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春水笑道:“就到這裏了。”


    他恍若歎息,“我有那麽多徒弟,你們三個最是幸運。這一場對決旁觀,勝練武十年。”


    唐老太爺將手按在他的頭頂上。


    南宮春水仰麵倒去,肉體與地麵相撞,發出了重重的聲響。


    溫壺酒嚴肅看向百裏東君,“東君,他究竟是誰?”


    唐靈皇則看向唐老太爺,“老太爺,此人你早就認識?”


    早早後退的辛百草看了看易文君和司空長風,道:“看樣子你們兩似乎也認識他。”


    跟著他們過來但一直沒出聲的唐憐月好奇上前。


    “站住!”百裏東君怒喝,哪怕手中無刀無劍也赤手空拳攔在最前方,望著唐老太爺質問道,“你把我師父怎麽樣了!”


    易文君“唔”了一聲,這可是徒弟不頂用直接暴露了。


    司空長風拿著槍與百裏東君站在一處。


    辛百草又看了眼沒動的易文君,“還是你沉穩。”


    “隻是有所猜測。”易文君搖頭,“東君是關心則亂,長風是想幫東君。”


    “那你就不去?”辛百草問道,“這樣在別人看來可是有點冷心冷肺哦?”


    “無所謂。”易文君眉眼淡淡,“我不在乎。”


    因為她一個人也可以。


    辛百草笑了起來,“你是真的變了很多,不錯。”


    從前隻想磨平所有不同去融入,如今卻能不屑一顧來突出,是個好的轉變。


    唐老太爺和溫壺酒聊起了南宮春水的身份,再加上辛百草也插了一嘴,很快扒出了南宮春水等於李長生,以及他的門派和武功。


    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南宮春水猛然起身,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隨即又伸懶腰又打拳活絡筋骨。


    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南宮春水對上了眾人的眼神,一身鋒芒全部收斂。


    向死而生,他已舍了長生,求最後一世。


    眾人帶著微微尷尬寒暄過後,南宮春水收百裏東君為大弟子,司空長風為三弟子,至於二弟子嘛……李寒衣還在天啟呢。


    隨後他便打算帶著百裏東君前往雪月城。


    南宮春水看著易文君和司空長風,笑眯起眼睛,“相逢即是緣,接下來我們一起吧。”


    司空長風有些猶豫,他看向辛百草。


    易文君倒是一口應下,“本也打算去雪月城看看。”


    有了南宮春水的名頭。之後影宗落腳雪月城就更方便了。


    “那我也去!”司空長風猛然收迴目光,堅定道。


    辛百草抽了抽嘴角。


    南宮春水見此利落告別,十分迫不及待地抓住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


    “誒,小槍仙,快抱住你心上人!”


    “走嘍!”


    一拖三帶人飛走。


    ……


    四人很快來到下關城。


    易文君敏銳察覺到有股劍氣帶著凜然怒意朝這邊而來,她拉著司空長風往後退了退。


    “文君?”司空長風惑道。


    鏘!


    有一紅衣女子從城牆上一躍而下,舉劍對準南宮春水,怒道:“你究竟是誰?”


    南宮春水一臉和善,儒雅之風盡顯,“在下南宮春水。”


    兩人你來我往,但那劍卻始終寸步不進。


    易文君聽了一耳朵,主要就是這位洛水城主是南宮春水的心上人,但隻是南宮春水惹毛了人家,現在人家也不待見他,來罵一頓出出氣。


    眼見著洛水頭也不迴,南宮春水還在癡癡仰望,百裏東君無趣撇嘴。


    可能是真真切切見到了心上人,南宮春水有無數話想說,包括但不限於當年與洛水的愛情故事,他們之間推進感情的小插曲,談婚論嫁時兩人的羞澀,即將步入婚姻的期待。


    一句話概括: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當然,南宮春水也說了他們當年為何分開。


    “她知道我能活很久後問了一個問題:在她之後,我還會有幾個妻子?”南宮春水歎了口氣,“我當時就說那哪算得完,畢竟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結果她就生氣離開了。”


    他求助地看著他們,“這個問題換成你們,怎麽迴答?”


    百裏東君:“要是我就說,未來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想現在好好地愛你。”


    司空長風:“我覺得這樣說更好,在你之前,我以為男女情愛不過是相伴一時的東西,一方死了便結束了。但遇到你之後,我覺得感情是可以跨越時間的界限的。經你之後,我便再無妻子。至於幾十年以後……那自然把這段話再換個女子,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易文君揪起他的耳朵,“不如我對你說這句話?過個幾年換個男子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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