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此時,秦王蕩正在寢殿中批閱奏牘。他雖不在鹹陽,一些軍政大事有臣子幫忙料理,但是較為重要的政務,都需要秦王蕩一一審核的。


    正埋頭處理政務之時,任鄙忽而打開門,小碎步走進來道:“大王。”


    “何事?”


    “門外有兩個送膳食的宮女,想要進來親自為你嚐膳。”


    “膳食?之前不是送過了嗎?”秦王蕩蹙眉道。


    “是的。不過大王你吃的並不多,這估計是飯菜不合胃口,亦或是……大王不喜宿衛為大王嚐膳?”任鄙瞟了秦王蕩一眼,臉色頗為古怪。


    秦王蕩亦是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寡人沒有胃口,讓她們迴去吧。”


    “諾。”


    任鄙低著頭,弓著身,緩緩的往後麵退去,但最終止步於門口。


    “任鄙,你怎麽還沒走?”


    “大王,你真的不想見一見那名宮女嗎?”


    “什麽意思?寡人為何要見她?”秦王蕩被搞得一頭霧水。


    “大王,此女生得膚白貌美,氣質不俗,化了濃妝,遮掩了本來麵貌,但是依我看,其容貌當不下於項萌夫人。大王離開鹹陽日久,身邊當有一名女子伺候才是。”


    任鄙倒真是為秦王蕩考慮!


    後者一聽這話,亦是怦然心動不已。


    換做以前,他常年待在軍營當中,跟他接觸的都是一些大老粗,可謂是三年不知肉味。對此秦王蕩已經適應了,他又不搞基,故而不去胡思亂想,男女之間的那種魚水之歡的事情。


    但現在,情況已經截然不同!


    秦王蕩自繼位以來,大半的時間都是待在王宮當中的,幾乎每一夜都有妃嬪侍寢,還是輪著來,以便雨露均沾的那一種。


    這樣就把秦王蕩的胃口養叼了,他現在睡覺,幾乎是無女不歡的,好在秦王蕩能克製自己,他又不是zhong豬,當然不能是個女人就圈圈叉叉。


    他的妃嬪一個個都生得國色天香的,吃慣了山珍海味,如何還能讓他再去吃醃鹹菜?


    若是任鄙口中的那宮女,當中這般貌美,秦王蕩倒不介意跟她來一場露水姻緣,或者是好好的寵愛她的。


    “讓她進來吧。”


    “諾!”


    少頃,任鄙就將小鹿亂撞,惴惴不安的姬月與小蝶帶到他的跟前。二女向著秦王蕩福了一禮,隨後打開食盒,將食盒中精致的菜肴一一放置到旁邊的桌案上。


    而從他們進來開始,秦王蕩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姬月的身上。後者雖然化了濃妝,看不清本來麵貌,但仍然有幾分姿色,且氣質不俗,很容易惹人眼球的。


    姬月雖低著頭,可這誘人的身段還是引起了秦王蕩的注意力。


    他將手中的狼毫筆放下,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任鄙退下。任鄙知道自家王上的武力,有萬夫不當之勇,即便二女是訓練有素,殺人如麻的刺客,手中還握著兵刃,恐怕赤手空拳的秦王蕩都能將其一一製服!


    任鄙隨後緩緩的離開,順便將殿門關上。


    僅一眼,秦王蕩便看出二女的截然不同之處。


    宮女小蝶放置菜肴的動作十分嫻熟,葷素搭配,相得益彰,顯然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而姬月,蓋因是被伺候的主兒,放置菜肴,雖不是手忙腳亂的,但根本毫無章法可言,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初學者”。


    哦不,可能連學都沒學過!


    秦王蕩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姬月的身段,果真是細腰、翹tun、大長腿,胸脯子他已經看過了,已經頗具規模,在她這個年紀,當真是少見的。


    他真的很好奇,那副濃妝之下,姬月的真實容貌是怎樣的驚豔?


