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宋墨輕嗤,轉過了頭。


    不知所謂。


    他掩飾般地,將一張紙蓋在了簪子上麵。


    ……


    崔氏田莊。


    “小姐,不好了!”芙蕖匆忙進來,“素心說四小姐去找五爺七爺,還跪下了!”


    素心恐怕是擔心竇昭一人勢單力薄,便來找竇晗。


    “什麽!”


    竇晗猛地起身,腳步飛快往外走,“菡萏,你跟素心去找祖母,我先去看看!”


    這個時候,找竇世樞和竇世英,除了婚事不做他想。但由她們來退婚,竇世樞必定不會同意。


    菡萏應聲迅速離開。


    竇晗到時隻聽一聲“混賬!”,然後就是清脆巴掌聲。


    “姐姐!”


    竇晗進門就看見竇昭捂著臉趴在地上,瘦弱的身形顫抖著,可憐至極。


    哪怕是趙穀秋去世時,竇昭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竇晗瞬間就氣瘋了,上去對著竇世樞就是一巴掌。


    “竇世樞,你別以為當了官就了不起,叫你一聲五伯不過是客氣!若沒這半身血,你以為你是誰!”


    “放肆!”竇世樞一時不察生生受了一巴掌,氣炸了,“你竟敢毆打長輩!這是忤逆!”


    竇晗扶起竇昭,將她擋在身後,眼神如利劍,直刺向竇世樞,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


    “我如何不敢,怎麽?五伯是感受不深刻,還要我再演示一番不成?”


    “你——世英!”竇世樞轉移矛盾,“你難道就看著她們如此犯上作亂不成!”


    竇世英還在囁嚅,竇晗就嗤笑:“可別扯他,都這麽多年了,五伯難道還不清楚他懦弱的性子?指望他出聲,不如去聽個炮仗!”


    竇世英低下頭。


    “竇晗!”竇世樞怒喝。


    “怎麽?”竇晗冷笑,“五伯這是想把自己的麵子丟到外頭去?”


    竇世樞咬牙,自持身份,暫且忍下,又將矛頭指向竇昭,“你這些年做的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我都沒跟你計較,你不要臉,竇家還要臉呢!”


    “是啊,竇家還要臉!”


    沒等竇昭說話,竇晗就直接迎上竇世樞像是要吃了她的目光,絲毫不懼。


    “我不信你們不知道魏廷瑜是什麽人,卻還要不顧姐姐意願同意婚事,五伯,這婚事到底是為誰結的、對誰有利您自己心裏清楚!”


    “你——!”竇世樞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氣得哆嗦,“放肆!”


    竇晗昂著頭,絕不退讓。


    “您想要賣女求榮,怎麽不自己生?就盯著我們姐妹。哦,克死了兩任妻子,沒人嫁是吧?怎麽連個妾室都沒有,五伯,身體有問題不用諱疾忌醫,外頭醫師不行,您低聲下氣一點,侄女不是不能幫你看!”


    竇世樞抖著手灌水消火。


    “清陽,你別……”竇世英出聲。


    但竇晗理都不理,還在說:“五伯,想要得償所願,求人辦事該是什麽姿態就是什麽姿態,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


    “我爹對您處處妥協忍讓,我們可不是他教的,沒學到那懦弱無能的性子。”


    “您說竇家要臉,惹了我們,雖然大事做不成,但拖整個竇家下水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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