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皇後呢?”竇晗又問道。


    “聽說她自請貶為庶人求死,但皇帝沒同意,隻是軟禁,慶王他也不願殺,我看出他的心思就裝模作樣勸了勸,皇帝果然很快就坡下驢,隻是囚禁。”


    宋墨摸著她的發絲,緩緩說道。


    “男人啊,可以愛上許多人,也可以辜負許多人。”


    竇晗漫不經心地把玩手指。


    太子的母後沈皇後曾是皇帝的心心相印,以家世薄弱被詬病至今卻能榮登皇後之位,雖然早早去世,但好歹唯一的兒子被封了太子。


    萬皇後也曾與皇帝琴瑟和鳴,皇帝還縱容她處理朝政,可她唯一的兒子卻被趕至遼東,經年不得再見。


    “都是皇帝自己作的。”竇晗評價,“太子隻有太子妃,說不定也是因為見識過了皇帝對沈皇後的薄情,才決定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宋墨飛快保證,“此生隻有你一個!”


    竇晗輕哼,從他懷裏起來,往門口去,“看你表現吧。”


    “真的,你信我!”


    宋墨趕緊追上,想盡辦法吸引她的目光。


    “我看你好像很喜歡我白發的樣子,不如這幾天我就這個造型如何?”


    “如今輕鬆下來,等太子登基我就遞交辭呈,有個英國公的爵位就夠了,之後我們去遊山玩水,再不理這些是是非非。”


    “你喜歡哪裏?我們到時候都去走一走,領略湖光山色,觀察人生百態。”


    “……”


    “……”


    宋墨追著竇晗進了房。


    ……


    皇帝寫下罪己詔,為定國公和蔣家一門平冤昭雪。


    至於宋翰,他在最後關頭逃出宮門,卻被抓住,當場斬首。


    竇昭在貞定聽說了京城的兇險,急匆匆跑來見竇晗。


    “你當時隻說讓我去福亭召集定國軍,卻沒說你自己還要以身犯險直麵慶王啊!”


    竇昭焦急地拉著她轉圈圈,“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急!”


    “我沒事啦姐姐。”竇晗撲進她懷裏蹭蹭貼貼,“好久沒見姐姐了。”


    竇昭無奈,卻也很是想念她,“我也好久沒見你了。”


    書房中,宋墨打開木盒,裏麵是一朵血靈芝,乃稀世珍寶,極為難得。


    他沉默許久還是蓋上蓋子。


    五日後,皇帝駕崩,太子登基,提拔了許多年輕官員。


    鄔善擢升工部尚書,紀詠成了首輔,宋墨上書辭官被新皇不斷打迴。


    朝野煥然一新。


    一月後,竇晗跑迴貞定,跟竇昭不斷抱怨。


    “說好了去遊山玩水的,都這麽久了,還辭不了官,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竇昭拉住她的手安撫她,“我可聽說英國公每日上朝第一件事就是——”辭官……


    等等。


    竇昭一愣,手指下意識捏上脈搏,“你懷孕了?!”


    她非常震驚,萬分錯愕,極度驚愕。


    她妹妹還那麽小——哦不對,妹妹結婚都一年多了。


    竇晗倒沒覺得有什麽,“是啊,宋墨能力不錯。這也是我想早點出去的原因嘛,不然等肚子都大了,那還玩什麽啊!”


    她說著說著就抱怨起來。


    “小姐,英國公來了!”素心匆匆進來稟報。


    竇昭還沒說話,竇晗就重重哼了一聲,“不見!讓他迴去,說話不算話的渣男!”


    “可是……”素心猶豫。


    “清陽,你要出來記得跟我說一聲。”


    她身後的宋墨大步走進來,眼中隻看得見一人。


    “小心身體,不要總是將陸爭甩開,萬一……”


    “哪有什麽萬一,你就是見不得我好!”竇晗甩他一臉袖子,“滾開,不想見到你!”


    “清陽,是我不好……”


    竇昭帶著素心退了出去,聽著裏麵的打鬧聲,含笑道:“清陽倒是嬌氣了些。”


    一看就是被寵得很好。


    半月後,竇昭聽聞英國公終於辭了官,帶著妻子飛速離開京城,不到半日,又聽見紀首輔也辭官歸隱,不知去向。


    “這可真是有得宋墨頭疼了。”竇昭的笑容帶著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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