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進的出不的。


    二狗和鐵蛋也是慌了神,額頭滲出的汗珠在太陽照耀之下亮晶晶的。


    “柱子哥,這......。”二狗問到。


    “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呀!”柱子有些急了,說話也是有些變音兒。


    現在絕對是遇到了大麻煩,為今之計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於是林凡對柱子等人說到:“你們快去找些黑狗血,不然就出大事了。”


    “黑狗血好使嗎?”二狗問到。


    “好不好使你也去弄些吧啊,信我還有一線生機,不信我就隻能等死。”林凡沒好氣的說。


    “什麽?死?”聽說會死人後,柱子的牙關都在打顫。


    幾個大漢頓時麵如土灰,心都涼了大截。現在的發生事情已經不合乎常理了,他們完全手足無措起來。但是還是很自以為是,不怎麽相信這麽個小娃娃的話。


    丫頭峨眉緊蹙,對這麽人也是極無語,自己啥也不懂,也不相信別人,死了真是活該。


    林凡眼見的都沒動靜,於是追問柱子道:“柱子哥,你看,你能弄些黑狗血不?”


    柱子麵露難色,猶豫起來。“這,我家倒是有條黑狗,就是有些舍不得。”


    丫頭徹底怒了。“狗命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唉,我說你這娃娃是怎麽說話呢?會說話不?”鐵蛋有些聽不慣了,大聲質問丫頭,有點想打架的意思。


    丫頭畢竟是個女孩子,即便是冰雪聰明,城府卻是淺薄的很。她被鐵蛋一句說的有些惱怒也有些語塞。“你......你。”


    林凡急忙給丫頭做個手勢讓他住嘴,笑著對眾人說:“些許是我們胡話了,這路不通暢當然不能由關性命,她也是嘴快,各位大哥莫要動氣。”


    “就是嘛,這才像句話。”二狗神色厭惡道。


    丫頭瞧見林凡的手勢後所幸也就閉嘴了,和幾個自以為是的倔驢說不清道不明,沒什麽好爭執的。


    “這樣,大家今天先迴家,就先不要站崗了,馬匪指定也不能來的,這都多長時間沒見到馬匪了。”柱子建議大家道。


    林凡思索和這些人說啥也是白說,不如去找村子商議下,還好說話些,於是對眾人說:“那我們就先迴村長家了,幾位迴見。”


    “行,就這樣。”柱子說到。


    林凡和丫頭走後,隱約聽到後麵幾人議論。


    “真不懂事。”


    “就是,現在這年輕人。”


    “行了,少說幾句吧。”


    丫頭氣的跺腳冷哼想要迴頭罵人。


    林凡急忙扥她衣角冷厲道:“別胡來,和小孩子似的,出門在外能忍則忍。”


    丫頭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平息下心頭的怒火道:“好。”


    走著走著忽然起了風,幾息之間刮的昏天黑地,沙草亂飛,塵土飛揚。


    呸!呸!


    丫頭吐了兩口刮到嘴裏的塵土罵到:“這賊老天,莫名其妙的起風。”


    林凡抬起大長袖子擋在額前想擋住風沙,以防迷到眼睛。“恐怕不是自然起風,這麽怪異的風定是人為,我們盡快先去村子家一趟。”


    丫頭被吹得睜不開眼睛,說話也有些費力。“好......好啊。”


    “爬我背上,我背你遁迴去,這什麽都看不見,找迴去是不可能了。”林凡對丫頭大聲吼道。


    丫頭爬到林凡背上後倆人瞬間遁到了老村長屋內。


    空蕩蕩的四下無人,狂風肆虐之下外麵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被吹的亂撞,‘哐當’不斷,讓人的心更加凝重,更加急躁不安。


    “人去哪了?”丫頭從林凡後背躍下很不理解的說。


    “先別管人去哪了,現在得準備準備了。”


    “準備什麽?”丫頭嘴巴張的大大滴問到。


    “作祟的道士修為我比高,一會兒吸食生機,所有人都得死。這玩意有多恐怖我可是知道,不做準備就死翹翹了。這吸魔地術我隻是初窺門徑,還沒領悟要領,不過卻深知它的可怕。”


    “那要怎樣做準備?”丫頭擔心的問道,同時心裏又慌又亂。


    “你先別打擾我,我做法試試。”林凡對丫頭道。


    丫頭知道事態很嚴峻,閉嘴不敢再搭話。


    吸魔地術,隔空吸食人的功法和生機,但是需要介質,介質就是生機。如果周邊空氣中沒有生機,就無法隔空吸食人的功法和生機。這大王村空氣中的生機極其濃鬱,許多都是天地精氣轉化而來的,這也正是這裏天地精氣稀薄的原因。


    弄這麽多生機進來,莫過於和弄些肥草飼養牲口是相同的道理,養肥後待宰。


    隻要把周圍空氣中的生機吸收,製造出一片沒有生機的領域,待道士吸食生機之時就不會被波及,不然會很危險。


    那麽現在最大的難題來了,林凡隻是初窺吸魔地術的門徑,還無法吸取周圍空氣中的生機。


    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在道士吸食生機之前,把吸魔地術修煉成功,不然隻能等死,被吸光生機變為僵屍。


