滿地灰燼。


    這一幕,看得身旁的李存勖魂飛膽散,整個人連打冷噤,後背早已是徹底汗濕。


    他不敢看陳宇的眼睛。


    他想要活命又不敢求饒。


    在這茫茫火海中,他的內心當即湧上一抹濃鬱的悔意,甚至還有些憎惡身旁的李存忍!


    若非是對方帶著‘殤’來營救自己,又如何會弄到這種地步?!


    陳宇的腳步慢慢逼近,宛如死音貫耳,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李存勖的心髒,令其狠狠一顫!


    “你很喜歡玩細針?”


    陳宇的聲音淡淡傳來,李存勖還沒開口,便是陡然覺得渾身劇痛無比。


    其猛然低頭看去,隻見無數熾焰,在陳宇的控製下,竟是齊齊壓縮凝練成了密密麻麻的焰針,悉數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股難言的刺痛宛如潮水般襲來,直接衝擊著李存勖的心神,當即令其睚眥崩裂,雙目充血。


    他渾身痙攣地在地上抽搐,想要發出淒厲的慘叫,卻發現自己的聲帶已被焰針散發的灼熱之氣燒毀,隻能嘶啞地喘著粗氣。


    見狀,陳宇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對方,反而是衝著旁側的李存忍行去。


    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麵帶黑金鏤空麵具的女人,陳宇沒有多言,手中焰尺輕點對方眉心,一團熾焰當即在其臉部爆發開來。


    沒有慘叫,甚至說來不及慘叫,李存忍便是在一團熾焰的包裹下燃燒殆盡。


    等到這時,陳宇這才隨手一揮,斬掉了李存勖的頭顱。


    遠遠瞥見陳宇的毒辣手段,令石瑤的俏臉瞬間沒了血色。


    “這就是…朱友貞…”


    兩片紅唇微微顫抖,眼見李存忍和‘殤’相繼喋血,石瑤的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逃!


    速速逃離這裏!


    “唰!”


    被熾焰映照的夜色下,石瑤的身形消失,化作一道殘影迅速向著城外疾馳而去。


    解決掉李存勖後,陳宇若有覺察地衝著石瑤所在的方位,淡淡瞥了一眼。


    於此同時,正在向著潞州城外掠去的石瑤忽然通體發寒,整個嬌軀顫抖幾分,便是愈發惶恐地衝著城外逃去。


    “嗤!”


    抬尺斬開精鐵牢籠,在鍾小葵的幫助下,王彥章掙脫數道鐵鏈,踉踉蹌蹌地來到陳宇麵前,噗通跪下。


    “末將罪該萬死,令陛下身處險境,愧對王家列祖列…”


    話未說完,王彥章便是昏死過去。


    其周身傷勢太多,之前又遭受李存勖的萬般折磨,早已是強弩之末。


    鍾小葵掠至王彥章身旁,玉指微抬,掐住對方脈搏,俏臉微變,看向陳宇道:“陛下,這王彥章傷勢太重,隻怕是沒幾日了…”


    聞言,陳宇手指屈彈,一枚丹藥驀然被其夾在兩指之間,旋即送進了王彥章的口中。


    這是最後一枚迴春丹。


    若是王彥章在迴春丹的藥效下也熬不過來,那便是他的命數了…


    “小葵,先將王將軍安置好,然後再把這潞州城內的殘黨,給我全部清洗幹淨!”陳宇不怒自威道。


    神情震撼地望了眼屹立火海,身姿偉岸的青年,鍾小葵胸膛起伏,旋即猛地低頭應道:“是!”


    潞州城的這一夜,充滿了血腥味。


    在鍾小葵的清掃下,足足有六十餘名官兵將領在城頭被斬首,汩汩血水匯聚流淌,宛如一條血色溪流!


    翌日,陳宇便是命令鍾小葵趕迴汴州,調動大梁軍隊,隨時做好與晉軍交戰的準備。


    陳宇殺了晉王李克用的兩子,難保後者不會暴怒而起,舉兵攻梁。


    站在潞州城的城牆之上,陳宇負手而立,正在低頭思忖。


    忽然一陣窸窣的腳步響起,臉龐稍有血色的王彥章,正在兩名將領的攙扶下,朝著陳宇行來。


    “陛下…”


    渾身纏滿繃帶,王彥章略微吃痛地跪在了陳宇身前。


    “王將軍,看來你恢複得不錯啊…”陳宇笑道。


    兩手撐住地麵,王彥章俯首磕頭,沉聲道:“末將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


    聞言,陳宇不由搖了搖頭,旋即多看了眼前之人幾眼。


    這王彥章對大梁的忠心,連他都不禁敬佩三分。


    身為天子,能夠有此忠心猛將,是何等的幸事!


    “起來吧王彥章,有什麽罪過,等到了戰場上,用敵人的血來給你自己洗清吧。”陳宇淡淡道。


    王彥章的眼眶微紅,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地給陳宇磕了個響頭,大聲吼道:“謝陛下隆恩!”


    眼見在迴春丹的藥效下,王彥章的氣血正在迅速恢複,陳宇點了點頭,旋即轉身道:“近期我要去鳳翔一趟,爾等好生鎮守汴潞兩州,謹防晉軍來襲。”


    “陛下要前往鳳翔?那可是歧王李茂貞的地域。”


    聽見陳宇要隻身前往鳳翔,王彥章當即神情動容,勸阻道。


    “行了,這天下雖大,卻還容不下一個能夠殺我的人。”


    陳宇淡淡一笑,向前踏出一步,竟是消失在潞州城牆之上,驀然出現在了城外的山野小道上。


    “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時機一到,我自會迴來。”


    留下這麽一句話,陳宇便是消失在了山野小道之上,速度快得驚人。


    見狀,王彥章與周身兩位將領對視一眼,皆是一陣苦笑。


    看來,他們始終還是小覷了這位剛剛登基的大梁皇帝啊…


    ……


    離開潞州城後,陳宇便是不曾耽擱地,衝著歧王李茂貞的鳳翔行去。


    畫江湖之不良人的原著劇情,陳宇並不算十分了解,故而也不能提前確定達摩院慧覺長老的真正所在。


    另外,隨著自己降臨這個世界,原著中的很多事情也是發生了扭曲和改變。


    最為典型的,便是本應死在自己所扮演的朱友貞手裏的姬如雪,最終反而隕落在了潞州城,隕落在了李存勖的設計之下。


    隻身上路,陳宇腳踩天魔八步,速度並不比駿馬疾馳慢上多少,反而還要隱約快上幾分。


    一路上,他始終都在推演四諦四聖咒,不時借助通天籙來印證,進步神速。


    蒼翠欲滴的樹林內,陳宇緩步而行,距離鳳翔已然不足三十裏的距離。


    清風微拂,木葉婆娑,一道脆生生的少女聲音,忽然隱約傳來。


    “你說不說?”


    “妖女!”


    “你敢罵我…”


    陳宇的思緒自四諦四聖咒上收迴,不由抬了抬頭,循聲望去,正好瞥見一名苗疆少女,正兩手叉腰,嬌蠻地衝著一名癱坐在地上的小老頭子逼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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