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抵達圓明園後,首先前往太後寢宮請安參拜。太後一臉慈祥,語氣凝重而又充滿期望地說道:“哀家當初特意召你入宮,是對你含了指望的,如今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一族沒落,在前朝隻有你阿瑪一人為官了,哀家希望你能放下那些小女兒家的心思,謹言慎行,好好輔佐皇後,盡心侍奉皇上,早日為皇帝生下一位皇子。”


    青櫻也總算是聽進去了一點,柔順地說道:“嬪妾知道,多謝太後費心。”


    說罷又跪下祈求道:“嬪妾還有一事求告太後,青櫻之名,是臣妾幼年時所取,嬪妾覺得,不大合時宜。”


    太後剛還為青櫻終於學乖了感到欣慰,現在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心想這青櫻又要整哪出啊?問道:“不合時宜?這是你阿瑪給你起的名字,怎麽就不合時宜了?”


    青櫻說道:“櫻花都是粉色,而嬪妾卻是青櫻,所以不合時宜,嬪妾不僅是烏拉那拉氏的女兒,更是愛新覺羅的兒媳,所以想請太後新賜新名,許嬪妾斬斷舊過,祈取新福。”


    太後想也有道理,看來青櫻是真的覺得自己過去做錯了,想要重新開始。欣慰道:“你這麽想就很好,隻是哀家一時想不到要給你賜什麽名。”畢竟太後自己沒有多少文化,所以也見不得別人有文化。


    青櫻思索了片刻,說道:“嬪妾最期盼,情深義重,兩心相許,不如太後就給嬪妾賜名‘如懿’吧,事事如意。”


    太後聽到情深義重,兩心相許這些話皺起了眉頭,不悅地說道:“哀家剛才跟你說的那些都白說了嗎?不要再想著這些兒女之情。”


    青櫻眼神真摯地看著太後,說道:“太後,嬪妾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求太後成全,嬪妾以後一定會好好侍奉皇上,為皇上開枝散葉的。”


    太後覺得皇後的頭風也傳染給了自己,這會兒頭開始發痛,心想算了,先讓她生下孩子再說,不耐煩地說道:“你迴去吧。”


    青櫻覺得太後這沒拒絕的意思就是同意了,高興地謝恩道:“嬪妾多謝太後。”


    青櫻興致衝衝地對容佩說道:“剛才太後賜了我一個好名,這樣的好事我要去跟皇上分享,你隨我去勤政殿,還有帶著那本《牆頭馬上》,皇上看了必定歡喜。”


    勤政殿門口的蘇培盛看到來人是青櫻,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這活祖宗怎麽又來了,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次皇上見了她,少不得要動怒。


    忙說道:“小主,您怎麽來了?”青櫻笑著眨巴自己的小眼睛,說道:“蘇公公,皇上在忙什麽呢?我有事找皇上,公公替我進去通傳吧!”


    蘇培盛心下猶豫不決,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這位小主可是劣跡斑斑,但畢竟皇上沒有下旨不許她來勤政殿,隻能硬著頭皮去稟報。


    皇上一聽是青櫻要見自己,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說道:“讓她迴去,朕沒工夫見她。”


    青櫻聽到皇上不願見她,嘴一撅,滿臉委屈地說道:“我知道皇上在忙政務,可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要見皇上,既然皇上在忙,那我就在這裏等著皇上。”


    蘇培盛聽了這話也很無奈,怎麽又來這招,上次就說有要緊事,結果不是送雞湯就是當麵斥責皇上,還嫌上次鬧得不夠嗎?勸道:“小主,這大熱天的,小主仔細中暑,還是迴去吧,等皇上有空了,想見小主自然會傳召小主的。”


    青櫻不願意離開,說道:“無事的,蘇公公就讓我在這裏等著吧,能這樣遠遠的在殿外等著皇上,我很高興。”


    蘇培盛覺得這烏拉那拉常在應該是癔症還沒有好吧,聽不懂好賴話,皇上怎麽就同意把人放出來了呢?心裏祈禱今日可千萬別整出什麽大事,自己還想多活幾年。


    又開口勸道:“小主,您聽奴才一句勸,皇上才放您出來,又準許您來圓明園,您還是迴宮去吧,皇上知道您等在這裏,怕是會不高興的。”


    青櫻想到皇上臉上就笑的格外燦爛,捏著嗓子說道:“沒什麽的,我和皇上青梅竹馬,情義深重,皇上是不舍得怪罪我的。”


    蘇培盛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皇上什麽時候和青櫻青梅竹馬了,自己是打小就伺候皇上的,見勸不動,也隻能任由她等著。


    一等又是一個時辰,青櫻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容佩趕緊扶著身子有些發虛的青櫻,蘇培盛又勸她別等了,但青櫻仍然不想迴去。


    蘇培盛想雖然皇上不待見青櫻,但萬一她真等出個好歹來,太後不會怪罪皇上,但免不了要怪罪自己。又進去通傳了一次,皇上聽到青櫻還在外頭等著,還說有要事,不屑地說道:“她能有什麽要事?”


