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被皇上冷落了大半個月後,終於重新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再次被召幸。


    經曆了這場風波之後,眾人都能明顯感覺到甄嬛的氣場與以往不同。


    請安的時候,淳常在依舊天真無邪地主動與甄嬛攀談,但卻遭到了甄嬛冷漠的迴應和刻意的疏遠。


    請安結束後,甄嬛來到禦花園賞雪。遠遠地就看到了富察貴人和如貴人,甄嬛微微一笑,主動上前打招唿。


    “難得碰到兩位姐姐,我正想著,這冰雪琉璃世界極難得。若是一人欣賞豈不辜負?不如請兩位姐姐作伴可好?”


    富察貴人本來就不大喜歡青櫻,隻是因恰好一起同路,才會同行。


    聽到甄嬛的話,富察貴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冷聲說道:“我還要去看內務府挑貢品,沒這功夫陪你們賞雪。”說完,便邁著優雅的先秦淑女步離去。


    甄嬛並沒有因此而生氣或尷尬,依然保持著微笑,轉頭看向青櫻,問道:“如貴人,您呢?不會也不肯吧?”


    青櫻撇撇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我與莞常在並不相熟,我怕眼中所得美景不同,話亦不投機。”


    甄嬛的語氣中半含嘲諷,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投不投機是一迴事,若是叫人以為姐姐做了什麽虧心事,連和妹妹一起賞雪都不肯,那就不好了。”


    青櫻心裏很是看不起甄嬛,但仍舊一臉淡然,輕描淡寫地說道:“怎麽會?”


    隨即二人在亭子中坐下。 甄嬛望著雪景,感慨萬千,“歲寒大雪,禽鳥懼絕,雖不比春日裏熱鬧,可也別有一番味道。”


    青櫻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確如此。”


    甄嬛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季節裏,倒叫我想起冬日裏的一個故事。”


    青櫻平靜地看著甄嬛,不願與她搭話,眼神中充滿了冷漠。


    甄嬛見青櫻不搭話,卻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如貴人可曾聽過人彘的故事?”


    青櫻噘著嘴,皺起眉頭,不滿地問道:“莞常在此話是何意?”


    甄嬛微微一笑,嘴角掛著一絲狡黠,繼續說道:“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漢高祖時,戚夫人得寵,冒犯呂後,後來呂後成了太後,就斷了戚夫人手足,挖眼,削眼,飲啞藥,關在廁中,稱為人彘。”


    一旁的流朱幫腔道:“呦,那戚夫人可是一代美人啊!竟然淪落至此,實在是可惜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惋惜,眼神中透露出對戚夫人命運的感慨。


    甄嬛嘴角微微上揚,接著說道:“雖然呂後手段殘酷,不過戚夫人妄想憑一時之勢羞辱皇後,真是咎由自取了,亦可見身為女子,呂後記仇也是很深的。如貴人,你說是不是呢?”說罷意味深長地看著青櫻。


    但顯然讓甄嬛失望了,青櫻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目光依舊平靜而冷漠,仿佛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無法引起她內心的波動。


    隻聽青櫻一臉正色地說道:“莞常在還是少看些不入流的故事,竟會學著妖妃如何孤媚惑主,手段下作,我看上次華貴妃罰你的板著之刑還沒有讓莞常在學會什麽叫安分守己。我剛才就說了,我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罷,青櫻毫不猶豫地離開了,留下甄嬛一個人在冷風中不甘又憤怒。


    燭光搖曳,淳常在靜靜地坐在榻上,收起了往日裏天真無邪的笑容,輕歎了口氣,語氣低沉地對身邊的雨兒說道:“雨兒,你猜現在別人,是不是都在背後笑話我。”


    雨兒連忙安慰道:“小主,您多心了。”


    淳常在感慨道:“從前,我借著在莞常在跟前做小伏低,裝天真無知,也曾風光過,有多少人在背後恨得牙根癢癢,可現在,雖然莞常在使手段不成反被皇上冷落,但也沒多久就又召幸了她。莞常在人前人後,也再不想從前那樣待我了,別人怎麽會不笑話我?”


    雨兒繼續寬慰道:“皇上隻是這幾日多召幸莞常在罷了。並不曾忘記小主啊!”


