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嶽看著遠處的匈奴人忙忙碌碌,心裏盤算著是不是要將他們全部留在這裏,同時也不忘記處理自己內部的事情。


    直到天『色』再次放明,劉嶽重新登上望樓,發現匈奴正在整理行裝,似乎是不準備繼續打了。


    “這就要走了嗎?”劉嶽喃喃低語了一聲,旁邊的南宮羽也在同時放下了望遠鏡,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來而不往非禮也,組織部隊,迅速吃早飯,一會兒去將這些家夥給我留下來!”劉嶽實在是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再說,他們的機動力量已經受到了致命呃打擊,在自己的追擊下,他們是沒有多少逃命的機會的。


    當南宮羽將命令傳達下去之後,窩在山林後半段的士兵們群情高昂,掏出自己的行軍幹糧開始填肚子,連湯都不喝了,直接騎了戰馬開始出林子。


    這一次幽藍營並沒有參加戰鬥,畢竟他們新接收一批俘虜,現在需要改造,這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再說四個戰鬥營再加上一個保障營已經非常充足了,如果這都不能夠完成既定的任務,那就辱沒了他們藍軍團的名聲了。


    撒出去的軍隊,劉嶽並沒有去管他們,這是因為自信,而正在和那些新過來的幽藍騎進行融合的幽藍營,劉嶽也沒有過去,這個時候,劉嶽去了樹林深處的一個臨時的營帳。


    這裏,趙靈兒正在幾個隨軍軍醫的陪伴下給那個右大當戶準備手術清創,那淩厲的手法看得葛鵬一陣心驚肉跳。


    作為葛老仙翁的孫子外加親傳弟子,這個家夥修習的那可是傳統的中醫,所以他並沒有見識過趙靈兒這種外科手術的狀態,當然他並不是對此一無所知,因為在他初次遇到劉嶽的時候,劉嶽就向他展示了肉也是可以縫的。


    “別幹看著,幫把手!”趙靈兒將自己的工具交給他,讓他放在一個金屬盤子中消毒,現在,杜康釀出來的酒可比以前的度數要搞十幾倍,所以隻要稍微蒸餾一下就可以弄出高純酒精,不過要不是劉嶽執意要求,趙靈兒是不會給這個右大當戶弄這麽珍貴的東西使的。


    一般消毒,她都是使用開水反複的煮自己的那些器械,最終,劉嶽還是加入到這場搶救當中去了。


    要說這個右大當戶也是十分命硬的,被拖了一公裏多,竟然硬是沒有死,這讓劉嶽有了想要研究一下他的衝動,畢竟強大的身體如果可以複製,那麽把這家夥身上的一些秘密教給自己的戰士,那何嚐不是一種巨大收獲呢。


    細致的檢查了一遍這個家夥的身體,發現他肌肉緊實,並且身體表層的血管並不豐富,兩刀下去通常會有一層很密實的脂肪層,再下麵才是他們正常的血肉。


    看到這裏,劉嶽有些興意闌珊,因為這東西應該是人種不同形成的體質差異,所以是無法學習的,不過這不妨礙他對這個家夥進行救治。


    在經過了足足三個時辰的救治之後,這家夥的各種生命體征終於平穩了下來,而劉嶽也沒有因為這家夥是一個傷員就沒有對他采取措施,用繩子將他的四肢固定了起來之後,才離開了這個營帳。


    時間一過正午,但是追擊的軍隊仍然沒有返迴,劉嶽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但是細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過來,畢竟這是六七千人的敵人,再加上藍軍團肯定是想要斬盡殺絕,所以有點窮追猛打了。


    “命令飛行大隊的偵察分隊起飛,召迴藍軍團,敵人的騎兵也不弱,到時候追的久了,進入到人家的防禦範圍之內那就不好了,我們所攜帶的彈『藥』不能完全浪費在這一場戰鬥當中!”