    蘇培盛說道:“奴才也不知道,隻是烏拉那拉官女子一直等在外頭,奴才怕她中暑,還請皇上示下。”


    皇上覺得很煩躁,這女人怎麽是這個樣子,自己又打不得殺不得,說道:“罷了,讓她進來吧。”


    皇上看到青櫻穿的說不上到底是土紅色還是黑紅色的旗裝,就覺得眼睛受到了衝擊,連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都不會穿這麽難看的顏色。轉移視線,眼睛盯著桌上的茶杯,問道:“你有什麽急事,非要見朕?”


    青櫻提著嗓音故作可愛地說道:“皇上,臣妾這麽久沒有見到皇上了,心裏念著皇上。”


    皇上眉頭一動,語氣裏都是不耐煩地說道:“就為這在外頭站了一個時辰?你平日裏就沒有別的事要做嗎?”


    青櫻拿著手中的書搖了搖,說道:“皇上,您看這個,皇上送嬪妾的《牆頭馬上》,你我初見聽的第一出戲,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但願皇上不要讓嬪妾做了李千金,被迫拋下兒女,受辱離開……”


    蘇培盛在一旁聽到青櫻的話,心下想完了,完了,她又犯病了怎麽辦?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好心再稟報皇上一次,皇上一會兒不知道會發多大的脾氣。


    皇上打斷了青櫻的話,冷聲道:“朕何時送過你《牆頭馬上》?朕看你是還沒有睡醒,做夢呢?這麽久了,你還是如此不知長進,朕跟你說過朕不喜歡《牆頭馬上》,以後不許你再提這幾個字。”


    青櫻不敢置信地看著皇上,委屈巴巴地說道:“皇上,嬪妾滿心歡喜的來看皇上,皇上怎麽能如此對臣妾?我們之間的情意,皇上當真都忘記了嗎?”


    皇上滿臉問號地說道:“朕與你何時有過情?”


    青櫻又撅了噘嘴,說道:“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皇上說道:“朕不是說了讓你以後不要再提這幾個字嗎?”


    青櫻瞪著皇上,皇上怒道:“放肆!你瞪著朕做什麽?誰給你的膽子?”蘇培盛嚇得趕緊跪地請罪,“皇上息怒,小心龍體。”


    青櫻膝蓋都沒有彎一下,依舊瞪著皇上,說道:“嬪妾與皇上兩兩相望,唯餘失望,嬪妾眼中的人還是嬪妾當初的那個少年郎嗎?”


    皇上覺得自己在青櫻身上找不到一絲當帝王的威儀,不禁懷疑自己還是皇帝嗎?又一想,一定是青櫻的病沒有好,看在純元和太後的份上,該給她治好病。


    隻聽皇上冷冷地說道:“什麽少年郎,朕少年時你才幾歲?是太醫無用,治了這麽久還沒有把你的癔症治好,蘇培盛,給烏拉那拉官女子換一位太醫診治,務必要讓她痊愈。”


    青櫻急切地說道:“皇上,嬪妾沒有病,嬪妾隻是真心癡戀您,皇上一定是被別的妖妃狐媚,才會忘了和嬪妾的青梅竹馬之情。”


    皇上一聽,果然不是故意找死,是真的病的不輕,這才放心說道:“你放心,朕一定會讓人治好你的,你先迴去吧!”


    青櫻說道:“皇上,嬪妾真的沒有病。嬪妾今日來還有一件喜事要跟皇上分享,太後給臣妾賜了新的名字,嬪妾以後就不叫青櫻了,嬪妾現在叫如懿,‘懿’乃是壹生壹次心意動的意思,正如嬪妾和皇上之前的感情。”


    皇上終於發怒了,嗬斥道:“誰準你用‘懿’這個字了?你難道不知道孝懿仁皇後和宸懿貴妃都用的是這個字作封號嗎?你也配用這個字嗎?給朕改迴去,還有以後不允許你再踏足勤政殿和養心殿。蘇培盛,朕以後要是再在這裏或者養心殿內看到烏拉那拉官女子,你的腦袋也不用留著了。”


    蘇培盛連忙迴道:“奴才遵旨!”青櫻繼續說道:“皇上,嬪妾對您一片真心啊,這個字包含了嬪妾對皇上的情意啊,皇上說這樣的話,讓嬪妾心如刀絞,嬪妾不信皇上會這樣對嬪妾……”


    蘇培盛趕緊說道:“小主,您快別說了,皇上放心,奴才這就傳太醫院的院判給小主看病。”


    皇上不解氣地說道:“以後這身衣裳不要再穿了,老氣橫秋的。”


    青櫻委屈地說道:“嬪妾就愛著退紅色,多顯嬪妾的年輕水靈啊。”


    皇上說道:“你是瞎了嗎?這是退紅色嗎?”還不把她給朕拖出去!”侍衛們趕緊把青櫻拖出去,生怕晚了一秒人頭不保。


    青櫻走後,皇上對蘇培盛說道:“今晚讓淳常在侍寢!”皇上覺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受到了侮辱,晚上要讓真正年輕水靈的淳常在給他洗洗眼睛,安撫一下他受傷的心靈和被迫降低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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