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耐心安撫著她,好一會兒才讓竇晗點頭。


    正準備吩咐人去摘花,結果眼前就出現了一布袋花瓣。


    宋墨尷尬地將花瓣遞過去:“畢竟是我們這邊……花我都是每朵摘一點,不會破壞美感的。”


    他的視線不自覺看向竇昭懷中毛茸茸的頭。


    宋墨對竇晗的印象還是之前的雨中豔鬼,如今裝扮起來倒是更清麗出塵些,但她現在又因為一點味道埋在姐姐懷裏哭唧唧。


    有點嬌氣。


    宋墨下了定論,又想到一炷香前的事,當時沒留意,現在想來,竇晗挾持他的時候是踮腳的吧?不然高度不夠啊。


    哈,踮腳。


    宋墨忍下了笑意,難得輕鬆。


    竇昭道謝後接過布袋,帶著竇晗去洗漱。


    幾張短桌拚起,小白菜、炒雞蛋、蒸魚幹,炒雙冬、什錦菜、粳米粥,大白饅頭、鮮肉包子、蔥油燒餅……滿滿一桌家常菜讓所有人都吃了個肚圓。


    作為主家的竇昭竇晗自然是另起一桌,宋墨也與她們坐在一起。


    竇晗已經調整好,正悠閑吃菜。


    宋墨看了會兒孩子,對她們道:“兩位小姐既已蹚了這灘渾水,他日緝影衛查到莊上,知情不報也是重罪,不後悔嗎?”


    “不會出賣你們的。”竇晗毫不客氣白了他一眼,“別總是試探,吃個飯都不安生。”


    竇昭握住竇晗的手。


    “我同世子一樣,也有想要護著的人,也敬重定國公,更不願看一人被推上一條不歸路。”


    “而且……也是為報一份救命之恩吧。”


    廊橋上主動權調轉,心神舒緩的刹那,竇昭眼前一片恍惚,好似看到了前世竇晗落崖的景象,而宋墨,將她死死護在懷裏。


    就當做是……報了前世恩吧。


    隻有她記得的恩情。


    宋墨以為她們姐妹二人曾受過舅舅蔣梅蓀的恩惠,便沒再說什麽。


    夜深寂寂,廳堂裏卻熱火朝天,碗筷相碰。


    雨聲延綿,但莊外數十人的踏水聲卻異常清晰,很快逼近田莊。


    宋墨瞬息拿上自己的兩柄腰刀,其他人也立馬停了筷子,拿刀暗自潛伏。


    “素心。”竇昭側頭。


    素心頷首,撐傘前去開門。


    “是譚莊主。”


    是宋墨他們等的照顧孩子之人。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宋墨歸刀入鞘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都收了兵器。


    譚莊主承諾對孩子會以命相護,也甘願跪地為莊上兩位小姐作保。


    因為若不是她們之前賑災及時,譚家莊恐怕損失慘重。


    竇昭竇晗都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做。


    崔氏田產在這裏是大戶,災難來臨時出手相救算得上應當,她們與譚家莊相鄰,譚家莊被毀對她們有害無利。


    如今譚莊主等人願以命相保,是他們重情重義、知恩圖報。若是遇上白眼狼,恐怕還會趁機背刺一刀。


    是人不同。


    竇晗心中的驚訝與激蕩很快散去。


    宋墨迴首:“恭喜兩位小姐,你們的田莊,保住了。”


    竇昭這時才真正鬆了口氣。


    但宋墨很快要求陳曲水作為人質隨他離開,他依舊不放心。


    不放心陳曲水的為人。他畢竟是十三年前倭寇圍攻時棄城而逃福亭巡撫張楷的幕僚,而且當年張楷就是被定國公蔣梅蓀生擒後斬於劍下,難保他心有怨恨出賣他們。


    亦不放心竇昭竇晗兩姐妹。能在一刻之內化被動為主動,占盡上風,宋墨覺得還是拿捏著把柄在手裏為好。


    竇昭皺眉,又很快平複,三言兩語就將宋墨的話變成交換人質。


    陳曲水去宋墨身邊,嚴朝卿來竇昭身邊。


    嚴朝卿雖是蔣梅蓀的副將,但也是被英國公夫人請了迴去給宋墨做西席的,也算幕僚,兩個幕僚相換,倒也沒什麽損失。


    但宋墨不同意,二人開始唇槍舌劍。


    竇晗坐在竇昭身邊聽著他們爭論,垂眸不語。


    嚴朝卿關注著她。


    畢竟是第一個將簪子紮向宋墨還成功的人,宋墨脖子上的印子現在都沒消,可見當時的毫不留情!


    但直到宋墨不得已同意並匆匆離開,竇晗都沒有開口。


    竇昭叫來護衛頭領,讓他領了嚴朝卿下去安頓食宿、差事。


    反正她是不可能讓人留在身邊吃白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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