    此時,已經距離鹹陽十分遙遠了,部隊的補給消耗一點就少一點,所以要節省著用,畢竟火器優勢是保證藍軍團低傷亡的重要條件。


    實際上,劉嶽覺得即便是自己的封地之中還有所謂的山匪之類的,那恐怕數量也不是很多了,所以接下來就是要直接送老伊利去往雍州,然後協助他在那裏打下一點基礎,而雍州,那裏的情況劉嶽並不了解,不過想來也應該不會非常的太平。


    等到天擦黑的時候,藍軍團的人馬總算是迴來了,不過,他們的狀態也讓劉嶽明白了這群家夥為什麽發瘋一直到了這個時候。


    原來,藍軍團中兩名士兵受傷了,其中一個是一把刀子從他的大腿上穿過去,還有一個直接被箭簇穿透了肩胛骨。


    這個結果令劉嶽有些詫異,立刻就追問負責人其中的緣故,這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藍軍團仗著自己防護力超群,竟然不用火器,非要跟敵人打肉搏戰,最終弄得他們鎧甲磨損嚴重而且還有兩人重傷,多人輕傷。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支力量仍舊沒能留下全部的匈奴人,他們知道了有一支匈奴大隊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然後向著匈奴國境前進了,經過審問一些俘虜,得知了他們帶走了昨天陣地上留下的所有彈殼。


    這個消息讓劉嶽懊惱了一陣之後也就隻能接受了,然後他就開始給兩個重傷員醫治。


    中箭的那個還好,破開他的傷口,將那隻狼牙箭拔了出來然後用用草『藥』敷了傷口就算了事了,可是中刀的那個就有些麻煩了。


    他被人捅的這一刀剛好處於大腿的內側,甲衣相連的縫隙之中,與此同時,刀體穿過的地方擦上了他的眾多神經以及血管,看那位置好像還緊挨著他的動脈。


    “來人,把它綁在木架上,尤其是他的腿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動!”劉嶽準備親手拔刀,但是這個過程就要求這士兵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顫動,否則,所有的事情就會變得極其糟糕。


    這裏又沒有麻『藥』之類的東西,所以也就隻好采用捆綁這種低端的招數了,將他綁好之後,劉嶽就拿了兌過的酒精對他的腿部進行了大麵積的消毒。


    還沒有開始拔刀呢,這個家夥就已經大唿小叫了,實在是那酒精的殺傷力太強了,聽得外麵的士兵一陣的縮頭。


    “別叫了,咬牙堅持住,這能比你在幽靈營中受的苦難還要重嗎?”劉嶽冷哼了一聲,就開始跟他聊天,聊一些關於這一次出戰時的情況,而他的手則是在這個士兵分散注意力之後握在了刀把上。


    當他覺得這個士兵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自己的腿上的時候,他腕部用力,一下就將刀給拔了出來,傷口開始滲血,但並不是那種噴『射』狀的,劉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幾秒鍾之後,這個家夥就開始瘋狂的喊疼,而劉嶽自然是不管那麽多了,從自己的隨身包裹中取出了止血粉還有雲南白『藥』這種兌換出來的東西,絲毫不心疼的給他用上了。


    等到給這個家夥包紮好,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這個時候,幽藍營那邊又傳了一些嘈雜的聲音,讓已經有些疲憊的劉嶽精神一振。


    “難不成,那些新來的是要暴『亂』了嗎?”想到這些,劉嶽馬上解下了自己的身上的白布褂子,衝向了幽藍營那邊。


    “大家都是幽藍騎士,憑什麽你們可以高高在上,而我們卻像是階下囚一樣被你們看管著,老子就是不服!”一個光頭大漢站在烏當令的麵前,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怒氣衝衝的。


    “睿王,這位是原來幽藍騎士的統領,現在正在鬧情緒呢?”見到劉嶽站在營外,老伊利立刻就跑了出來給他說明情況。


    “老伊利,你這不行呀,都一天一夜了,你這還沒有完成他們的融合呀,你這樣的辦事效率,讓我怎麽放心將雍州交給你呀!”劉嶽佯怒到。


    他是看出來了,這幽靈營雖然成軍不到一個月,就算是最早歸順的也不過是剛剛滿月,但是他們骨子中那種驕傲卻是被激發出來了,再配上他們的鎧甲和裝備,自然是進入了角『色』,真的將那些衣衫襤褸的後來者當成了俘虜。


