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卻無所覺般,自顧自的與蘇郡守閑聊了起來,因為嘴裏含著補品,有些含含糊糊:“蘇郡守,不知郡裏安頓得如何?”


    蘇郡守的老臉紅成一片。一個郡守,代天子守牧一方,自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本想著昨夜裏多勞累一番,將郡裏安排好,與太子盡快下江南,卻誰知被擄到了太子的寢殿了?


    容淩感慨道:“蘇郡守,你別看陸公公不順眼,沒有陸公公,本宮早已成灰了,所以,親賢人也罷,遠小人也罷,總之,陸公公不在此列。”


    蘇郡守的嘴角直抽抽,就憑著陸公公為虎作倀,十個陸公公都隻有殺頭的份,可是架不住其得太子的寵!他又一心想讓太子多聽他的良言,不敢過份違逆太子之意,因此,點了點頭:“如此也罷。”


    見說動蘇郡守,容淩心裏也有些激動,便開起了玩笑道:“咦?憑你之才,如何隻做了一郡之守。”


    蘇郡守吭吭嘰嘰的不說話了。


    “本宮看中你的,便是你的直性子。本宮準你在本宮麵前可直言不諱,並不治罪。來,先吃,再說事兒。”


    蘇郡守猶豫了一下,看了寢殿外陸公公一眼,繞過鋪在地上的紫色拖地長衫,然後將補品端起,一點一點抿進嘴裏,活像是吞咽毒藥一般。


    兩人吃完,便隨意討論了起來。


    容淩曆經好幾世,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在地上跑,隨口而出的,都能引起蘇郡守的深思。


    每當蘇郡守說出點什麽,容淩也適當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蘇郡守再行解釋。


    容淩給他指出可能出現的問題,再行問蘇郡守應對之策。


    容淩突然想到什麽,道:“郡守並非媚上之人,何苦要將郡內的小男孩子送來給本宮做男寵?”


    蘇郡守立即眉頭緊皺,又開始吭吭嘰嘰。


    容淩鄙視道:“楊將軍!是他吧。”


    蘇郡守先是一驚,隨後便默然,良久,他道:“許是太子傷楊將軍太深?又或者其中有誤會?”


    容淩再度鄙視道:“傷楊將軍太深?嗬嗬嗬嗬……”可不是,隔上個三天,便將楊沐晨弄來搓磨一番……


    “到底是我大燕的大將軍,又有著綽絕的戰功,太子,士可殺不可辱。微臣觀太子並不是生性殘虐,何不連楊將軍也一並赦了去?”


    一並赦了?不要想的太美好了……如果容淩不是做任務,呃……倒是無可無不可!她還等著自己的屬性多多增漲,以期不要太過受製於紫衣男子。


    容淩不置可否,隻將話題往政事上引。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解讀著彼此的想法、探討著更深一層的問題,漸漸的蘇郡守距離容淩近了幾分,說到忘我的部分,兩人也會爭執幾句。


    蘇郡守沒料到容淩竟然懂這麽多,但凡他提出一點,容淩都能很快的舉一反三,並說出相應的解決方案來。


    蘇郡守好幾次詫異的打量容淩,除了驚訝還有不解,以及隱隱有些敬佩。


    兩人之間便很有些君臣相歡之意!


    偏生有不長眼的,直直的向著她的寢衝了進來。


    楊沐晨,何嘉園,金東澤與陸公公發生了爭執,三人想進,陸公公卻將三人都攔在了殿外。


    容淩冷笑,楊沐晨此舉,多半是為了看個究竟而來。


    她腦子瞬間一轉,想到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她快抓住蘇郡守的手,轉身把發呆的蘇郡守壓在了榻上,:“本宮說了這麽久嘴都累了,郡守,不如陪本宮休息休息?”


