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曦看著下首眾嬪妃叩拜自己,隻覺得心情愉悅,原來當皇後是這種感覺。


    雖說自從宜修被廢,自己已經受嬪妃叩拜請安許久,隻是位同副後畢竟不是真正的皇後,如今自己才是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後。


    念曦為穎貴人請封,還讓謹貴人和穎嬪出月子前都不需要來給自己請安,為許久未見家人的嬪妃請旨,今年都可以讓家人進宮相見,更是施恩六宮上下,眾人都對念曦感激不盡。


    轉瞬間就到了除夕之夜。家宴上,眾人紛紛舉杯向念曦敬酒道賀。念曦麵帶微笑,優雅地一一迴敬。


    當念曦與怡親王的目光交匯時,她依舊保持著那份疏離而得體的姿態,怡親王也是恭敬謙和,但他們心中都暗自湧動著波瀾。


    隨著家宴漸近尾聲,皇上將目光投向念曦,溫柔地說道:“朕今晚要去你宮中守歲。”


    念曦聞言,微微一笑,就在她不經意間用眼神掃視全場時,卻捕捉到了怡親王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落寞神情。


    夜幕漸深,皇上和念曦相依相伴,迴憶起這些年裏彼此共同經曆的點點滴滴。


    皇上感慨萬分,“念念,你終於成為朕名副其實的妻子了。”


    念曦輕聲迴道:“禛郎,臣妾從未敢奢望能有如此殊榮。臣妾隻願一直陪伴在禛郎身邊,與禛郎共度餘生,白頭偕老。”


    皇上緊緊握住念曦的手,眼中滿溢著深情厚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朕還記得那一年和你一同賞月、放花燈,當時你親口對朕說出這句話。”


    念曦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滿是柔情蜜意,“禛郎還記得臣妾曾說過的那些話?”


    皇上緊緊地握住念曦的手,與她十指緊扣,“隻要是和你有關的事情,朕都記著。”


    休沐的幾日,皇上依舊每晚都留宿在承乾宮中,直至開朝,念曦才將皇上推到了陵容那裏。


    這天,念曦看著桌上擺放的白梅,思緒漸漸飄迴到了絳雲殿的種種。


    “沐春,陪我一同去絳雲殿賞梅吧。”念曦輕聲說道。


    沐春麵露難色,遲疑片刻後輕聲迴道:“娘娘,天色已暗,怕是不太合適......”


    念曦輕歎一聲,緩緩開口:“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怡親王今日並未入宮,我們不會相遇的。


    二月來臨,謹嬪順利產下一名公主,念曦依照慣例給她賞賜。


    承乾宮內,念曦麵帶微笑,“如今謹嬪已經平安產子,接下來就等穎嬪的好消息了。嫂子也喜獲麟兒,真是雙喜臨門啊!”


    沐春笑著說道:“都是娘娘福氣好,奴婢想著娘娘什麽時候再為皇上添一位阿哥那才是喜上加喜。”


    念曦輕笑一聲,“你怎麽也跟皇上似的,天天催著本宮生孩子。”


    沐春恭敬地說道:“娘娘如今正是年輕的時候,可是皇上年紀也不小了。娘娘如今也不給皇上吃避子藥了。還是早些多生幾個孩子,奴婢也是為娘娘著想。”


    念曦感慨道:“是啊,這後宮的女人自然是以子嗣為重,多子多福嘛。本宮也很喜歡孩子,順其自然吧。若是有了自然是更好,沒有也無所謂,本宮有了弘煊和洛瑤,已經很知足了。”


    沐春笑了笑,接著說道:“聽說果郡王的側福晉又有身孕了。”


    念曦有些驚訝,感慨道:“沒想到阿箬的福氣倒是好,已經有了一位世子,現在又添喜事。這個果郡王,也真是風流,不是說一定要尋得心愛之人才會成親嗎?現在怎麽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


    沐春附和道:“男人嘛,都一個樣。就算是有心愛之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守身如玉,更何況果郡王還沒有心儀的女子。”


    念曦點點頭,若有所思,“是啊,這個時代的男子又怎麽會為了一個女子守身如玉。”


    沐春眉頭微皺,心想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說不定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男子,比如……”


    念曦打斷沐春的話,“不要再說了,他府裏也有側福晉,也不是沒有過女人,又怎麽會為了本宮守身如玉。更何況就算他真的這麽做了,本宮又能給他什麽呢?”


    沐春有些愧疚,“是奴婢不好,不該提起他。”


    念曦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柔和卻帶著一絲堅定,“趁著夜色正濃,本宮想去絳雲殿賞月。”


    念曦剛走到殿門口,一陣熟悉的笛聲傳來,讓她的心不禁泛起陣陣漣漪。那悠揚的曲調仿佛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勾起了無數迴憶。


    念曦輕輕推開殿門,看到怡親王站在月下吹笛,讓她不願再挪動腳步,心想,就讓自己任性一次吧。


    怡親王一曲終了,轉過頭來,目光恰好落在念曦身上。在月光的映照下,念曦身著一襲杏黃色的鳳凰於飛旗裝,顯得格外華麗高貴。


    怡親王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阿虞,你怎麽來了?”


    念曦嘴角輕揚,聲音輕柔,“看著夜色正好,出來賞月,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你的笛聲。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了,實在忍不住便進來了。”


    怡親王的眉心微微顫動,眼中閃爍著驚喜和期待,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阿虞,你……你是來看我的嗎?”


    念曦什麽都沒有說。怡親王低下頭,努力壓抑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低聲說道:“是我不好,不該跟你說這樣的話。娘娘還是早些迴宮休息吧。”


    念曦看著怡親王略顯委屈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陣刺痛。她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允祥,對不起。”


    怡親王目光堅定地看著她,緩聲道:“阿虞,你並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


    念曦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聲音有些發抖,“我們進屋去說吧。”


    怡親王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阿虞,你……”話還未說完,便已經伸手緊緊握住了念曦的手,帶著她快步朝著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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