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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後沒有具體的心願,也沒有具體的想要達成什麽目的,她隻希望容淩替她重活一世,讓這一世的蕭後不要過得這麽的隨波逐流,不要被那麽多的男人置於床榻之上。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容淩能替她找到一份幸福。


    可是,越是這樣,容淩越是不知從何著手。


    替蕭後找到一份幸福,看似簡單,實則比登天還難。先不說蕭後的身份,就說千年來,誰人都想有一份幸福……可是誰又真正的得到了幸福了?世人無一不是得隴望相蜀之輩,有了錢,還要有貌,有了貌,還要有真心,有了真心,還要有地位……人心就沒個滿足的時候。


    平凡而簡單的幸福,她自己也想有呢。讓她擁有平凡人的生活,而不是一後侍六帝,想想都是讓人頭痛的事。


    如果現在蕭後還沒有入隋宮,容淩自是有法子避開那些個男人的窺視之心,但是,她現在已入宮,入了天下男人的眼,一旦到了亂世之時,會因著她的身份地位,引得男人們爭相收入床榻之上,並不是大愛蕭後的才情容顏,而是男人的顯耀之心作祟。


    想到這裏,容淩輕歎,如今之計,隻能是先保住命再說。


    此時的隋煬帝,應該是在與宣華夫人偷情罷?


    容淩的心裏泛起一陣惡心之感:按理來說,宣華夫人應是隋煬帝的庶母,如今卻與隋煬帝滾在了一起,不能不說,這個女人還真是會省時度勢,眼瞧著皇帝已病入膏肓,便為自已找下家,隋煬帝則想通過宣華夫人控製自己父皇的宮延,兩人一拍即合……


    容淩的唇角彎起了一絲笑容,宣華夫人的野心不可謂不大,直指將來的皇後之位。如果她還是那個蕭後,此時應該傷心欲絕了。


    “來人。”容淩輕吐紅唇,聲音一出,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麽好聽的聲音,慵懶中帶著絲絲的甜意……想來任何一個男子,聽了這樣的聲音,都會忍不住想要在床榻上讓其婉轉呻令吧。


    蕭後的命運會如此的多災多難,除了其隨波逐流的個性之外,與這一把慵懶而甜意的聲音一定有著極大的關係。


    “來人。”容淩又叫,並刻意壓製住嗓音,讓其聽起來低啞一些。


    有宮女急急的過來:“晉王妃。”


    “服侍我洗漱。”容淩依舊壓製住嗓音,她的眉著略舒,壓製之下這把聲音聽上去還是極為舒服,但是那股子引人遐想的甜意卻不複存在了。


    容淩在心裏打定主意,以後不論在人前還是人後,一定要注意將聲音壓製住。


    “是,晉王妃。”宮女低頭應是,並很快的端上了洗漱之物,然後抬起頭看了容淩一眼。


    容淩舒服的靠在軟榻上,由著宮女服侍著她。


    三遍清水洗過之後,又用上珍珠粉細細的拍撫,然後再過清水,容淩感覺到整個臉上的肌膚緊致之極。


    “本妃要出去走走。”容淩道。


    那宮女又看了容淩一眼。


    容淩不由問道:“你看什麽?”


    “晉王妃的嗓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了?要不要讓禦醫來看一看?”宮女帶著關切的道。


    容淩抬眼望了這個宮女一眼:“你倒是關心我。”


    宮女垂下眼:“奴婢是晉王妃的人,為晉王妃考慮是奴婢的本分。”


    容淩沉吟了一下,道:“倒是我疏忽了,這樣吧,你讓人去叫禦醫,我到花園裏去逛一逛,等我迴來了,就讓禦醫看一看。”


    走出燁麗宮,容淩觀看著宮裏沿途的風景。


    她一路信步而走,並不曾管自己到了何處。


    當她走到一處並不顯眼的宮殿時,不由停了下來。


    容淩這一停下來,便見著自己身邊的宮女麵上帶上了些許的驚慌之色來。


    容淩的心裏不由一動,抬眼仔細的看了過去……


    幾個在宮殿前守著的宮女侍衛極為眼熟,再一看宮殿的名字清風殿,容淩恍然明白了過來。


    自己竟是到了隋煬帝與宣華夫人偷情之處,怪不得這些宮女與侍衛都慌亂了起來。


    容淩淡淡一笑,轉了個身。


    她身邊的宮女都暗暗的舒了口氣,然後殷勤的領著容淩快步離開。


    劇情中,蕭後亦走到了這一處,卻不曾像自己這般識時務,在發現了宮女侍衛的異常之後,一定要進宮殿裏看個究竟,最後隋煬帝從清風殿裏衝了出來,與蕭後大吵一場,並於其後不進燁麗宮一個月之久。