    蘇郡守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壓在下麵,“太子?太子?微臣老了…………喂……”


    要不是楊沐晨在外麵,容淩都要忍不住噗的笑開了:“本宮不嫌你老。”


    這話倒是實話來著,畢竟除了天縱其才的天才外,真要在治國方麵有獨到的見地的,必是在官場中搓磨了無數時間的……她看中的,便是蘇郡守的直性子與老到。


    蘇郡守瞬間迴神,愣愣的看著容淩:“你……又犯病了……”


    容淩看著蘇郡守,突然笑了一下,可不是,曹容淩還真是有神經病來著,她翻身從他身上坐起,:“怎麽?郡守不願?要知道,得了本宮的寵,你想要實現平生之願,便是一條捷徑。”


    蘇郡守強迫自己直視容淩:“微臣可有榮幸知道太子為什麽故意的……”


    “你信不信,本宮可以先殺了你。”容淩邊道,邊聽著外麵的動靜。


    蘇郡守眉毛皺了一下,沒人會把殘暴太子殺人當玩笑。


    而裏麵的動靜,聽在寢殿外的幾人耳朵裏,便很有些意味不明了。


    楊沐晨氣了,好在,臉上的表情是生在他的臉上一般,倒是與平時看起來一般無二:“太子,你****臣下……如今更是饑不擇食!”


    容淩見狀,心情很是不錯,揚聲道:“陸公公,楊將軍有點子醋意也沒什麽,隻是不要來打擾本宮的好事即可。”


    一番話出來,殿內殿外的人都靜了聲。


    “蘇郡守,你沒事吧。”金東澤不知為何,倒是先發了聲。


    容淩暗暗點頭,看來自己的鋤頭挖的還不錯,至少金東澤再沒跟著楊沐晨人雲亦雲著。


    “微臣無事……”


    容淩隨手拿起靠枕,堵在了蘇郡守的嘴上,怎麽聽都像是那麽一迴事……


    金東澤又沉默了一下:“無事就好。”又勸著何嘉園與楊沐晨,“蘇郡守無事,我們還是先行等著吧。”


    說完,金東澤心情複雜的率先走開。


    容淩整理了一下衣衫,殘暴太子的生活也是不錯,至少積威之下,無人敢捋其鋒芒。


    “其實也沒什麽,你不用擔心本宮會趁機玩死他們,皇宮呆久了總該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嗎。”


    “殺人也是樂子?!太子……”


    容淩聞言縱聲大笑,傲嬌的道:“你在怪本宮殺了那些帝都的那些人!嗬,你也不想想,那都是些什麽人。憑著本宮的才幹,那些人在本宮麵前不過沽名之輩,本宮又有何殺不得?”


    “你……”蘇郡守無話反駁,就憑著他與太子之間的討論,太子於治國確有獨到之處。


    容淩見他低下頭,才道:“你要怪就怪他們太笨,至於金東澤,放心,本宮還有些用處。”


    “那楊將軍呢?”


    容淩狡黠的一笑:“都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楊將軍是大將軍,你說呢?”


    言下之意,蘇郡守聽得分明,卻又被堵的啞口無言。


    容淩自覺在蘇郡守麵前下的功夫夠了,便輕描淡寫的道:“郡守,將你的藏書弄些來。”


    蘇郡守突然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容淩,他是當朝太子,享受著焰國所有的榮耀和財富,他天下獨尊、地位超絕,卻始終在無止盡的濫殺、貪婪……


    隻是,真的是如此麽?或者太子有著苦衷吧?聽說太子之位,得來的實在是極不容易!


    想到此處,蘇郡守眼裏閃過一抹心疼。


    容淩大驚之下,跳開了幾步:“蘇郡守,本宮可沒有喜歡老年人的習慣!本宮之意……是看重郡守之才而已。”


    這樣的太子,給了蘇郡守極為陌生的感覺,卻又讓蘇郡守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心裏認定,太子的殘虐,不過是他自保的外皮,真正的太子,是睿智的,是瀟灑的,也是具有一代明主的氣質的……


    蘇郡守的眼睛越發的亮起了光亮來。


    “太子,以後還是不要裝得太過,畢竟狠辣殘忍的名聲於太子有損……”


    容淩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眼珠一轉,蘇郡守的想法,倒是讓她以後的行事有了方向。


    她是沒有錯的,錯的都是那些逼她不得不裝殘暴的人!


    容淩起身,紫袍華麗的在身後展開,盡顯男兒英氣:“哈哈哈!郡守果然知本宮!”


    蘇郡守撇開頭:“太子,您會讓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是位好太子。”


    容淩毫不客氣的道:“那也要臣子不是蠢驢!不然,本宮還得殺,殺,殺!”


