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杏子的打賞,謝謝!


    “見過?不,沒見過!”可是,比見過還熟悉!容淩不再看陳真,她怕她忍不住想要活活撕了陳真的念頭。


    “你下去!”張玉庭怪異之極,盯著容淩道:“你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有什麽要告訴你的?”容淩輕笑,望著陳真走的方向:“你會信嗎?”


    張玉庭沉默了良久,道:“雖然我確信,陳醫生應該沒有機會到傷害傻子哥哥,但是隻要你說,我便信。”


    容淩將一直捏在手裏的茶杯拿起又輕啜了一口氣,已漸冷的茶,入她的嘴裏再無開始時的甘甜,而是一片苦澀的滋味“我說,你便信?”


    “我信。”張玉庭肯定的道。


    容淩沉默地低下了頭,心裏生出了一絲愧疚之意,為了張玉庭純粹到極致的迴答,隻要她說,他便信!


    然而,這種愧疚之意隻是一瞬間!想到傻子哥哥的遭遇,她堅定的抬起頭:“我還以為,以張家的權勢,已沒有講道理的必要。”


    “道理?”張玉庭道:“確實,我們張家是沒有必要講一些道理,不過,對你是例外。”他想到容淩一再要求見一見陳真醫生,他的腦海裏閃過一道光芒,隱隱約約間,他似乎猜到了些什麽……如同別墅一般的醫院地下室內,從來都不曾讓他踏足過……隻是他還不能確認這一點,或者,他不敢去確認這一點。


    容淩沉默了片刻之後,不得不承認張玉庭對她真是這樣:“是這樣的。”


    良久,“跟我來。”張玉庭不容置疑的拉起容淩的手。


    容淩定了定神,由著張玉庭帶著她向前走,一路前行,不是沒有人阻擋,但是都被張玉庭緊繃著的臉嚇退。


    “讓開。”張玉庭帶著容淩站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全副武裝的人員將張玉庭擋住了。


    “張老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你們知道,張家現在是誰作主,但是我想,你們更應該知道,張家將來由誰作主。”張玉庭平靜的道。


    武裝人員麵麵相覷,卻依舊擋在張玉庭的麵前,直至耳機內傳來張老熟悉的聲音,“讓三公子進去。”


    張老身邊的人不解的道:“張老,一直都不曾讓三公子接觸到最陰暗的一麵,這樣做會不會?”


    “不會。他說的對,將來終究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而且,那個女孩兒,也沒有機會再走出來。”張老平靜的答道。


    嘀!的一聲,厚重的能抵擋住導彈的合成大門應聲而開。


    空曠而安靜的地下室內,隻有通風係統與除塵係統的電子微粒響聲,張玉庭閉上了眼睛,然後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這種顫抖越來越劇烈,以至於他的身子,就像是風中的柳枝一般,不停招搖,時刻欲斷。但是,他卻迴身用手擋住了容淩的眼睛……


    容淩拿開了張玉庭的手,注視著地下室裏的一物一塵,唇角勾起一絲無意義的清笑,道:“我說,你信!是嗎?”


    張玉庭忍住嘔吐的感覺,點了點頭。


    容淩的視線在一具具內裏空無一物的屍體上移動,密密麻麻的冰棺內,屍體麵目栩栩如生,宛如生者:“想來上兩世,我的傻子哥哥死後就是躺在這裏!”


    “上兩世?”


    容淩眯了眯眼睛,一臉平靜的講述著她的來曆,還有黃容淩與傻子哥哥之間的故事。


    “所以,你是來報仇的,所以,你才接近我。”張玉庭不愧為張家精心培養的接班人,他已從最初的震驚與不適中恢複了過來,眼神中不是沒有痛楚,卻依舊平靜的道。


    “是,也不是。”容淩搖頭道:“我確實存了利用你的心,最初也確實沒有想到,你會牽扯其中。”


    許是容淩的話給了張玉庭希望,他沉默了一下,才又道:“畢竟,這一世,傻子哥哥的事兒沒有發生……”


    容淩嘲諷的看了張玉庭一眼,沒有說話。這一世是沒有發生過,但是上兩世呢?沒有上兩世,她又如何能來這個世界,與張玉庭相識?


    “啪啪啪!”掌聲響起,在空曠的地下室裏尤為清脆。


    容淩與張玉庭抬頭一看,就見到祖父帶著陳真一行人從另一個甬道裏走了過來:“很好聽的故事!”


