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長安物寶天華,繁榮莫比,即便是寒冬臘月的夜晚,行人照樣人流如住,各處酒樓青樓更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戰亂的年代,人多的地方更繁華,戰亂的年代,沒有生命危險時樂子更多,戰亂的年代,人總是不錯過一絲能開心的事情。


    這樣的例子在古代數不勝數,清兵入關時,已經炮轟北京城了,達官顯貴還在悄悄關起門歌舞升平。


    這些個道士身手了得,不是王允的隨從可以抵擋的,自然嘛,人家怎麽說也是號稱修仙的人,自然不是這些凡夫俗武的人可以對付的。


    老道輕功了得,雙腳踱地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著身子向王允的轎子而去。


    他身體在空中打轉,衣衫隨著飄舞,月光下完全和環境搭為一體。


    他身體旋轉,雙足將下麵武夫刺來的長戟盡皆踢開,那些戟未能傷他分毫,這一係列動作極為輕盈,惹得路人一陣唏噓。


    轉瞬間,老道雙足已經落在了王允的轎子上。


    老道從轎子上翻身而下,未持劍的手拉了下轎子,竟將轎子的蓋子掀了下來。


    老道身輕如燕,在空中翻個筋鬥後將轎子的蓋子拋了出去。


    啊!


    衝來的幾個家丁給這頂轎子的蓋子砸的仰麵而倒,痛的唿喊了出來。


    王允如今雖然隻剩下一條胳膊,卻還是使劍的高手,在京城給人踢了場子,傳出去有辱聲譽,所以他劍出鞘,人如風,直奔老道而去。


    鏗,鏗,鏗!


    隻是三個迴合,王允感覺手臂逗有些發麻,不是這老道力氣有多大,而是每次和老道的劍相遇的時候,王允都感覺有一股沿著劍傳來,瞬間冰的手臂麻木。


    王允見敵他不過,急忙起身向後躍去,想要逃跑。


    可惜,老道的劍比他快,轉瞬間已經抵到了他的脖頸處。


    王允隻感覺寒光一晃而逝,寒意瞬間席卷了全身,不禁打了個哆嗦。


    由於老道將劍抵在王允脖頸處的時候,王允已經騰空而起,兩人於是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離,落地之後又都踱了幾步才都停了下來。


    這柄劍怎麽可以這樣寒?明明是柄鐵劍卻猶如玄冰所鑄,短短幾息之間,王允的眉目間都已經結了爽。


    出了這樣的情況打鬥的人自然停了下來,兩撥人都圍了過來,眼巴巴的不敢再動手了。


    王允身份尊貴,貴為司徒,城府深的可怕,生死危機下他眉毛都沒有眨一下,淡淡道:“行刺朝廷命官,你出不了長安。”


    老道皺了下眉頭,道:“無奈之舉,還請大人擔待。”


    王允沒好氣道:“擔待?劍都指到老夫脖子上了,你還要老夫擔待?”


    老道額首起袖看了看紅的快要滲出血的龍吟八荒,籲了口去道:“我來是想和大人討個人,並未有得罪大人的意思。”


    王允聽他言畢暗自鬆了口氣,他雖然城府深,神色不顯慌張,但是這寒氣逼人的劍指到他脖頸處,心不免還是懸到了嗓子眼。


    “討要什麽人?你們是誰的人?”王允滿腹狐疑問道。


    老道凝了片刻,這世俗之地人心叵測,不可多說,就拿這王允來說,首先想到的也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於是道:“不重要,我隻是來和司徒討要個人,對這個人和司徒來說都不一定是壞事。”


    王允給人劍架在脖子上,心底再不情願嘴上也不逞能,於是道:“你要帶誰走?”


    恰巧此時貂蟬帶著雨柔也下了轎子,兩人立在雪中美的都要止,寒的如處冰窖。


    王允見老道盯著兩女看,以為他是在打貂蟬的主意,頓時急了,“使不得,使不得,這是丞相選中的女子。”


    此次下山任重道遠,關係到天山的存亡,於是老道狠了狠心道:“我不管是誰看中的,聖女我一定要帶走。”


    聖女?王允不能理解,這裏哪有聖女?於是冷冷道:“道長是弄錯了吧?這裏哪有你們要的聖女?”


    貂蟬卻有些竊喜,她雖然自負美貌,卻始終不怎麽入流,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按個聖字,於是再冷漠都不免有些竊喜。


    老道始終緊攥手中的長劍,絲毫不鬆懈,“弄不錯。”


    王允心頭一凜感覺不妙,這辛辛苦苦蓄謀已久的良策,就毀在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頭上了?莫非是有人洞察先機,才會如此所謂?想到這裏王允急忙道:“誰雇傭你來的?我給你三倍甚至十倍的錢,收手為我做事如何?”


