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麽?”林凡將要油盡燈枯,這一劍下去直接給他泄了氣。體內生機開始瘋狂流逝不說,戾氣也在消散。


    “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一直都在騙我?你也是梅花血衛?”林凡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問完忽開始大口喘氣,明顯是傷的極重。


    丫頭梨花帶雨,將手中沾血的匕首鬆開掉落到了地上。“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不認識你。”說罷一溜煙跑迴了貂蟬身邊。


    貂蟬莞爾一笑,撫摸著丫頭的腦袋道:“做的好雨柔,你的忍辱負重沒有白白辛苦。”


    貂蟬的話是說給林凡聽的,確實,林凡也清楚的聽的真切。


    林凡仰天長嘯,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跡。在秋日的清晨微弱的淡陽下散發著其奇異的光芒。


    林凡此時心裏有些亂,突如其來的這些變故,讓他很難琢磨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傷到了心口,自然血流如注,噴射而出的鮮血盡皆被血影離光所吸收,血影離光變得更加熠熠生輝起來。貂蟬和王允他必須得殺,三番五次要致他於死地,此仇不報,枉為人。


    緊握血影離光瞬間出現在王允麵前,誓要與他做魚死網破之鬥。


    王允反應過來之時再想逃已經為時已晚,他之前萬萬沒有想到,林凡還有能力再來攻擊他。所以一時放鬆了警惕,這下倒好,一個不小心就有了性命之憂。


    鏗!


    血影離光與方天畫戟相撞,兩把神器誰也奈何不了誰。


    “是你?”


    “不錯。”呂布言畢抽迴方天畫戟將林凡格擋開,“你怎麽會來洛陽。”


    林凡一抹苦笑,將手中的天山雪蓮伸到身前道:“為了它。”


    “你該止血了。”呂布淡然道。


    “多謝費心,咱們後會有期。”言畢已經憑空消失。


    渭水河畔,林凡奄奄一息,像土狗般趴在地上,秋風掠過,幾片枯葉落在他的胸前。若是從遠處瞭望,定然會認為這是個死人。


    血影離光喚走後,他的胸前已經被鮮血浸透,劇烈疼痛刺激下,有些昏昏欲睡,隻是理智告訴他,不能睡,若是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


    無奈之下,幹脆向北方遁了一千多裏。這次是躺著過去的,不知地形,不明兇險,直接向著正北的方向遁了過去。


    好在草原腹地,一望無際的空曠平坦,安穩的躺在了一處草地之上。此時此刻,林凡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遁迴新野療傷,可惜,他不能迴去,就是死在外麵也不能迴去。他不是白眼狼,不能忘恩負義,即便會給家族帶去一絲危險,他都不會去做。


    草原腹地,風頭更猛,吹的人昏昏欲睡,眼皮子像灌了鉛一般。林凡心頭一凜知道不妙,努力克製還是漸漸失去了知覺。


    草原上,黃羊(野羊)成群奔跑,小河流水緩緩,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時而幾聲狼鳴尖銳駭人。


    時間緩緩流逝,那匕首前端很窄,所以傷口不大,凝固的血痂已經封住了胸口,不然破傷風可有他受的。


    在東漢,狼群不比羊群少,草原腹地可謂危機四伏,提防狼患已經是各個部落麵臨的頭等大事。


    狼性嗜血,傷重昏迷的林凡,能在安穩的在這裏趟這麽長時間沒遇到狼群是他運氣好,僥幸而已。


    幾百米外,群狼追逐五個人的騎馬小隊衝著林凡躺著的地方蜂擁而至。還好這馬是草原馬,若是中原馬,早就給狼群追住了。秋日的草原雨水極少,惹得塵土滾滾,黃蒙蒙一片。


    這些人都是圍著毛皮製作的簡單衣著,與中原的大長沙裾差別極大,宛如兩個世界一般。草原上風大,所以人們的皮膚也不怎樣好,都是給風耗的有些發紅。


    “怎麽辦啊小主?馬上就要追上來了。”一彪形大漢神色慌張的問到。


    “是啊,這麽多狼,也對付不了啊?”圍著野獸皮毛的女侍婢已經出了一頭汗,好幾次都險險跌下馬背。


    在這風沙極大的漠北草原,那女子的皮膚卻晶瑩剔透的彈指即破一般。她身姿曼妙,楊柳細腰,身上裹著雪白的獸皮,兩條白皙的長腿跨在馬背兩側,雪白的胳膊則是裸露在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提著一根非常長的皮質鞭子。


    啪!


