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九靈淡淡地開口:“過幾日我會將這件事昭告天下,然後讓他登基。”


    趙成沒說話了。


    “我想留下來。”


    “為什麽?”軒轅九靈看著他,“怎麽突然改主意了?總得給我個理由吧?不然我會以為你覬覦皇位呢。”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經過這兩年的相處,她知道他並不想要那個位置。


    趙成冷戰了一聲。


    “我要是想要,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


    “我隻是覺得,你現在已經成了半個瘋子,我怕到時候謝墨跟你一樣,成了一個瘋子。”


    軒轅九靈笑了笑,“既然這樣,那你來當他的老師吧,反正你之前也是個才華橫溢的世子。”


    趙成輕笑。


    “恭敬不如從命。”


    ……


    軒轅九靈辦事的效率很快,沒過多久。謝墨的身份就天下皆知了。


    軒轅九靈帶著他去宗廟上皇室的族譜,出了宗廟,她對他說:“從今往後,你就叫軒轅清墨了,本宮是你的皇姐,可記住了?”


    軒轅清墨有些無措地點頭。


    “可是公主…哦不,皇姐,我真的不想當皇帝。”


    “為什麽?”她問。


    軒轅清墨認真地說:“我怕自己做不好。謝家的家訓是精忠報國,我怕我耽誤了天下蒼生。”


    軒轅九靈輕輕地笑了起來,眼神純淨。


    “沒有人生來就會做皇帝,不怕,皇姐和趙哥哥會教你的。”


    她蹲下來,與他平視,聲音輕柔地說: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既身為帝王,自然要胸懷大誌,心係黎民。切莫妄自菲薄。”


    “既不是雲雀,自當誌存高遠。如鴻鵠,是要展翅高飛的。”


    “墨兒亦是如此。”


    軒轅清墨看著她如花的笑顏,傻傻地笑了。


    “皇姐真好看。”


    軒轅九靈摸了摸他的頭。


    “這時間美豔的東西多了去了,但是墨兒,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軒轅清墨愣愣地點頭。


    “墨兒不懂,但皇姐是墨兒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


    軒轅九靈笑了兩聲,牽起他的手。


    “走吧,皇姐帶你去念書。”


    趙成在亭中等候他們,等軒轅清墨來了,就遞給他一本論語。


    他伸手接過,照著上麵念。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


    趙成問:“你從這句話中得到了什麽收獲?”


    軒轅清墨想了一下,迴答:“孔聖人教我們,一定是要發自肺腑地熱愛讀書,而不是為了讀而讀。”


    “聰明。”


    趙成豎起大拇指,眼裏滿是讚賞。


    “殿下好好讀書養性,日後定是一代明君。”


    軒轅清墨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我一定會的。”


    幾日後,登基大典正式開始。


    軒轅九靈牽著軒轅清墨走過紅毯,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龍椅。


    “別害怕,皇姐一直都在你身後。”


    “嗯。”軒轅清墨堅定地朝龍椅走去,坐了上去。


    所有人都跪在他腳下,包括軒轅九靈都跪下行禮。


    “拜見新帝。”


    大典結束,軒轅九靈帶他來到禦書房,教他處理政務。


    軒轅清墨突然說:“皇姐,你日後不必對我…”


    想到他現在的身份,他立即改口:“對朕行禮…”


    軒轅九靈輕笑:“規矩不可怕,你是君皇姐是臣,應該的。”


    軒轅清墨沒說話了,隻是袖子底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這南國,從此又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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