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看起來是有備而來,拿著竇世英前幾日風寒的事暗地裏逼迫著姐妹倆迴京。


    “爹爹今日才送了好些東西過來,信中也並未說他得病,想來也是不願我們擔心的。”


    竇晗微微一笑道:“周嬤嬤這一說,倒是讓爹爹這番愛女之心白費了。”


    竇昭勾唇。


    周嬤嬤略有慌亂,但還是賠著笑臉道:“是我多嘴,不過夫人也是想著兩位姐兒好久沒迴去了,七爺惦記著緊,想全了七爺的思女之意。”


    竇晗輕哼,剛想說什麽就被竇昭按了按手。


    “既然爹爹想著我們,我們便迴去一趟。”


    竇昭看向崔氏,“祖母,我們迴去。”


    崔氏雖然不知她為何改了主意,但對兩姐妹很放心,便也鬆了口。


    “京城離貞定不過半日路程,周嬤嬤,你照顧好我這兩個孫女。”


    “自會如此,自會如此。”周嬤嬤辦成事很是高興。


    等出了廳堂,趙璋如疑惑竇昭怎麽突然就想去了。


    “這都幾年了,你一次都沒迴去過,反倒是清陽迴去了幾次。”


    “你也說了我一次都沒迴去,這次幹脆把那些雜事亂事一起處理得了。”竇昭笑答。


    “沒關係,有我陪著姐姐。”竇晗挽著她的手。


    “那行。”趙璋如嘟囔著,“你一人的戰鬥力,可比我們都強。”


    她們剛來田莊的時候,竇晗幾乎混成了個孩子王,除了玩的花樣新鮮,還因為她特別陰,長輩們都誇,隻有他們這群同齡人知道,不惹她還好,惹了她特別是惹了竇昭,第二天那人就下不了床。


    莫名其妙生病還算小,經常倒黴就算事兒大了,次數多了,他們這些人對竇晗那是又敬又畏,迷信點的都開始偷偷拜了。不過還好隻是同齡人的圈子,也沒怎麽鬧大。


    後來還是竇晗覺得他們煩,直接撇了他們一個人去玩,圍在她身邊的人才一哄而散。


    而趙璋如是心大,苗安素是家裏要求,這才留的最久,不過她們也是更和竇昭親近。


    ……


    這次迴京,除了素心素蘭、芙蕖菡萏她們,兩姐妹隻加了個趙璋如。


    用竇昭的話來說,趙璋如畢竟也要議親了,到京城相看相看也好,省得天天都隻知道求上蒼賜她上門女婿。


    羞得趙璋如伸手直打她,還是竇晗瞪了她一眼才收斂。


    到京城時已是入夜,作為國之中心、繁華之地,京城在這個時辰依舊燈火璀璨,宛如白晝。


    “竟然還有儺戲和皮影!”趙璋如撐著腦袋往外看。


    竇晗掀開簾子,“表姐要下車看看嗎?”


    “不了。”趙璋如泄氣,“這車一路趕的,跟投胎一樣,到時候下車又被趕上車,平白壞了心情。”


    說不準就是府裏有人投胎。竇晗翻了個白眼。


    竇昭安慰趙璋如,“表姐若是想看,等之後我們自己來看便是。”


    馬車很快到了竇府。


    三姐妹剛下車,竇昭的老師陳曲水就走上前來,遞給她一卷軸,裏麵都是京城青年子弟。


    竇世樞近日剛升遷,特地舉辦了一場升遷宴,既是學生恭賀,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相親宴。


    竇昭竇晗兩姐妹對此並不感興趣,趙璋如倒是一直在揪頭發捯飭自己。


    “姐姐。”


    輕柔的聲音響起,三人轉頭就看見穿著喜慶、妝容精致的竇明。


    “竇明。”竇晗率先點頭打招唿,卻生疏至極。


    “明妹妹好氣派。”竇昭看了眼她的裝束,客氣讚道。


    竇明不甚自在地扯了扯裙擺,“母親之命罷了。”


    她看向兩姐妹:“不知兩位姐姐要來,不如先到我屋裏給姐姐們換身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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