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燒做的燈發出一股別樣的刺鼻味,隨著陣陣黑煙彌漫了整個大帳。


    林凡瞅著眼前的這張羊皮製的草原地圖不由發愁,這地圖畫的極其簡易,而且年代想必也有些久遠。指望用它去和羌胡打仗,不是一般的難,而是非常難。


    草原上的民族大多遊牧,羌胡亦是如此,不但總部早已變更,想必小部落也大多已經遷徙了多次,所謂打蛇打七寸,如果不能給予致命打擊讓其有能力反擊,必然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到那時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凝雪見林凡專注研究地圖,便悄悄給火盆填了火悄悄迴自己的大帳去了。


    她掀起門簾走出去後又把門簾堵嚴實,在冰冷的雙手是和了口氣發現更是冰的不行,極快的往自己的大帳走去。


    她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罐子,有苦澀,有希冀,也有淡淡的傷痛。那個所謂的丫頭始終在林凡的心中占據了極重的地位,不是輕易可以取締的。


    與此同時,林凡將那張地圖收起環顧之下發現凝雪早就沒了蹤影,是自己太過專注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她離開,更沒有注意到她為火盆添火。


    林凡合著衣服躺在踏上琢磨,這張地圖也隻是為他行軍指引了一個大致的方位,真要出征他還得遠遁探路從長計議,隻能明日在做處理。所幸合起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覺。


    草原的環境他還真的很難適應,另外,讓他更無法適應的是這種近乎原始的生存狀況。


    合著衣服蜷著腿,雙手忍不住握住腳踝,絲絲冰涼透過手心傳入心頭,一種淒涼,一種落寞。終於明白草原上的民族為何要逐鹿中原,為何都是能征善戰,好勇鬥狠了。


    不是人的本能,再兇的人見了老虎也害怕不是?之所以如此還不是為生活所迫,不去殺人越貨就隻能活活餓死,說白了,還不是為了生活。


    這天氣極冷,火盆也漸漸熄了,即便圍著很厚的獸皮被子,還是冷的要命,翻來覆去般怎麽都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似三炷香,也像一炷香,倦意襲來好容易有要睡的感覺,卻忽然感覺到臉上有一隻柔柔滑滑的手在遊走。


    不止如此,還有一雙柔滑的雙手已經搭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林凡先是詫異了片刻,之後便明白過來,這指定是於羅夫派來的女人。


    那兩個女人見林凡沒有反抗,扭著水蛇般的身子開始擦拭林凡,並且開始撥他的衣服。


    林凡本身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加上正有些凍得慌,溫溫軟玉在懷又怎麽能忍得住,若是能忍住那就是太監了。


    有人暖床又何樂不為?


    春曉時短,轉眼間已經天明,隻是大帳給凝雪堵了個嚴實卻沒有透進一絲陽光,還真和夜裏額場景一樣。


    大帳裏彌漫著一股濃鬱的淫穢氣味,見證了這一晚所發生的事情。


    林凡忽的睜開眼睛將壓在身上的女人推開,心中滿是惆悵。


    那兩個女人被林凡如此一推也醒了,習慣性的扭動起腰肢將手順著他的胸膛往上一直摸到臉頰。


    林凡此時正在凝思遐想如何遠征羌胡,竟然沒有在意她們的動作。新的一天開始了,也就意味著,殘酷的戰爭臨近,需要為它好好籌備一下了。


    他將兩個女人討好的手掰開,穿好衣服徑直去單於大帳去找於羅夫。


    他心裏惦記著事,所以起的比較早,路上還比較清淨,一邊想事一邊走,隻是這風頭很大,寒風卷著雪花著實讓人難受。不僅如此,這風吹的人唿吸也是有些困難,這個冬天注定是不一樣的冬天,這個冬天注定是血染的冬天。


    當林凡走進大帳的時候有些驚愕,肉食奶茶擺了慢慢一大桌子,周圍圍了一大圈談天說地的披甲武將。他環顧一圈後發現有寫陌生的麵孔,按理說於羅夫身邊的大將他這段時間也認識了不少,有陌生麵孔不應該啊!


    於羅夫和唿廚泉等人見林凡進來皆是起身給了個大禮,邀請他同坐。


    這些行為被那些陌生麵孔看到後,他們皆是麵色有些不悅,覺著單於有失禮數,丟了大匈奴的威嚴。


    一個異常強壯,和典韋有幾分相似的漢子有些看不慣,直愣愣站起來摸著腰刀對林凡怒目而視。


    於羅夫見狀急忙道:“朵骨朵阿弟不要激動,這就是我和你們提及的神之子。”


    劉豹見狀也急忙附和道“小伯先坐下,有話好好說。”


    單於和世子都說了這樣的話,這個朵骨朵還是無動於衷,林凡不禁皺眉開始端詳他,不僅是虎麵大漢,還是紅頭大漢。


    朵骨朵見林凡和他對視,心裏升起一股子怒火,他對漢人向來沒什麽好感,聽說什麽所謂的神之子來自中原就更是來氣,現在見林凡也就是個柔弱的書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單於父子在場想必早就要動手活劈林凡。


    林凡不卑不亢,與朵骨朵對視,絲毫沒有被他震懾。


    一直坐在朵骨朵身側的一個看起來比於羅夫還要年長些的長須中年人輕咳兩聲道:“朵骨朵先坐下,要違逆單於不成?”


