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鈺嚇了一跳,趕忙安撫他,“沒事的,沒事的。”


    梵樾依舊緊緊抱著她,等過了一會兒,天雷再沒響起,他才開口,竟連聲音都有些啞,“你別嚇我。”


    “不嚇你,我沒想嚇著你。”楊鈺放緩了聲音,輕柔道。


    梵樾又抱了會兒,才放開她,眨了眨眼睛,認真對她道:“不要讓自己置於險境,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了。”


    楊鈺一怔,隨即微微笑開,“好。”


    她繼續往池邊去。


    這次梵樾現在楊鈺身側,聽著她唿喚芙蕖。


    “過來,好孩子。”


    芙蕖晃了晃花瓣,沒了亂朱意識的它隻剩本能。本能讓它親近楊鈺,所以它在楊鈺的唿喚下,直接拔了根啪啪啪踩著水跑過來。


    楊鈺一把抓住它的莖,“拿到了。”


    梵樾看著主動奔來,被抓住也乖巧至極的九靈芙蕖,麵色複雜。


    這時,洞口傳來聲音,兩人往外走,果然看到天火推著臣夜進來。


    “殿主。”天火行禮。


    梵樾微微頷首,“辛苦你了。”


    楊鈺將九靈芙蕖遞給臣夜,“吃吧,六萬年的靈力,足夠你修補雙腿靈脈了。”


    臣夜拿著扭來扭去的九靈芙蕖,麵色僵硬:“這就吃了?”


    不用處理一下?


    “吸收靈力直接吃更好,省得炮製的時候導致靈力流失,不過你要是覺得下不去口,我給你盛點水來焯一下?”


    楊鈺話一出口,九靈芙蕖就是一抖,肉眼可見地整個蔫下去,瞧著傷心委屈極了。


    楊鈺冷酷地移開視線。


    梵樾想到離他們最近的那池黑水,還是建議臣夜直接吃。


    臣夜從他並不委婉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什麽,看著手中蔫巴的九靈芙蕖,直接折了它的莖杆,開始麵無表情生啃。


    好在它出淤泥而不染,身上並不怎麽髒。


    感受著體內靈力暴漲,臣夜閉上眼睛,專注引導靈力連接雙腿靈脈。


    “我說……有沒有人管一下老龜我啊……”


    角落裏,一道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龜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去世了啊!


    “天火,等奇風恢複,帶他和老龜離開這裏。”梵樾將一瓶丹藥拋向老龜,拉著楊鈺離開。


    “是。”


    ……


    在九靈芙蕖消失的瞬間,亂朱無聲尖叫著消散,承載她靈魂的花妖也成了一堆粉末,街上的村民們全都消失不見。


    密室中,眾多仙牌忽然一亮,隨即徹底暗了下去。


    重昭察覺到什麽,飛快跑出去,果然,整個村子都變得空蕩蕩了。


    “亂朱死了?”白爍跟著跑出來,又轉頭看見了桌上粉末,心中卻有疑惑。


    最後一念怎麽沒出來?


    “看來……隻剩那些仙牌了。”白曦望著重昭的背影。


    “真是多謝你們替我找到仙牌了。”金曜從陰影處走來,臉上依舊是慈和的表情。


    一切已經攤開,金曜也沒有想要遮掩的念頭,或許在他眼裏,他們已經是一群死人了。


    “所以……”重昭抖著聲音問,“這些仙門弟子,都是你親手送來的?”


    “不錯。”金曜坦然迴答,“這牆上的每一個仙門之人,都是我親手送來的。”


    重昭死死抓著重泰和孟凝的仙牌,“我爹娘與你是至交,你為什麽要害他們!”


    “我給了他們很多次機會,想要阻止他們探究真相,可他們執意,那就不能怪我無情了。”


    金曜眼中沒有愧疚、沒有悔改,沒有任何負麵情緒,他始終都保持平和。


    他還想讓重昭迴頭是岸,表示可以不追究重昭的過錯。


    “忘記菩提村的一切,我依舊會將你當成徒弟,你依舊是蘭陵首徒。”


    “做夢!”重昭抽出長劍,“我父母當年做了選擇,我如今亦不會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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