    承乾宮內,沐春向念曦行禮後迴稟道:“娘娘,禦花園灑掃的太監說……”


    念曦聽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隨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莞常在這才剛複寵,就敢如此大膽,可惜她選錯了對象,咱們這位如貴人比她膽子更大呢!將甄嬛自比呂後的事傳出去。雖然莞常在的一番話沒對如貴人起到威懾作用,但本宮身為皇貴妃,麵對出言不遜的嬪妃,責罰教導她也是分內之事。”


    沐春聞言,點頭應是,轉身離開承乾宮,前往碎玉軒傳旨。


    此時的碎玉軒內,甄嬛正靜靜地坐在窗前,手中拿著一本書,專注地看著。


    流朱站在一旁,看著甄嬛,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小主,那日如貴人聽了那番話不僅沒被嚇到,還出言羞辱小主,小主該好好懲治她才是。”


    甄嬛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道寒光,輕聲說道:“如貴人不是富察貴人那樣膽小的性子,要震懾一個皇上厭棄的嬪妃也不是什麽難事,以後我自有辦法。”


    流朱聽到這裏,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小主為人處世,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甄嬛想到自己失寵後受到的種種欺淩,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從前我便是太好性子,處處容著她們,以致我稍見落魄,便個個都敢欺淩到我頭上,我總要讓六宮眾人都知道,我也不是一味好欺負的。”


    流朱也不禁感慨道:“人說華貴妃狠辣淩厲,鐵腕之下人人退避,可是這些用於對付後宮那些異心之人,還是頗有用處的,所以華貴妃能夠專寵那麽多年,並非一無是處。”


    甄嬛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華貴妃處事之風,我也該取其精華而自用,從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今時今日也該換一換了。”


    話音剛落,沐春便奉旨來到了碎玉軒。


    甄嬛見她來了,以為念曦是派人來給自己送東西的,臉上露出笑容,親切地問道:“今日飛雪漫天,娘娘怎麽還叫你跑一趟?”


    沐春行禮後,恭敬地說道:“奴婢是奉皇貴妃娘娘的旨意前來,莞常在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罰俸三個月,抄寫《女則》與《女訓》百遍。還望小主以後謹言慎行。”


    甄嬛聞言,心中很是不滿,自己不過是講個故事想要震懾如貴人而已,怎麽就會如此嚴重?


    她眉頭微皺,眼神中閃爍著一絲不甘,但還是強忍著,麵上恭敬地說道:“臣妾領旨!”


    沐春走後,甄嬛的臉色變得陰沉,她緊緊咬著嘴唇,滿臉的羞憤和不甘。


    甄嬛雙手握拳,心中暗自思忖著,皇貴妃不僅奪走了皇上獨一份的寵愛,還責罰自己,讓自己被六宮恥笑,這口氣她如何能咽得下?憑什麽她可以擁有這一切?


    很快,甄嬛自比呂後,在宮中想要人彘的故事震懾如貴人被皇貴妃責罰的事情傳遍了六宮。


    皇後聽聞此事後,心中更是厭惡甄嬛,“好一個狼子野心,她若是呂後,那本宮是誰?從前倒是小瞧了莞常在,她的心裏可不僅隻有情愛。”


    繡夏趕忙勸慰道:“娘娘不必動氣,雖然她野心不小,但生不了孩子,又是漢軍旗,怎麽都威脅不了娘娘的地位。”


    皇後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就憑她?她不過是有一張長得像姐姐的臉罷了,否則皇上才不會多看她一眼,真以為自己是後宮狀元了。”


    繡夏連忙附和道:“娘娘聖明,隻是莞常在勢單力薄,想要動搖皇貴妃的地位實屬不易。”


    皇後的眸中升起一絲寒意,她目光冷冽地看著遠方,緩緩說道:“一個華貴妃加上一個莞常在,總會有機會的。”


    也不知道甄嬛使了什麽手段,皇上知道甄嬛被罰後,一進承乾宮就麵色陰沉,語氣冰冷地問道:“朕聽說你責罰了莞常在?”


    念曦微微垂首,柔聲說道:“莞常在在宮中自比呂後,大放厥詞,以人彘的故事恐嚇如貴人,如此大逆不道,言行無狀,臣妾才會責罰她。”


    皇上聽後,眉頭緊皺,心中對甄嬛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果然是個替身,怎麽比得上純元的柔善。


    念曦抬起頭,眼眶微紅,委屈巴巴地說道:“皇上是覺得臣妾處置不公,要為莞常在做主,申責臣妾嗎?”


    皇上看著念曦楚楚可憐的模樣,語氣不由得緩和了下來,少了幾絲冷意,“莞常在確實該罰,朕原也是覺得她溫柔聰慧,不僅懂詩書,史書國測也能侃侃而談,是朕的解語花,卻沒曾想她竟然如此不堪!”


    念曦輕輕歎了口氣,“後宮不得幹政,莞常在談論史書也便罷了,若是以此幹預國事,怕是會滋養她的野心,臣妾想也正因為如此,莞常在那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臣妾略施薄懲,也是想借著抄寫《女則》與《女訓》,讓莞常在收收心,明白何為女子該遵守的婦德。”


    皇上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你做得很好,也是朕不該過於寵愛她,讓她恃寵生嬌。”


    甄嬛偷雞不成蝕把米,皇上此後又開始冷落甄嬛,一個多月都不曾召幸甄嬛。


    每日的請安,甄嬛都要受到華貴妃的嘲諷,縱然甄嬛巧舌如簧,也架不住念曦、年世蘭和富察貴人的輪番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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