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沒什麽底氣去跟最高領導提要求。”楊鈺十分坦然地望著天火,“而且我也沒見過除了你和藏山外的其他妖族,你作為護法之一,想來也是有些權力的。”


    楊鈺沒說,但天火卻知道,這次也是一個試探。若是梵樾早就吩咐不準她們學習法術,天火自可以一口拒絕,若是梵樾沒吩咐過,天火則會去請示——她們畢竟是梵樾帶迴來的。


    不論如何,有個天火在中間傳達,她們與梵樾表麵的合作都不會破裂。當然,表麵功夫做足,背地裏怎麽做就是另一迴事了。


    天火:“我需要請示殿主。”


    楊鈺就在房間等著,卻沒想到梵樾親自來了,還帶著白爍。


    “本殿允你們修習法術,也不怕你們兩個人族強大起來反噬本殿,哪怕有神器無念石。”梵樾說著瞥了眼白爍,“但最不喜歡半途而廢之人,你們最好能吃苦。”


    “自然!”白爍斬釘截鐵。


    楊鈺也點頭。


    梵樾見此就帶她們去了兵器庫。


    “這裏大多是被滅掉的妖族遺留下來的兵器,所以每件兵器上自帶一定妖力,白爍可以選擇看看,至於你……”梵樾看向楊鈺,“不行。”


    楊鈺向來有自知之明,並未反駁,不過總感覺梵樾的話怪怪的。


    無念石是神器,自是用神力運持,與妖器兼用嗎?難道仙妖之間的力量還能隨意轉換?


    還是說……


    她轉頭,一下就對上了梵樾的目光。


    楊鈺一愣。


    梵樾卻已經收迴視線,看向了選擇最強的火輪手杖的白爍。


    他自是知道持有無念石的白爍不可能運行得了妖族兵器,除非她實力強到能洗去兵器上的妖力,但現在顯然不可能。


    梵樾此舉隻是為了給白爍一個下馬威,對比起小心翼翼的楊鈺,白爍對仙妖的實力似乎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估計是沒怎麽見過他們出手的緣故。


    果然,一心想要最強的白爍被火輪手杖灼傷了雙手。


    梵樾讓天火帶她迴去療傷,轉身看向楊鈺。


    “跟本殿來。”


    他攬著過楊鈺的腰飛身而去,不過一眨眼就到了一處依山傍水之地。


    “我們出了皓月殿?”楊鈺感受著周圍的氣息,“也不像是人間。”


    “本殿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會問。”梵樾背著手走在她身旁。


    “因為有些事不該問。”楊鈺垂下眼。


    梵樾扯了下嘴角,“你倒是識趣。”


    他忽地停住腳步,轉身往山裏去。


    楊鈺看著近在眼前的草屋,雖然好奇還是跟著梵樾轉身就走。


    梵樾見她這樣反而主動解釋道:“我想給你找的師父提前跑了,我們去找他。”


    他們很快抓住了一隻千年玄龜。


    楊鈺看著梵樾戲弄自稱“老龜”的玄龜,與被吊著的老龜對視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老龜愣了一下,像是驚訝。


    老龜被放下後,就一直偷感很重地時不時看一眼楊鈺,讓梵樾都皺起眉頭,直接將人擋在自己身後。


    “龜殼不想要了?”他警告道。


    “沒有,沒有。”老龜趕忙擺手,“就是,就是……”


    他“就是”不出個所以然,惹得梵樾十分不耐煩,心裏也不怎麽想讓楊鈺拜師了,總覺得老龜看她的樣子眉眼不正。


    於是梵樾隻說了讓老龜拿幾本仙籍,平時讓楊鈺有不知道的地方就用龜殼通信,便帶人走了。


    “乖乖。”老龜看著他們化作流光消失不見,不禁喃喃,“還真能迴來啊。”


    千年前,有一女子將幾本書交給了他,說千年後定會迴來,不過到時可能會記憶全無,需要老龜重新將書還給她。


    看在女子助他擺脫凡龜身份的恩情上,老龜將書一藏就是千年。


    “輪迴轉世,竟然也能算計?”


    “算了,不想了。”老龜撓撓頭,轉身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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