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從地麵抓了把雪吹的四散飛舞,打在臉上涼絲絲,“胡昭在漠北草原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吧?那你?”


    微風吹著木瑤披肩的長發隨風而起,幾縷秀發擋在她的眉前頰上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對啊!他就是在我幼小的時候,在我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林凡哭笑不得,這都可以?那自己是不是該培養些小孩子呢?他從地雪地站起來,看著木瑤玩味道:“你找到人了,這世界上也隻有我知道胡昭的行蹤了。”


    木瑤滿臉欣喜之情,“那你快告訴我啊!”


    林凡不禁皺下眉頭,先前第一眼看到木瑤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多冰冷的一個人,原來是個錯覺,完全是個任性的代表。


    以林凡的性子,自然不能直接告訴她,於是裝腔作勢道:“但是不能告訴你。”


    木瑤急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林凡淡淡的邪笑正打算逗她,身上卻傳來一股劇痛,頓時昏天黑地,飄飄倒去。


    木瑤見他眼睛瞬間無神,知道是出了事,揮起手中的長鞭抽在了他的身上。


    啪!


    木瑤手中的長鞭打在林凡身上轉了幾圈將他攔腰捆住,才使得他沒有仰麵倒下。


    木瑤暗自奇怪,這先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會這樣?她使勁一扥將林凡身體拉直。


    林凡喘氣如牛,忽然嗓子一甜,一口血舞噴湧而出,腦袋一耷拉失去了知覺。


    夜色下,深冬臘月,晚上很少有人出來。


    木瑤迴去找了小阿修廢了好大力氣才將林凡弄迴大帳,洗了把紗巾給他敷在額頭,心底有些顛怒,正問的關鍵時候,這人也不知道抽什麽風?忽的就不行了,別一命嗚唿了吧?


    林凡滲出的汗珠密密鋪滿額頭,唇色發白起皮,臉色漸漸由白變紅,那一抹微黃也蕩然無存,嘴裏始終在喃喃念著一個名字。


    小阿修越發覺得林凡怪異,忍不住小跑過去仔細聽了下。


    隱隱約約聽到了極為細弱的聲音,像是從靈魂出唿喊而出,“丫頭,丫頭,......丫頭。”


    小阿修額頭緊攥個大疙瘩,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丫頭?什麽是丫頭?”


    “他一個勁磨嘰啥呢?”木瑤不耐煩的問到。


    “他,他,說什麽丫頭,我聽不懂。”小阿修喃喃道。


    “丫頭?”木瑤很不理解,“丫頭是誰?”


    這一晚,林凡一直處於昏迷中,陪伴他的不是木瑤,而是小阿修。


    木瑤也很奇怪,小阿修為何會對林凡如此親近?幾次三番叫他離開,他都不同意,隻是一直守在林凡的身邊。


    其實小阿修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他不知道是誰生了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何長不大,其實他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一直被封印在新野的一處山洞中,十幾年前有個道士去那山洞帶走了和他相依相伴的劍後他就走出了那座山。


    從山裏出來後,因為長的可愛,連續被很多人收養過,可惜最後都將他拋棄了。


    因為他有個奇怪的特征,他不吃飯,不喝水,不唿吸,他隻喝血。


    尋常人家哪裏受得了他這個,這還是人嗎?不吃飯,不喝水,不唿吸,就喝血,這是僵屍吧?


    這十年是漂泊的十年,是流浪的十年,命運羈絆坎坷,現在隻有木瑤知道他的秘密。


    小阿修被人當成僵屍焚燒過,被人當成怪物胖揍過,可是都未能傷他分毫。


    這些年他遇到唯一一次生命危險的是,那個拿走劍的道士在重傷彌留之際找過他,把他抓住想要煉化,卻給他在戰馬嘶鳴,人聲鼎沸的戰場上逃了出來,那次真是兇多吉少,險險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小阿修了。


    小阿修是沉默的,是乖的,無論別人怎樣待他,他都不在乎,但是他也有怕的。


    他最怕沒血喝,沒有血,他的身體就會變得炙熱難受,自從那和那把劍分離後,小阿修就變得越發嗜血,隻要沒有血喝,他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當他遇到林凡的時候,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仿佛又迴到了那把劍的身旁,青石細水下長伴數百年,沒有絲毫厭倦,反而更加眷戀。


    他不知道林凡究竟夢到了是什麽,時而甜蜜的笑,時而眼角滲出淚斑夢中抽噎。


    他拿起林凡額頭那塊輕紗,反複浸濕後再蓋在林凡額頭,靜靜的等候,數著林凡嘴裏念出的每一個名字。


    小阿修伴著林凡,盯著他的表情,陪著他走了一段崎嶇的人生路,他放佛讀懂了林凡的心,隨他一起蕩氣迴腸,一起心痛,輕輕裝飾林凡的夢境,好讓林凡的痛苦減輕一些。


    小阿修心如刀絞,這是他自有知覺一來第一次心痛,曾經生死危機之前他都心靜如水,現在見了林凡反而惹起他心境漣漪。


    小阿修寧願攜著憂愁遠去,向風一樣,再別讓人傷到林凡。


    別再傷他心,他傷的那麽重,像塊冰裂開,它顯的太空洞,狂熱與純真早就消失,它在鬱鬱歲月中,再不願一顆心落空,再不願不能不裝飾他的夢。


    翌日清晨!