    同時,那個原本屬於整個幽藍騎的統領,此時也有了一點爭權的意思,這才造成了他的身邊仍舊聚集了一群看起來很是刺頭的家夥。


    “老伊利,我問你,如果按照之前的標準,這支幽藍騎當中能有多少人值得信賴!”狙殺兩個叛徒對於劉嶽來說已經是很容易引起警兆的事情,所以他要確定,這支隊伍是不是真的能夠按照自己的意誌完成改編。


    實際上,劉嶽已經在針對他們準備舉行一場類似於幽靈營的行動了,當然,這樣的風險也是很大的,畢竟他們並沒有完全的進入自己的角『色』,到時候壓力一大,說不定會再次反水。


    “睿王殿下,您不必擔心,這些幽藍騎隻要是有祖籍在漢地的,他們就一定會十分忠誠,那些會反叛或者是逃離甚至有別的想法的,一定是後來匈奴人安『插』進來的,隻需要一段時間的篩查就能完全清除!”


    伊利庫巴信誓旦旦的揚言,但是劉嶽並不完全的相信他,他準備在進入到雍州城之後就對這支軍隊進行淬煉,哪怕隻留下其中一半的人自己到時候在慢慢的往裏麵的補充,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隊伍放進危險之中,讓一些意誌不堅定的人時刻處在自己的身側。


    “好了我們進去吧!”劉嶽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老伊利一眼之後,就邁步向著營中走去,而那兩個家夥的對峙仍在持續。


    “各營都在準備埋鍋造飯準備晚膳,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劉嶽威嚴的聲音傳遍場上,那光頭大漢立刻就一個激靈,向著劉嶽的方向看了過來。


    “睿王,新來的俘虜不服管教,想要騎到我們幽藍營的頭上!”烏當令轉過頭來,一臉的氣憤,這個時候,劉嶽才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家夥的右眼被打了一個黑眼圈。


    “烏營長,你這營長似乎沒有什麽大局觀念呀,他們從我交給你的那一刹那,就不再是俘虜了,而是幽藍營的新兵,是藍軍團的新兵,訓練新兵,讓他們盡快的融入集體,這才是你的職責!”


    劉嶽笑了笑,拿出一小盒油膏指了指烏當令的眼圈,說了句去抹一下吧!


    “你叫什麽名字,對這可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劉嶽又轉向光頭大漢,眼神中仍舊滿是笑意,但是卻充滿著一種不怒自危的氣勢。


    “睿王殿下,我名金駱,我等在大祭司的教導下歸漢的使命牢記五內,可是當我們歸來的時候卻像是罪人一樣被看管了起來,我們的戰馬,兵具盡數被沒收,昨夜還被強行收繳了甲衣,我們是棄人不假,但是我們的心也是熱的!”


    光頭大漢不卑不亢,如果說烏當令是一個智慧型的指揮官,那麽這個光頭大漢就是一個武力型的執行者,看他直爽的模樣,劉嶽郎然一笑:“這是我的過失,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來呀,去請保障營帳韓奎過來!”


    金駱一陣驚訝,特沒有想到劉嶽竟然能夠直接就道歉了,也還不知道劉嶽去叫人是什麽用意,但是他敢肯定,那對自己來說絕對是有益的,對他們這支新加入的人員來說也是有益的。


    果然不一會兒保障營的營長直接就領著一群人推著還讓好多人牽著一些裝束怪異的戰馬走了過來。


    那些戰馬明顯就是他們的,隻不過戰馬身上的圍甲看起來十分的強大,在營寨的火光照耀下散發著不一樣的幽光。


    “金駱,今天起,你就是這個幽藍營的教官了,主要負責戰鬥時帶領他們執行營長的命令以及平時的紀律維護上麵,戰馬上麵是你們的新鎧甲還有新兵器,是幽藍營的製式武器,去領取吧!”


    劉嶽的話音剛落,圍在金駱旁邊的那些家夥立刻就爆發出一陣歡唿,衝向了自己的戰馬,果然就發現了自己的戰馬身上正束著一槍一刀還有一件盔甲。


    這些糙漢子也不顧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忙著實驗自己的服裝大小了,看著他們劉嶽心中很是開心,叫過了金駱,跟他交代了一些細節。


    “你知道紀律是什麽意思嗎,這支人馬是從匈奴那邊剛過來的,所以我要你保持這支隊伍當中沒有敵人的『奸』細,這就是我對你的信任,你可以審查幽藍營的任何人,包括烏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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