    吸魔地術口訣默念,額頭汗滴滾滾而下,轉瞬之間變作了汗人。


    丫頭看著他凝思遐想的樣子,既著急又無計可施,又不敢發聲,生死危機之間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冷靜,冷靜,再冷靜。


    屋外狂風越刮越烈,咆哮間吞噬天地。林凡心裏越是著急就越是無法靜心思索,汗水越流越多,內心也是越來


    亂。


    他猛然的睜開眼睛大口喘起氣來,汗道順著臉頰流下打濕衣襟。


    “怎麽樣了?”丫頭急切問到。


    林凡搖頭歎息籲了口氣道:“失敗了,是我太緊張了,我調整一下再繼續。”


    村內狂風大作,烏雲遮天蔽日,處處一片狼藉,村外卻是烈日當空,風平浪靜,隻是花草有些枯蔫敗落,大樹有些幹枯葉黃。


    村頭哨站箭樓外幾米處,枯瘦道士帶著十幾多個提著武器的壯漢滿臉邪笑站在那裏,似魔鬼更像來宰羊的屠夫,與周圍的環境極搭恰。


    那些壯漢中有個拿狼牙棒的人極為醒目,應該是這十幾多個壯漢的頭子,也就是人見人怕的馬匪頭子。


    十幾多匹精壯的大馬拴在不遠處的樹上,時不時的嘶鳴幾聲,顯得這秋日更加蕭瑟淒涼。


    “師父,輔助大陣都已布好,就待您老做法了。”其中一人用討好的語氣說到。


    那枯瘦道士兩邊的臉截然不同,一邊枯萎幹癟如若上百歲老人的臉,另一邊圓潤細滑像是嬰兒皮膚一般,亦枯亦榮,他沙啞的笑了幾聲道:“先讓這風狠狠的刮刮,等洗好了再動手。”


    哈哈哈......。


    陣陣邪笑迴蕩,震人心魄,駭人神經。


    風一直刮,飛沙走石間,去田間地頭農忙的人怎麽也找不到迴家的路,老村長闔家亦是如此。


    林凡還在費勁腦汁的琢磨著他的吸魔地術,丫頭提心吊膽般在側相陪。


    時間流逝,已經是月上柳梢的黃昏時分。


    “儲氣瓶帶了嗎?”枯瘦道士的聲音總是有些沙啞,說話間枯萎幹癟的臉還急劇抽搐了幾下。


    其中帶頭的人走了過去拿出個淡藍色的小瓶子道:“儲氣瓶早就給師父準備好了,就等您老做法了。”


    枯瘦道士接過淡藍色的小瓶子,眉目間劃過一抹狠戾道:“三年了,終於可以治愈身上的暗傷,待我傷好後就去為您報仇。”


    言畢,閉目用功。


    肆虐的狂風戛然而止,田間地頭被折磨暈頭轉向的人都是欣喜望外,匆忙之下都豁出命的向家裏跑去。隻有一人心裏的不安遇見加重,那人就是村子的兒子。


    風止,丫頭的心靜了,但是耳邊卻還有有些餘音繚繞。


    林凡卻是急了,這絕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看來那枯瘦道士要動手了,想到這裏他的心更加急躁,更加不安,已經完全無法靜下心來冥想參悟。


    驀然。


    空氣中仿佛出現了淡淡水紋,緩緩向村頭飄去。


    一時兩刻沒啥影響,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


    田間地頭還沒有迴到家的路人開始頭暈眼花,腿也軟的開始摔跟頭。


    丫頭也是一個踉蹌險險摔倒,麵色變得愈加慘白。


    林凡看著眼裏疼在心裏,他汗流浹背,暗道不好,這生機被吸食的速度越來越快,再不做些措施就會被吸幹生機變為僵屍。即便不被吸幹,也得大病一場,甚至可能更嚴重。


    體內的生機被生拉硬扯的抽離,林凡怎麽控製都是無可奈何,隻能稍微阻礙下流逝的速度。


    等等,仿佛有些眉目,生機是通過生機牽連吸引而去的,那麽是不是體內的生機可以吸引外界的生機呢?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不如破釜沉舟的搏一下子。


    沉思冥想,不再反抗,將體內的生機開閘般釋放甚至是驅趕而出。體內的生機如決堤洪水般傾瀉而出,轉瞬之間已經將要離體。


    橫心提神,猛然拉扯,將快要離體的生機向體內生拉硬扯,同時心裏默念吸魔地術口訣。


    絕境之時往往都有意外收獲,這樣子試了下竟然成了,將要釋放出去的生機被吸迴不說,外界的生機也被拉扯的向體內湧入,水到渠成般在體內聚集,瞬間被吸收後,絲絲清爽的感覺襲入經脈愈合溫養傷口。


    大王村頭枯瘦道士猛然睜開眼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轉念想想應該是錯覺,這村子裏怎麽會有懂天書功法的高手,定然是自己感覺錯了。


    就在神識碰觸的瞬間,林凡覺得不妙,急忙收功不再吸食生機。


    時間不多,卻已經抽空了附近空氣之中的生機,丫頭因為和林凡離的太近,被他這樣折騰下昏迷了過去。


    林凡眼疾手快,急忙攬住她的腰,才使得她沒有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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