    說來也奇怪,這朵骨朵不聽單於的話,反而聽這長須中年人的話,林凡心裏雖然滿腹狐疑,但是可以斷定一點,這家夥在匈奴的地位不簡單,據方才劉豹的話中林凡也聽出些東西,這朵骨朵是和於羅夫一輩的,那這長須中年人的輩分怕是會更高些。


    於羅夫招唿林凡坐下後正待說話卻被長須中年人打斷了,他麵色不悅的對林凡道:“聽說神之子要對羌胡用兵?”


    “神之子不敢當,對羌胡用兵不假。”


    朵骨朵聽了林凡這話後眼睛瞪大,似要有起來揍他的駕駛。


    長須中年人按著朵骨朵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亂來,之後一抹嘲笑的對林凡道:“敢問神之子可見過名將冬季用兵?”


    “沒有。”


    “敢問神之子可知道冬季用兵難度有多大?”


    “知道!”


    “哦?怎麽個知道法,說來聽聽?”長須中年人不屑道。


    “冬季用兵,有三大難題,一是糧草供應問題,而是環境惡劣,難以行軍以及軍士無法適應天氣問題,三是大風大雪路途難辨問題。”


    長須中年人聽了林凡的話後眉目間劃過一抹驚愕,“既然說的頭頭是道,又何故要用兵?”


    林凡凝了片刻反而笑道:“冒昧先問老將軍如何稱唿?”


    於羅夫急忙解釋道:“這是我叔叔欒提去卑,匈奴的左賢王。”


    去卑見於羅夫替他解釋了,所幸也就沒有搭話。


    林凡心中忽然間明白了始末,原來是欒提於羅夫單於的叔叔,資質必然極老,難怪難如此驕橫。“在下不才想問左賢王三個問題如何?”


    “說!”欒提去卑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很煩中原人的這份磨嘰,以及這份故作高深的裝腔作勢。


    “敢問左賢王,遭遇如此雪災,不去中原掠奪得死多少人?”


    欒提去卑將手中剛撕扯起來的羊肉放在盤子裏歎了口氣道:“應該得有五成。”


    “五成?我聽說左右賢王部雖然情況也好上不少,但是情況照樣不容樂觀。”之後輕蔑的笑了一下道:“最高能三成人活下來,這還是部繼續下雪,繼續下雪是什麽情況還真不一定。”


    欒提去卑有些語塞,麵紅耳赤不能做聲,明顯是默認了。


    朵骨朵看似勇武無腦,其實還是個粗中帶細的人,他聽了林凡的話後催促道:“你繼續問!”


    林凡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匈奴遭遇如此大禍,唯有戰爭不能解決,眾位可認可?”


    眾人皆是默不作聲,默默點頭。


    林凡喝了口奶茶捂了捂冰的有些發紅的雙手繼續道:“也不是我來自中原就偏袒中原,以現在匈奴的戰鬥力來看,中原的諸侯勢力完全不是匈奴可以惹的起的,至於鮮卑嘛,大家都知道,軻比能近幾年已經快要雄霸東部草原,和他為敵無疑是以卵擊石,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間隔太遠,三軍未到就要亡於途中。捏柿子當然要挑軟的,無論是從地理位置還是軍隊實力,對羌胡用兵都是上上策。”


    於羅夫待林凡言畢後道:“這點確實不假,羌胡和董卓征戰多年,精銳軍隊很多都已經歸順了董卓的西涼軍,現在的實力無疑是最弱的。”


    欒提去卑聽了他們這番話後不再言語,撕扯了一條羊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朵骨朵凝思遐想了片刻道:“你還有一個問題,快問!”


    “好!”林凡點了點頭繼續道:“敢問左賢王,橫豎的下場都不好,匈奴是要縮著脖子自生自滅呢,還是像個男人一樣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戰?”


    朵骨朵聽了這話直愣愣的站了起來,他將腰刀拔出厲聲道:“我匈奴人寧可戰死也不餓死!”


    眾人皆是站了起來表示寧戰死,不餓死,隻是有兩人例外,欒提唿廚泉和欒提去卑。


    欒提唿廚泉有些擔憂的說:“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是不是和老王商議一下再做打算?”


    欒提去卑也附和道:“我也是這麽個意思。”


    於羅夫聽了後臉色大變,這明顯是在挑戰他單於的權威,於是冷厲道:“我單於的話及不上老王重?”


    欒提唿廚泉和欒提去卑見於羅夫動了怒自知失態,急忙起身哈腰賠罪道:“單於命令,臣下自當遵循。”


    於羅夫拉著臉陰沉的厲害,語氣自然也不和善,“好,這事就這麽定了,誰也別有異議,我封林凡為東征大將軍,征伐羌胡,不日起軍。”完後拿起座子上的奶茶喝了口道:“快些吃飯,一會去備戰,不得有誤!”


    眾人齊聲諾了一聲,就坐吃飯,誰也沒有再提任何異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魂斷三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萌心小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萌心小手並收藏魂斷三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