    一連三個殺出口,蘇郡守皺眉。


    “不是,牧大人他很……”


    容淩道:“你隻要記住,你是本宮的人,你要全力協助本宮,這趟江南之行,是本宮正名的好機會,你給本宮辦好了,本宮賞你個宰相都行,你若給本宮搞砸了,本宮殺你全家用你屍骨喂狗!”


    蘇郡守心裏一顫,卻不敢直視容淩神態。


    接下來的容淩將楊沐晨事先給蘇郡守所安排的那些個破事兒,解說的一絲不錯,壓倒性的把蘇郡守釘死在自己的身邊。


    蘇郡守冷汗涔涔的往下掉,除了驚歎佩服,已經找不出對太子能用的敬意,是的,太子是血腥、殘忍、暴行,但是,他確實有血腥殘忍暴虐的本錢!


    他不禁為楊沐晨擔心起來,想起容淩所說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默默的將擔心吞了下去。


    在容淩成功的顛覆了太子在蘇郡守心裏的印象後,蘇郡守是絕對不會再站在楊沐晨一邊了。既然太子是天縱其才,又翻然悔悟,他何必舍近求遠?


    蘇郡守走出太子寢宮的時候已經很晚,至今都難以相信他竟然被太子堵得無話可說,反而是腦海裏勾勒出容淩所說的盛世,而他應該怎麽做才能配合太子,在他的心裏越加清晰。


    楊沐晨見蘇郡守終於出來,驚喜的難以言表:“蘇郡守,你沒事吧?……”


    蘇郡守看向楊沐晨,才猛然想起他剛從太子寢宮出來……加上被綁進去的樣子,恐怕楊沐晨誤會了:“楊將軍,我們可以談談了!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太子了?”


    楊沐晨卻看著蘇郡守,再也說不出話:隻有一夜,太子便征服了蘇郡守了麽?


    難道太子有何秘辛是自己不知道的?


    又或者,太子對蘇郡守另眼相看,在榻上承諾了什麽了?


    “蘇郡守,你可知道,太子也曾為金東澤封刀一年,不殺一人?你看現在金東澤連太子的寢殿都進不去。”楊沐晨的言下之意是,太子的恩寵是靠不住的,就算現在對蘇郡守恩寵有加,但是時間久了呢?太子還能不能記住蘇郡守都是問題。


    “……”蘇郡守無語,深感自己路漫漫其修遠兮……


    他歉意的一笑:“太子請本郡守為其正名。所以,將軍所求之事,本郡守無法再……”


    “正名?太子需要正名?他的殘暴天下皆知!本將軍可不知太子要如何正名!”楊沐晨激動起來。


    “你們都誤會太子了。”


    “誤會?帝都血流成河是誤會?本將軍受盡其辱是誤會?”楊沐晨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郡守,又點點頭:“難怪……原來郡守被太子在榻上征服了!嗬嗬……太子怎麽會看上郡守?郡守都年過四旬了,太子也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不怪楊沐晨言語狠毒,實在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卻隻能讓太子的男寵調#教來調#教去……而眼前的蘇郡守其貌不揚!他恨……蘇郡守很是尷尬……到底他是從太子的寢殿裏走出來,任誰也會如楊沐晨這般想……隻是,楊沐晨是不是太過了?


    他的心裏不是沒有懷疑,卻隻當楊沐晨是為他著想,隻是,他現在心裏眼裏,隻有不得不以殺止殺的太子,因此,他辯解道:“太子是大燕國的太子,就算他嗜殺成性也掩蓋不住他太子的威儀!”


    ……


    接下來的日子,蘇郡守異常忙碌,他拒絕了何嘉園想見他的邀請,也沒再加入楊沐晨的計劃,他把全部精力和所學都傾注容淩身上。


    而金東澤則一直冷眼看著,有時若有所思,有時若有所動,還有一次,他走到太子臨時的寢殿旁,徘徊了很久。


    無論是蘇郡守,還是金東澤的異動,都看在了楊沐晨的眼裏,讓楊沐晨越發的焦燥。


    他越來越感覺,江南之行,是個錯誤!隻是,不引太子出宮,他們想要殺太子,更是天方夜譚!


    他默默的承受著太子三天一次的****,卻在暗裏越發的加緊了他的計劃。


    這一次,他必要一擊必殺!不再給太子以任何的機會,以泄他的心頭之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瘋狂虐渣進行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落櫻小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落櫻小七並收藏瘋狂虐渣進行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