    天空映襯一抹魚肚,漸大漸白,轉瞬間太陽已經灑下光輝。


    整個素利部的主巢都在日光浴之下,烘襯的仿佛有些暖洋洋,惶惶如入春日。


    風襲白雪打碎了這片美夢,斜陽下雪融了一點,又在冷風席卷下結成冰晶,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煞是好看。


    大帳內,一簇淡陽從門縫射入,在地麵斜映一道光束,清晰可以看見光束中有著細小塵埃漂浮。


    這是痛是林凡的舊疾,錯誤食用天山雪蓮所形成的頑疾,不知道何時會發作,更不知會有多疼,或許隻是像針紮了下,並沒有什麽大礙,也有可能像這次這樣,痛的暈死過去,命懸一線,至於痛疼所持續的時間,那就更是不得而知了。


    驀然!


    林凡睜開灌了鉛的雙眼,還有些昏昏沉沉,映入眼簾的是小阿修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阿修?”林凡疑惑道。


    小阿修加他醒了,喜出望外,咧著嘴道:“恩,我是小阿修。”


    林凡給他萌化了,雖然他此時身體極為虛弱,不咱們想說話,還是笑著對小阿修道:“誰給你起的名字?”


    “姐姐給我起的!”小阿修急忙迴答他,如同接了聖旨一般。


    “姐姐?是木瑤公主嗎?”林凡見到小阿修總會會從心底升起一種舒暢的感覺,所以他開心的笑了,這一對姐弟還真是對活寶。


    小阿修又急忙迴答了他,生怕慢了絲毫,“嗯,是噠!”


    林凡感覺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濕難受,這出於他昨晚出了太多汗的緣故,不過身處客鄉又無處尋找褒衣,幹脆硬了硬頭皮穿上了鎧甲。


    痛疼過後,又引來了新生,林凡雖然更加憔悴,卻又直挺挺的站立了起來。


    在他出門的時候和木瑤打了個罩麵,木瑤微皺了下眉頭急忙掩飾自己的失態。


    林凡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到了木瑤,這木瑤雖然時而變的異常瘋狂,可是尋常時候還是比較端莊識大體的,所以她刻意掩飾自己的失態。


    木瑤欲言又止,絕的人家剛剛醒來就和人家打聽胡昭的事情終究不太好。


    林凡和木瑤道了謝意,謝他昨日相救之恩,之後便徑直去找素利及成律歸和張默等人去了。


    林凡走後,木瑤撫摸著小阿修的腦袋問:“他是你要找的人?”


    小阿修乖乖的點了點頭道:“他身上有和我相依相伴多年的劍,我讀懂了他的心跳。”


    素利單於大帳,一切都洽談妥當,風雨欲來,也就該有大動作了。


    現在時間緊迫,他們必須在軻比能出兵前,先吞下羌胡這塊肥肉,不然腹背受敵將不堪設想。


    自所謂兵貴神速,林凡和素利道別後背著張默先去了步度根部,之後便匆忙遁迴冰雪屍城。


    林凡沒有直接遁迴城中,他是遁想先遁到城外,想從外邊瞧一瞧冰雪屍城。


    可是,當他落地的時候,耳邊戰馬嘶鳴,人聲鼎沸,想必是有人在攻城。


    想來也是,冰雪屍城原是羌胡主巢,現在給人奪了,羌胡是內憂外患。


    現在,羌胡已經和步度根和素利結盟失敗,若不能在短期之內拿下冰雪屍城,便會給人裏外夾擊,萬劫不複。


    也正是如此,在快速收攏殘部後,迷當大王徹裏吉急忙號召所有部落一同出兵,希望可以盡快拿下冰雪屍城。


    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恰恰人家攻城的時候林凡趕到了。


    冰雪屍城上箭落如雨,密密麻麻的沒有縫隙,冰雪屍城下齊聲慘叫不斷,成片的羌胡士兵應聲倒下。


    遠處越吉元帥紅了眼的咆哮:“沒人都給我背一袋子冰塊,屍體撲上去後,騎兵直接踏著屍體直接衝上去。”


    林凡見狀驚出一身冷汗,他的身體還沒有凝實就急忙遁走,這要是凝實了,還不給瞬間射成塞子?


    大帳內朵骨朵急的團團轉,這麽下去屍體越積越多,遲早會接近城牆,那樣羌胡人豈不是就可以踏著屍體衝進來了嗎?


    林凡出現在朵骨朵麵前的時候,朵骨朵正在自顧自的轉著圈子,忽然出現的林凡下了他一跳,下意識的提起了他的一雙銅錘。


    林凡忙道:“別,是我!”


    朵骨朵聽出聲音定眼一瞧喜極望外,“是大將軍。”


    林凡也不墨跡,直接道:“此時之行堪稱完美,結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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