    宮裏人慣會的是踩低逢高,蕭後這一個月過的極苦,最後還是伏低做小,才挽迴了煬帝之心。


    宣華夫人卻趁著這一個月的時間,與煬帝時時幽會,並懷上了煬帝的孩子。這個孩子後來雖然沒有生下來,卻讓煬帝對宣華夫人多了一分憐憫之心,使宣華夫人在以後的爭寵之路上走的極順。


    容淩自是不會再給宣華夫人這個機會。


    她不是蕭後,沒有對煬帝用情,對於兩人偷情一事,她可以冷淡處理,迴旋的餘地會極大。


    此時的煬帝在清華殿內早已看得分明,見到容淩輕俏俏的轉身,不由暗中汗顏,自己雖然好色,卻也知道事分輕重緩急,要不是為了那個位子,他也不會與宣華夫人搞在一起。


    有些事能做,卻絕對不對說。不擇手段歸不擇手段,真要擺到旁人的麵前,煬帝的心裏還是極不舒服的。


    宣華夫人亦被容淩嚇了一跳……她比煬帝更擔心讓人發現,一旦在皇帝大行之前這事被人抓住,她就隻有死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優質下家,可不是想著現在就送命的。


    “廣兒,我害怕。”宣華夫人嬌滴滴的道,同時幾乎縮到了煬帝的身子骨裏去。


    “別怕,別怕。”煬帝輕輕的安撫住宣華夫人:“不過,此地不能久留,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煬帝又吻了吻宣華夫人的一頭秀發,道:“我說的,你可有聽清了?”


    宣華夫人嬌俏俏的點了點頭,道:“你的事,我怎麽會不上心呢?廣兒,你放心吧。”接著弱水般的眼睛盈盈而望:“華兒,你可別忘記我們之間的情份啊。”


    煬帝得了宣華夫人的承諾,大笑起來,道:“你濃我亦濃,要不是為了與你長相廝守,我又怎麽會這麽著急?”


    宣華夫人略帶得意的亦笑了起來,心裏卻想著,煬帝有多迷戀於她的身子,她是知道的,但是要說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為了她……她不會如此高看自己的魅力,更不會低估一個男人想要上位的野心。


    煬帝輕拍了一下宣華夫人的後背,道:“好了,你先離開,以後我們再找機會相聚。”


    宣華夫人留戀的看了煬帝一眼,然後穿上了宮女的服飾,妖嬈的走出了清風殿。


    …………


    容淩迴了燁麗宮裏,梁禦醫早已等候在了那裏。


    “咳,咳。”容淩輕咳了兩下,才伸出手去,又用絲帕蓋住手腕,才上梁禦醫把脈。


    梁禦醫沉吟了良久,才依著宮裏這些個貴人的慣例,給容淩開了些補藥。


    容淩輕輕的揮退了眾宮女太監,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瑩綠的玉鐲,塞到了梁禦醫的手中。


    梁禦醫卻沒有伸出手去接……


    容淩淡淡的一笑,這才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本妃的嗓子有些不適。”


    梁禦醫的眼睛一亮:“還請晉王妃明示。”


    “本妃的這一把嗓子,能不能一直保持在現在這個狀態?”容淩微啞著聲音,道。


    梁禦醫微微的點了點頭,既然不是害人,於他而言便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不知晉王妃是想著短時間呢?還是永久?”晉王妃竟是想毀了她的一把好嗓子!梁禦醫心裏微帶惋惜,他不止一次聽到過晉王妃的聲音,每一次聽到都會讓他的心裏泛起一絲無措的感覺……


    “喔?多短?”容淩問。


    “一年。”梁禦醫伸出一根手指。


    容淩沉吟了一下,這一年的時間裏,風雲變幻,就連朝堂上的大丈夫都無從適應,她這個處於深宮中的女子就更難以掌控了。


    而且一年之後更是變故迭生……倒不如一勞永逸!