    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迴身一鞭子抽在奔跑最快,就要追上來狼的腿上,將它抽的一聲哀鳴後翻到在地,打個滾翻起好些黃土。“沒辦法,隻能往迴跑。”


    於此同時,林凡竟然醒了,他稀裏糊塗的爬了起來,睡眼惺忪不說還有些站不穩,將血影離光召喚出來當拐杖用了起來。血影離光太過鋒利,沒土而入險險將他摔個狗吃屎,這樣一來結痂的傷口卻是被扥開了一絲裂縫,流出的鮮血陡然在空中轉了一圈沒入血影離光之中,血影離光竟然嗡嗡作響了起來。


    再抬頭一看嚇出一身冷汗,這......這,好多狼。這小還不小命嗚唿,在瞅瞅那倉皇逃竄的騎馬小隊,林凡心裏明白,想跑是不可能了,隻能破釜沉舟做最後一搏。


    兩個大漢有一人體重,馬也不怎麽好,被狼群的跑在最前的幾隻追了上去。


    幾隻狼飛躍而起向那馬和壯漢咬去,有一隻幹脆咬著了馬的尾巴。那馬被咬的的嘶鳴起來,後蹄躍起想將咬著它的眾狼踢散卻也是無濟於事。壯漢舉起手中彎刀迴頭向屁股左側的狼砍去。


    那狼腦門上吃了一刀後,鮮血飛濺而出,鬆開嘴巴摔了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應該是傷的不輕。


    這些狼奔跑速度極快,轉眼就追了上來。


    那侍女手無縛雞之力,又沒帶啥兵器,直接就被群狼拉扯下去瘋咬了起來,慘叫的瞬間就已經被撕咬拉扯的鮮血四溢,腸子拉扯拽的老長出來。


    看到這場景,林凡深深咽了口唾沫,將天山雪蓮揣到懷中,雙手緊攥血影離光,等待隨時應付群狼。他此時膽寒的厲害,額頭豆大的汗滴滲的早就已經鋪滿,有的已經混合著泥土開始向下滑落。


    啪!啪!啪!


    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又迴頭甩了三下鞭子,打退不少追逐的嗜血豺狼,兩個壯漢不停揮刀亦是砍殺不少。可惜這些狼太多了,幾息之間就已經將那兩個壯漢淹沒。


    撕咬狼鳴聲夾雜著倆個漢子的慘叫聲在空曠的草原上飄蕩,至於那剛才最先被撕咬下馬的侍女,早就被吃的連腸子都不剩。


    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馬快,因此還沒有被追住,當然了,主子的馬自然是最好的馬了。


    她現在是異常狼狽,大汗淋漓之下像是剛被大雨衝刷灌澆了似的。後麵追了這麽多狼,別說是她一個小姑娘了,即便是林凡,看著也是膽寒的不行。


    當她看到林凡的時候,眉目間劃過一抹詫異,很不理解,這少年是從哪來的?來做什麽?看裝扮應該是中原人。還有,他怎麽渾身是血,而且都已經是幹涸了的血。


    林凡定眼瞧見這個漂亮姑娘驚呆了,和丫頭長得太像了。這下子他激動了,以為是見到了丫頭,握著血影離光向那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衝了過去,嘴裏大聲吼道:“丫頭別怕,我來救你。”


    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幺蛾子?丫頭?他為什麽說自己是丫頭?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少年啊!


    群狼已經接近裹著雪白獸皮美麗女子,眼看的就要將其淹沒。


    說時急那時快,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雙腳一蹬馬鞍向前飛躍出去,將那馬拋棄在了身後。


    就在裹著雪白獸皮美麗女子躍下馬背的瞬間,群狼就已經圍了上去。那馬被撕咬的慘叫不斷,還想掙脫出狼群,隻能是癡心妄想了。群狼已經有許多咬在了它的半邊馬身之上,有幾隻狼幹脆從它腹部咬破,咬出了窟窿。


    這馬是皮好馬,健壯有力的很,飛踢搖晃下將許多狼摔打了出去,這不摔打出去還好,摔打出去後,前赴後繼衝上的狼直接從它腹部的血窟窿處將它的腸子拉扯了出來。


    噗通!


    砸起一圈黃土,這馬終於倒下了。


    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迴頭不舍的看了一眼倒下的馬後迴頭含淚繼續向前奮力跑去,很顯然她很不忍心,痛心疾首的很,她對這匹馬的感情指定不淡,可是,容不得她多考慮或是留戀,逃命才是最重要的當務之急。


    眼看的,群狼就要圍了上去,林凡和那裹著雪白獸皮衣服的美麗女子還間隔了幾米。他有些急了,這一頓亂跑,竟然把遁術給忘了。


    自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遁甲地術施展後,林凡瞬間出現在裹著雪白獸皮女子的身後。他舉起血影離光,使出吃奶的力氣砍出一道月牙形狀的劍氣向群狼蕩去。


    這道劍氣蘊含了林凡身上的全部力量,自然比尋常砍出劍氣的攻擊力強的多。


    隻是,這下用力過猛,林凡左胸的傷口又被扥開,涓涓鮮血自傷口湧出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他有些失血過多,眼睛黑了下,踉蹌幾步險險一頭栽倒在地。


    裹著雪白獸皮的美麗女子詫異迴頭,眼前的場景讓她徹底的一頭霧水。看來這少年是來救她的,隻是,他自身都難保了,怎麽會舍命去救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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