    秦王蕩緩緩的走過去,穿著黑履的大腳踏在地板上,腳步聲清晰可聞,宛如一記重錘,不斷地敲擊在姬月與小蝶的心房之上。


    此時,小蝶已經將一盤又一盤的菜肴擺放好,但聽到這一腳步聲,全身上下頓時籠罩著一股窒息的感覺,誠惶誠恐,身子恍若被施了定身法,動彈不得,更不敢迴頭去看秦王蕩的模樣。


    至於姬月,還在擺弄菜肴,根本沒意識到秦王蕩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


    看著姬月搖曳著那誘人的玉丘,秦王蕩一時之間入了迷,有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一巴掌照著她那玉丘拍了上去。


    “啪!”


    彈性十足!


    那玉丘都為之顫了顫,令秦王蕩的手掌都有種酥麻之感。


    真是讓人魂牽夢繞的地方!


    “嚶嚀!”姬月嬌唿了一聲,然後,在秦王蕩愕然的目光當中,她緩緩轉過頭,臉上的神色由驚訝,轉為呆滯,又是一陣委屈巴巴的模樣,眼眶裏蓄滿了嘩嘩的淚水,不停的在打轉。


    姬月真是說哭就哭的,說流淚就流淚的。


    看著小宮女宛如兔子一樣,眼圈紅紅的,淚流滿麵,秦王蕩亦是心中慚愧,更有憐愛之意,想上去撫慰一下,沒成想剛剛伸出手。


    “你……”


    “嗚哇!”


    秦王蕩不開腔還好,這一下,更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姬月“嗚哇”一聲就嚎啕大哭起來。


    真是哭的稀裏嘩啦,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這事兒,的確是秦王蕩做的不地道,色迷心竅,再加上姬月哭的這麽厲害,這麽可憐,秦王蕩大感棘手之際,忙道:“姑娘,這是寡人的不對,寡人向你道歉。”


    “嗚嗚嗚嗚……”姬月仍在哭泣著,沒搭理秦王蕩,仍在那裏自顧自地抹眼淚。


    這時候,即便是鐵石心腸的硬漢,看見姬月哭的這般可憐巴巴的,恐怕百煉鋼都能化為繞指柔了吧?


    秦王蕩直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比他第一次揮劍殺人的時候,更加難受。


    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對方又是這麽一個小姑娘啊!


    但姬月就在那裏一個勁兒的哭泣著,秦王蕩亦是無計可施。


    他平生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雖素不相識,但他適才這般冒犯人家姑娘,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麽被他秦王蕩“玷汙”了——好吧,在這個時代應該算是玷汙。


    小姑娘感覺名節有虧,哭出來不算什麽。


    這個時代,固然遠比後世的風氣開放,對於女子沒有太多的教條束縛,可是秦王蕩剛剛那樣的行為,著實是讓小宮女難以接受的吧!


    “別哭了。姑娘,適才寡人是豬油蒙了心,不該那般對你。你原諒寡人好嗎?”


    若是換作後世的帝王,或者是其他殺伐果斷的國君,欺淩一個宮女對於他們而言算不得什麽事情,他們還能做的更過分,吃光了抹幹淨嘴,拍拍屁股走人的都有。


    但秦王蕩還做不到這麽厚顏無恥的地步!


    不是他高尚,而是他有著自己一定要為之恪守的底線。


    一個人,若是毫無底線,那跟野獸有何區別?


    秦王蕩著實是怕了,小宮女哭聲這般清亮,估計已經被外麵的宿衛聽見了,傳揚出去,對於他的名聲可不太好。


    “嗚嗚嗚,你欺負人!”


    “是,寡人欺負人。”


    姬月又抹了一把眼淚,抽了抽瓊鼻,眼圈仍然紅通通的,但還是氣哼哼地道:“沒想到秦王你果真如同傳聞中一樣好色!秦王,我真是看錯你了!”


    “呃,姑娘,這食色性也,是孔老夫子說過的話,當真是凡人都無法免俗的,寡人也不例外啊。”


    聞言,姬月撇撇嘴道:“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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