    容淩下定了決心,望向梁禦醫:“還請梁禦醫妙手仁心,讓本妃從此之後不必為此操心了。”


    梁禦醫的臉上現出些複雜的情緒來,可惜的道:“可是,晉王妃的嗓子頗具天籟之音……”


    容淩悠悠而歎,道:“天籟之音又如何?”


    此言一出,梁禦醫沉默了一下,心裏想著宮裏那些個若有若無的流言,不由亦一歎道:“晉王妃……還請三思。”


    容淩不由詫異的看了梁禦醫一眼,他倒是個心善的。


    “不必了,本妃意已決。本妃不想靠著這些個外物來爭寵,是我的,終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求也求不來。”


    “唉。”梁禦醫微歎了一聲,然後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言了,明日我會再來給晉王妃複脈,到時會將藥帶來給晉王妃,連服三服即可。”


    容淩點了點頭,將捏在手中的玉鐲慎重的放到了梁禦醫的手中,道:“些許薄禮……”


    梁禦醫擺了擺手:“能為晉王妃分憂,是我的福氣。”然後深深的看了容淩一眼,才由著宮女帶了出去。


    待梁禦醫走後,容淩斜斜的靠在軟榻上,將小幾上的花瓶人拿了過來,盯著嬌豔的海棠凝住了目光。


    毀了這把嗓子,還隻是走出了第一步。


    那些個男人如同采花的蜜蜂一般,想要采蕭後這朵花,未必全是因為蕭後的這把嗓子,更多的是因為征服蕭後的滿足感……


    目前自己還是晉王妃的身份,現在的大隋還算是強盛,暫時還沒人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她要做的,是未雨綢繆!如果宣華夫人在煬帝上位後成為皇後,她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些呢?


    想到這裏,容淩不禁搖了搖頭:宣華夫人後來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


    她想得凝神,沒有發現煬帝已到了宮裏,並揮退了眾人。


    “王妃?王妃?”煬帝輕聲叫道。


    “呃……晉王爺。”容淩啞著聲音道。


    “王妃,想什麽想的這麽入神?你的聲音怎麽了?該死,她們怎麽服侍你的?”煬帝與蕭後已是十來年的夫妻,早已習慣於容淩的天籟之音,也知蕭後一向看重她自己的聲音,此時一聽,先是不習慣,接著就怒道。


    “王爺,不關她們的事。咳,咳,不過剛剛去花園裏去受了點涼罷了。”容淩咳了幾聲,道。


    煬帝聽容淩提到了花園,不由有些譏譏的,道:“喔?是到花園裏受了涼了?有沒有叫禦醫來看一看?”


    容淩道:“叫了梁禦醫了。也開了些藥,吃上幾服就好了。”


    煬帝點了點頭,伸出手去,拉住了容淩的手,容淩不著痕跡的錯了開去。


    煬帝一時更為譏譏……


    “呃……那個……今日裏我也去了花園,你剛走……”


    容淩似笑非笑的看了煬帝一眼,道:“喔,王爺也去了?本妃倒是沒有看到。”


    聽了容淩這句言不由衷的話,煬帝的臉竟有些微微的發紅,他道:“那個……我也沒有看到你。”


    容淩轉了話題,道:“王爺,最近幾日裏太子如何?要不要讓本妃去給我父皇去一封信?”


    煬帝這才鬆了臉,然後對著容淩道:“王妃,這件事兒本王已有計議,等到了時候,少不得麻煩一下你父皇才是。”


    容淩點了點頭,又點著煬帝道:“王爺,我們夫妻一體,沒有什麽事不能敞開來說,也沒有什麽事要瞞著眶著,你說是吧?”


    煬帝以為容淩又說起了宣華夫人,不由先是臉一紅,接著便是臉一黑……竟是沒完沒了了,不過一個女人,竟揪著不放了。


    容淩一見煬帝的臉色,心知其會錯了意,輕笑了下,才道:“梁禦醫很擔心本妃的嗓子,說是如果這兩日再受了涼了,便很難好了。王爺,如果……本妃是說如果,本妃的嗓子再也好不了了,你還會不會對我這般好,這般寵?”


    煬帝一滯,隨口答道:“怎麽會?縁兒,我們是夫妻,十多年的夫妻之情,你還不了解我?我一向最看重的人是你,也隻有你才能伴著我站到最高處。”


    容淩伸出手捂住煬帝的嘴,道:“王爺,你可要記得今日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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