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打擾。”青衣少女羞澀且熱情,“快進來吧。”


    她邀請顧子衿進屋,屋簷下的占風鐸叮叮作響。


    顧子衿看著不同於外麵的破敗,大堂倒是很幹淨。


    “你要喝水嗎?我去煮。”少女像是不知道該怎麽招待客人,直接將凳子搬了過來,又擦了擦,才讓顧子衿坐下,“不過茶葉可能沒有好的。”


    “無妨,我隻是……”


    顧子衿看著少女強製忍耐著急神色的臉,話風一轉,十分貼心,“如果你有急事的話可以不用管我,不過姑娘你的名字是……?”


    “不急不急。”少女脫口而出,而後又有些後悔道,“我的名字是青耕,你叫我青耕就好。”


    說著她還觀察顧子衿的臉色。


    “是嗎。”顧子衿神色如常。


    青耕像是鬆了口氣,語氣親近地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又煮了茶水給她,才離開。


    “青耕啊。”顧子衿坐在門口看著庭院中枯萎的大樹,沒動那壺茶,“是隻叫聲清脆的小鳥,隻可惜肉不多。”


    她遺憾道:“還是沒能嚐嚐英磊烹飪妖獸的手藝。”


    不知道迴大荒讓那隻冉遺魚割肉給她當作迴報救命之恩行不行。她還是挺饞那口魚肉的,誰讓她心心念念著卻沒吃到呢。


    “不過,青耕避疫,這裏還真是瘟疫肆虐啊?”顧子衿用腳尖踩著影子玩。


    堇理之山,其上多鬆柏,多美梓,有鳥焉,其狀如鵲,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禦疫。


    叮鈴,叮鈴。


    又是一陣風,屋簷下的占風鐸搖晃起來,發出清脆之聲。


    “破。”


    熟悉的聲音傳來,眼前驀然就多了幾個人和妖。


    “姐姐!”


    “顧姐姐!”


    兩小隻看見她眼睛發亮地跑來。


    顧子衿挨個摸頭。


    “你……倒是悠閑。”趙遠舟掃過茶壺和水。


    “沒辦法,我可是客人。”顧子衿攤手。


    “被幻境困住的客人?”趙遠舟嘲笑她,“所以主人是誰?”


    “她又沒傷害我。”顧子衿毫不在意,“主人不出意外的話,是青耕。”


    “青耕?”文瀟開始迴憶有關青耕的消息,口中也念念有詞,“但青耕是避疫而不是造成瘟疫的源頭啊。”


    “所以還有一個妖怪唄。”趙遠舟輕鬆道,“先先小卓大人吧,不然他一個人,說不定就要哭唧唧了。”


    沒人理他嘴賤,散開找線索。


    但嘴賤還是有嘴賤的特殊磁場的。


    白玖很快被一個紅眼睛嚇到了,尖叫聲迅速吸引了眾人注意,眼睛也溢出了眼淚——他真的哭唧唧了。


    哪怕看見趙遠舟嘲諷的臉也忍不住。


    為什麽總是他!


    白玖抹了抹眼角。


    顧子衿看著被裴思婧張弓搭箭指著的妖。


    他陳舊的披風包裹全身,長長的頭發擋著臉,隻一隻紅色的眼睛露在外麵,見他們看來還往後縮了縮。


    太山有獸,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這隻蜚雖然是疫獸,但看著挺溫馴的,還帶他們去找失蹤的卓翼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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