    容淩的眼睛輕斜了一下,很好!人都來齊了,陳真,張家的現任掌權人張老,將來的掌權人張玉庭。


    在見到祖父一行人後,張玉庭就開始低著頭,似在思索著什麽。


    陳真走到容淩的麵前:“真有前兩世?這麽好看的小姑娘!嘖嘖,可惜了。製成人物標本,想來一定會很漂亮。”


    容淩冷冷的看著陳真走近,也看著張老的滿頭白發,她的手悄悄的移向墨玉戒指。


    “別動。”滿頭白發的張老,麵上沒有一絲的變化,卻用手中的槍指向容淩:“錦華大酒店的地下室遇襲一案,我曾在事後仔細的看過監控……你的右手上有什麽?為什麽挾持你的人能憑空消失?”


    一向平淡到任何人與任何事都難以動容的張老,眼睛裏終於現出狂熱:“是什麽樣的高科技武器,能讓人灰飛煙滅?交出來!”


    隨著張老的話,無數枝槍一步步逼近,將容淩團團圍住。隻有張玉庭依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容淩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細節竟被張老注意到了!“不愧為老奸巨滑之輩,張玉庭跟你學一輩子,也學不會。”


    容淩輕輕的一笑,露出右手上的墨玉戒指:“你們有緣能見一次,便是福分了。”


    “交出來。”張老眼裏的狂熱絲毫未減,身子卻挪到了幾名武裝人員的身後。


    “等等。”一直沒有說話的張玉庭猛然叫道,聲音又幹澀又嘶啞。


    容淩的心裏微微一疼,卻仍是麵無表情,恍然張玉庭不是她所珍惜的人,“給誰好呢?嗯,這個玩意兒,不現形又不顯眼,拿在手中,想要收割誰的命,就能收割誰的命,真真是好利器。”


    張老的身子動了動,從武裝人員的身後探出來:“打死她,打死她再拿。”


    “等等……”隨著張玉庭的大叫,一陣混亂的槍聲響過。


    ……


    ……


    容淩的麵前,隻剩下無數枝槍,還有渾身血跡的張玉庭。


    在最後的關頭,張玉庭將容淩抱在懷裏,並撲倒於地,自己承受了絕大部分的火力。


    “你真傻!”容淩輕輕的拭去張玉庭臉上的血跡,露出其清瘦而平靜的臉。


    “容淩,一直想問問你,你對我有沒有一絲……一絲……的心動。”張玉庭斷斷續續的道。


    看著懷中的張玉庭,容淩探出手,再為他拭去嘴角的血沫:“有過……隻是……我珍視你的感情,卻不敢,不願,也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張玉庭的眼裏先是有著希望,緊接著是失落,而生命,從他的身體靜靜的流失……


    於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了自己,隻是不像如今這樣,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自己,他意氣風發,登上了聯邦總統的位子……揮斥方酋,指點江山,多少人敬服於他的腳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轉到了汙水橫流的貧賤區,荒涼而蕭索,他想走進去看一看,卻怎麽也挪不開腿,隻能聽到窩棚裏傳來隱隱的哭聲:“哥……哥……是我害了你,我要沒有這個腎病,你就不會為我換腎,也就不會被人害成這個樣子。”


    “哥……哥……沒想到再重活一世,我還是鬥不過那些人,鬥不過!陳真背後的人權勢滔天……我連誰是陳真背後的人都找不到……哥……哥,我不能為你報仇了……”


    “哥……哥……我錯了,我不該看不起你,不該不在同學麵前不認你,不該相信那個無良醫生的話……”


    “哥哥,我是報不了仇了,隻能……隻能靈魂獻祭了……隻希望,能幫你報仇……隻希望能代我與哥哥好好的生活一世!”


    張玉庭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一震,心裏卻明白,“她”不是她,他原本半閉著的眼睛陡然睜開了,看著眼前的容淩,他似乎明白了,今天的一切原來早在冥冥中已有了注定,前世因,今世果!


    他身體內深入骨髓的絕望與疼痛並不能償還張家所造成的罪責!隻有鮮血,隻有生命,才能償還一二!


    張玉庭幹枯的嘴唇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前世因,今世果!容淩……容淩……容淩……”


    容淩的眼睛一熱,臉頰慢慢的貼近張玉庭的臉。


    “真的有靈魂獻祭嗎?”張玉庭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問道。


    容淩點點頭,嘴裏輕聲呤唱:


    引我三行羅刹得我顧憐以血換芳華


    入我輪迴井下得我顧憐以心換年恰


    歸我無間羅刹如爾所願以靈換芳華


    從我寂滅門下如爾所願以魂換年恰


    問誰可解菩提長燈因緣法


    問誰可算塵俗世事因果卦


    吾以骨血三生三滅三魂煞


    是誰將代吾無境天罰


    在容淩的呤唱中,張玉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事後,張家以摧枯拉圬的方式,被拉下了神壇。別墅式的醫院地下室裏的冰棺更是讓民眾們怒不可揭。張家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消聲匿跡於聯邦境內。


    容淩在高中畢業後進入一間一流大學,大學畢業後又進入一家跨國公司,事業有成,奉養了傻子哥哥一生,一直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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