    老道是修道的人,向來不屑紅塵俗事,其實也沒有跳出紅塵之外,但是他有自己的準則,於是不悅道:“大人好意貧道心領了,這次無論如何,人我都要帶走。”


    王允心底有些絕望,利誘顯然已經無濟於事,於是話鋒一轉道:“我擔心道長帶走人卻出不了長安。”


    老道心智卻和旁人不大一樣,攥著劍的手紋絲不動,他道:“我出不出長安不重要,隻要聖女可以出去就好。”


    王允是老狐狸了,他故意拖延話題等待援兵,於是又道:“你收手,我們相安無事如何?不然誰都不好受。”


    王允這話明顯是在威脅老道,老道卻不為所動,他迴頭對弟子們道:“個子小那個是聖女,帶她走。”


    貂蟬心裏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情緒,有些落寞,也有些嫉妒,老道說的聖女竟然不是他,這是她為數不多的被人比下去,心裏自然不能舒服。


    因為,在她心中,她是最完美的,所以,傷害她的人都得死!


    王允鬆了口氣並未阻攔,原來隻是虛驚一場,要帶走的人並不是貂蟬,於是順水推舟道:“好,那我就賣道長這個麵子。”


    老道並未將劍放下,還是抵在他的脖頸處,“還得勞煩大人送我們出長安。”


    王允眉目間劃過一抹狠戾,殺意一閃而逝,笑道:“好。”


    老道心中感慨良多,這山上山下果然是不同的世界,劍都抵在脖頸處了,這人還笑的出來,當真讓人長見識。


    卻是人就是這樣,臨危不懼才是英雄,韜光養晦才是真豪傑。


    一行人向城門走去的時候大隊人馬已經圍了過來,自然,圍著看熱鬧的百姓早就奪了起來,誰也不敢出來沾這晦氣。


    長安城門處守備森嚴,一排排鐵甲肅殺默然。


    赤兔馬上呂布英姿煥發,方天畫戟在手,魔氣環繞,他宛如魔窟中出來的人一般。


    呂布跨在馬背提戟指向老道道:“放了司徒,不然休想活命出去。”


    老道心裏有些犯難,這呂布不是常人,魔氣蒸騰下氣息詭異,橫眉冷目下威武異常,他真擔心不能將聖女安全帶迴天山,於是盯著呂布沒有說話。


    丫頭給幾個大男人像小雞一樣圍著,心底有些害怕,緊張的瞅著貂蟬,貂蟬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大姐姐。


    可笑的是丫頭不知貂蟬在利用她,反而和貂蟬最親近,人就是這樣,或許最信任的人就是敵人。


    貂蟬沒有搭理丫頭,丫頭不過是個工具,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看向呂布目光如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呂布本來在等老道迴話,誰知老道卻一直都沒有說話,貂蟬這樣楚楚可人的和他對望,他自然受不了,佳人麵前不正是該顯英雄的時候嗎?


    於是呂布厲聲嗬道:“說話!”


    老道沒有搭理呂布,握著長劍的手使了些力氣,王允的脖頸處已經滲出了血跡。


    王允頓時麵色慘白,唿吸急促道:“道長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老道心底手心捏了把冷汗,想從這長安出去就隻能指望王允,他對王允道:“請大人放行。”


    王允急忙道:“好說,好說。”


    老道見聽畢麵色稍悅,將手中的劍稍微鬆了鬆。


    王允急忙對呂布吼道:“奉先啊!你先放他們走,我這條命還捏在人家手中。”


    老道心頭一凜,先放行,那然後呢?證明這廝動了殺意了啊!


    呂布自然得顧忌王允的死活,於是憋著一肚子氣,無奈之下命令士兵讓出一條道路,大開城門給老道等人放行。


    門開,人出去後,老道對王允道:“還望大人給備馬隨我們再走一段路。”


    無奈,縱然有千般萬般不情願,命捏在逼人手中,也不敢造次。


    馬背上,老道輕聲對丫頭道:“跟我走,我不會害你。”


    貂蟬的冷漠丫頭不是看不懂,何況這些天她的心總是陣陣作疼,早就有心離開長安這片是非地,就這樣隨他們走也好,於是乖乖點了點頭。


    老道不明王允和丫頭的關係,自然不能貿然傷他,逃出後自然會放了他。


    本來先前是商議好不讓人跟過來的,但是呂布悄悄跟來又有誰能察覺?


    就在老道放了王允的一刹那呂布突然出現,魔氣蒸騰,兇神惡煞而來,直奔老道等人。


    老道心頭一凜暗道不好,急忙催促大家縱馬快跑。


    呂布雖然沒有騎馬,但是輕功了得,轉眼就追了上去。


    呂布被公認為大漢第一勇士,虎牢關大展神威,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些道士還當真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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